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你(一更)(2 / 2)

見步遙的狀況有所好轉,紫荊問道:“夫人,我們還去丁姨娘的住處嗎?”

步遙頷首,回道:“還是得過去看一眼。”

眾人又移步往丁氏暫住之處走去。

至那處不遠時,已有婢子和小廝拿著大包小裹,在外侯著,看來丁氏已然收拾好了行李,這就要走了。

說來丁氏所住之處,原是被攆回娘家的陳亦的住處。

步遙確信丁氏將要走後,這才準備折返回殿。

甫一轉身,便聽見了一片壓抑的哀怮的哭聲。

紫荊和旁的婢子自是也都聽見了,都麵麵相覷,不知所措,隻的用眼神求助於步遙,等著主子的發話。

步遙沒有言語,頓住了腳步,她本以為是丁氏臨走前,想要發泄一通,隨意的哭嚎上一通再走。

可是愈聽,那聲音愈不對。

不隻是一人在哭,而是數人在哭,哭者的聲音也都有些蒼老,她們的嘴中好像還在說著什麼。

步遙剛一轉身,就見穿著赤紅狐氅的丁氏從庭院中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六七名的老嫗。

從那些老嫗的衣著看,她們都是將軍府的粗實下人,隻是這些老嫗,步遙多數都未見過。

想必是做著洗衣或刷恭桶一類的最粗鄙肮臟的活計,她們的麵色也是陰惻惻的,就像是從陰晦的溝渠中,爬出來的女鬼。

府中是有這樣的人存在的,隻不過孫伏身為管事,特意在府中偏僻之處,圈出一地,供這樣的人住,以免擾到主子。

丁氏的麵上掛著淚,從裾袖中掏出了一塊絲質錦帕,為自己拭著眼角的淚,轉首命向她身側一個瘦小的婢子道:“去拿些銀錢來。”

小婢子答諾後,掏出了早已準備好的荷包,那荷包沉甸甸的,許是放了不少的銀錢。

丁氏接過後,將那荷包交予了為首的老嫗,依舊是那副令人作嘔的尖細嗓音,道:“主公不容我們母子二人,我也是彆無它法,昨日主母來尋,今日不得不走。這些錢,你們收下,冬日天寒,買些衣物或是到庖廚那兒去換些好的吃食罷,也算是我的一番心意。”

為首的老嫗顫著雙手接過,老淚縱橫,道:“多謝丁姨娘,也就隻有丁姨娘,才顧念著我們這些舊人。”

還真是會拉攏人心。

說來府中的舊人的安置問題原也是管事和她這個做主母的疏忽了,倒是被這個丁氏鑽了空子,臨走了還要博一博府中老人的好感值。

步遙準備待丁姨娘走後,便去尋孫伏,想想該如何安撫這些舊人。

剛要轉身,再度離去,就聽見其中一員老嫗又道:“如此真是委屈了丁姨娘了,我們一直都覺得這先主公死得蹊蹺,這主公容不下您,怕是也在忌憚著中郎……”

話還未畢,那丁氏就立即打斷了她的言語:“此話不可再講,這府中各處都是主公的人,若是讓有心之人聽見,你們會受罰的。”

步遙聽罷,冷笑了一聲。

這中郎,便是孫朗。

孫權何時又忌憚他一個庶子了?

丁氏的話術還真是高明,這番話,既沒否認那老嫗的言語,還體現了她的大度,更彰顯了她寬和待下。

其實這樣的一番話,更能起到挑撥離間的效果。

原來近日府中傳的那些烏七八糟的,都是從她這處來的?

她哪裡來的臉,既要賴在府內不走,還要搞壞狗男人的名聲?

真是不要臉了!

紫荊看著自家主子的麵色愈來愈沉,剛要開口,就見步遙轉身,不顧眾人的驚愣,往丁氏那處走去。

後麵的婢子忙跟在了步遙的身後。

丁氏還在與為首的老嫗客套寒暄,卻覺身側的小婢子突然輕碰了碰她的手臂,她神色閃過一瞬不耐,但又隻得回首。

正對上步遙神色不明的麵容,心中微驚,卻還是故作淡定道:“練師怎麼來了?昨日你已與我講明,讓我今日便離府…你看,物什我都收拾好了,你可以放心了。你還懷著身子,就不必親自送我回府了。”

丁氏身後的那些老嫗也是頭一次見到這位年輕美貌的主母,暗自打量步遙的同時,也慌忙地紛紛向她行禮。

步遙走到了丁氏麵前,衝那些老嫗頷首,命她們起身。

為首的老嫗道:“主母既與姨娘有事相談,那奴婢們便先退下了。”

說罷,她對後麵的人使了使眼色,命她們趕快撤下。

步遙卻攔住了她們,語氣平靜地道:“你們不必退下,今日我與丁姨娘所言,你們需在此處靜聽。”

老嫗們不知所措,彼此對視了一言,隻得道了聲諾。

作者有話要說:  要開學了,你們常常來看看我吧,我還是會堅持每天碼文的。

雖然這學期我選擇走讀,但還是有點緊張,俗稱開學焦慮症,下午去學校簽個到,晚上回來二更,九點左右。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流年沉珂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禾木 7瓶;薑糖時光 5瓶;小葵媽 2瓶;翎翾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