揭狗皮膏藥(2 / 2)

步遙心中疑慮更甚,她一個被孫策趕出去的姨娘,從何來的狂妄資本?

“住的還慣便可。五弟孫朗也到了適婚的年紀,主公本欲在年節過後,為其擇個好婚事。現在五弟在其府獨住,姨娘也應早些回去,為五弟籌辦籌辦婚事。”

步遙自覺,她的言語很是委婉客氣,丁氏斷不會聽不出她此語是何含義。

她也不欲再與丁氏多費唇舌,但凡她是個要臉皮的,聽到這話,就絕不會賴在府中不走。

丁氏放下了手中的暖爐。

步遙順勢看向了覆住暖爐的那塊絳紅織錦,她認得那種錦緞,嫂嫂楚氏的衣鋪就曾賣過這種。

價格屬實高昂,一匹就要數金。

孫朗的俸祿不多,孫權每年撥給他們母子的銀錢又是有數的,丁氏是哪裡來的這麼些錢來買這麼奢侈的東西?

丁氏聽罷,麵色凝了幾分,依舊用她那細軟到發嗲的嗓音,問道:“練師這話何意,是在趕我走嗎?”

明知故問。

步遙在心中冷哼了一聲。

她此時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臉皮厚如城牆。

步遙並未否認,而是又道:“我進府晚,但也知,是先主公命丁姨娘和五弟出府住的。主公身為其弟,自是要遵循其兄的遺誌。再者,老夫人還在時,與丁姨娘不睦一事,府中人儘皆知。雖說老夫人現下不在了,但主公一貫是個孝順的,如此更不能留丁姨娘在府。”

丁姨娘唇瓣微啟,看著麵前年華正盛的貌美女子,一時有些錯愕。

她不得不承認,步遙生得極美,她見過的貌美女子也不少,但在她的麵前,都要減三分的顏色。

彆的女子懷孕,都或胖上些許,而麵前的女子隻是腹部隆起,其餘之處依舊纖瘦。

整個人看上去弱不禁風的,風一吹就要倒似的孱弱。

她的長相,也是嬌怯柔弱,讓人覺得很好欺負。

說話的嗓音和語氣,也很柔和。

所以她自然的以為,那步氏會被她的一句話給噎回去,而不知該如何反駁。

沒成想,她的這番言語,態度倒是強硬,竟是明晃晃的要趕她走。

原是她小看這個女人了,能從妾爬到這個位置上,就斷不會隻是空有美貌。

丁氏從案前起身,她的近身婢子將案上的暖爐拾了起來。

她神色還算淡定地道:“我離不離府一事,還要由權兒決定。我看練師你的神色並不大好,既懷著身子,有些事,還是不要多慮為好,免得讓腹中的孩子受苦。”

說罷,丁氏正要離去。

步遙並未起身,也未攔住丁氏,隻淡然回道:“丁姨娘離府一事,便是主公的心意。雖然是在年節,但主公也騰不出時當見您這個庶母,所以隻得交由我來提此事。我已為丁姨娘備好了車輦,明晨一早,就請丁姨娘離府罷。”

庶母…姨娘…

丁氏轉過身去,看向步遙平靜的麵容,眸色終是蘊了些許的怒意。

這個步氏,原也是由妾被扶正的,一朝得誌成了正妻,就這麼拿言語要處處壓她一頭,是在向她炫耀她正室的地位嗎?

她剛要張口再諷刺步遙幾句,突然,有什麼物什“嗖”的一聲飛了過來,正擊到了她的發髻上。

她還未反應過來,隻覺是塊石子落了地,便又有數塊連發,向她的發髻處擊至。

丁氏忙護住了自己的頭發,不知何處而來的石塊卻仍未停下,“嗖嗖嗖”地又擊至了她的手上。

她保養得宜的玉手頓時被擊砸得泛著紅腫,更有那帶著棱角的石塊將她的手劃出了血痕。

丁氏躲不過,隻痛的低聲亂叫,還得注意著身份,不能失了體麵。

步遙麵色絲毫未變,隻開口命婢子護住丁姨娘。

待那石塊終於停下後,丁氏的鬢發早已散亂,淚水四溢,眼眶泛紅,將她麵上的脂粉都衝釋了不少。

她怒而問向步遙道:“是你,是你派人這般作弄我!”

步遙神色淡淡,也不著急辯解。

她就怕狗皮膏藥難揭,所以一早便請好了援兵。

卻沒想到援兵這麼猛,也把她嚇了個不輕。

不遠處傳來了一道清亮的女聲:“是本郡主作弄你!你在那處胡亂喊叫做甚?”

丁氏和其貼身婢子俱都聞聲望去,神色皆是一凜。

尤其是丁氏,當看到孫尚香時,神色更是驚慌。

這個小祖宗是何時回府的?

她不是應該在外遊玩嗎?

步遙也是許久未見到過孫尚香了,隻見她一身赤色錦衣,束發戴冠,一副少年郎的扮相。

再加之她的五官比尋常女子要立體深邃,如若不張口講話,倒還真是個俊俏的小公子。

她身後的侍女,俱都也身穿甲冑,腰佩刀劍,整個人看起來威風凜凜的,英氣逼人。

丁氏顧不得整飭衣發,強忍著手上的痛感,向後退了幾步,還是對走過來的孫尚香道:“阿香,我好歹是你的庶母,你怎能如此對我?”

孫尚香冷笑了一聲,鼻尖上的那顆紅色的美人痣隨著她麵部的牽動,也微變了位置。

隨即,她眸色一凝,冷聲道:“本郡主連孫權都不怕,又怎會顧忌你這個賤人?”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還是晚上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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