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那人葉生認得,叫什麼巡弋的,是祁莫寒的心腹,隻要祁莫寒有什麼重要的事,都是叫他辦的。
“你是誰?!”巡弋陰沉沉得看著笑嘻嘻的沉寧,滿臉不善,手指已經握上了腰間的配刀,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動手。
“我?你問問溫公子咯。”沉寧雖然麵上在笑,心裡卻在盤算,對方這麼多人,自己動手的話,能有多少勝算。
葉生聞言誹腹,要他說話,那怎麼還點他的啞穴,有病。
“你要如何?”巡弋忌憚葉生在對方的手裡,不敢輕舉妄動,隻想拖延時間,等王爺的到來。
沉寧說,“我要帶走我們少夫人。”
“你們少夫人是誰?你帶錯人了,這是我們王妃。”
“我沒帶錯。”
沉寧與葉生兩人已經被圍在正中間,很難突圍。
正當雙方對峙時,祁莫寒很快就到了。
他看到葉生身邊的人,便知道這正是之前三番兩次在他眼皮子底下,綁走小瑾的人,如今又在他們新婚之前來擄人,心裡的暴虐欲一下子被激起,看著沉寧的目光裡滿是厚重的殺意。
如今這幅場麵,沉寧知道是自己莽撞了,可要主子帶著遺憾,他不願,因此不顧已經過來的祁莫寒,他對葉生道,“溫公子,我隻求你去見主子最後一眼。”
“他不會去的。”祁莫寒替葉生回答。
“荊玉他怎麼了?”葉生皺眉問道。
說起來,若不是荊玉非要將他當原主,迫著他去改造身體,生孩子,他其實對荊玉的感官還不錯。
“主子他快瘋了,家族裡的人為了救他,要給他下蠱。”
往生蠱,顧名思義,忘卻前塵,開始新生。
“那不是好事嗎?”葉生了解了後,心裡還鬆出一口氣,“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他們要一早不逼迫荊玉尋我,哪會有如今這個局麵?”
荊玉也健健康康的,不似今日這般,人不人,鬼不鬼。
“那是要了主子的命啊!”
沉寧說到這,便滿是很恨意。
當初那顆名叫“溫若瑾”的種子是他們給主子種下的,如今種子長成了參天大樹,那些人又要硬生生得連根拔起。
“溫公子,如今蠱已下成,再過兩天,主子便什麼都不記得了,你當真不願去見主子最後一麵?”
沉寧說到這,臉上早沒了那偽裝的笑容,滿目倉皇。
葉生猶豫了。
祁莫寒靜靜地站在一邊,同樣等著葉生的答案。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但他知道,為了這個人,他願意做任何的妥協,隻要他在他身邊。
“沉寧,你真的要我去見嗎?”葉生低頭去看跪在他腳邊的人問道,“會不會其實我不去見他才是最好的?見了又能怎麼樣呢,他已經要忘掉了,說不定,以後他能遇見一個他真心喜歡的妻子,而不是我這樣一個“執念”?
這個時候,葉生的腦子清晰極了。
“不管以後如何,主子他現在隻想見你,哪怕他不說,我也知道。”
葉生到底心軟。
還是當初那個莊子,在祁莫寒的陪同下,葉生見到了荊玉。
後者比之以前更加瘦了,但在往生蠱的作用下,他的腿和嗓子已經恢複了。葉生到的時候,他正站在院子裡的一棵桃樹底下。
穿了黑衣的肩頭沾染了一朵粉桃,他轉過頭,尚未被玉冠束起的黑發在空中微微晃出一道弧線,無視祁莫寒,他喊了一聲,“瑾兒。”
葉生恍惚想著,原來荊玉原本的聲音那麼好聽啊,像是春天的細雨,透著清雅,半點不見以前的陰沉嘶啞。
兩人一個站在樹底下,一個站在院門口,遙遙相望了一會後,葉生陡然轉身,抓著祁莫寒走了。
“溫公子……”
“沉寧。”喚回還想追過去的沉寧,荊玉搖了搖頭。
他抓下肩頭上的那朵花,任憑它隨著風,沒入泥土。桃花沾染了豔紅,落在泥上,將深棕色的泥土也染成了暗紅色。
“小瑾。”祁莫寒能看出來葉生的心情不好,他按耐住自己不悅和惶恐的心情,問道,“你喜歡他?”
葉生白他一眼,搖搖頭道,“沒有。”
“那你怎麼不開心?”
“我隻是替荊玉不值,他家族裡的人太過分了!”說不出其他的詞,葉生隻能說“過分”。
也不能隻說荊家,還有溫家。
如今,他能做的,也隻能祈禱,荊玉忘記溫若瑾後,能碰到自己真正喜歡的人,再不用滿天下得去找。
……
終於到了葉生及冠的日子。
鎮安王府和軒王府張燈結彩,望不到儘頭的紅毯從這座府邸一直連到那座府邸,祁莫寒坐著高頭大馬,身邊同樣是騎著馬的葉生。
兩人一身紅裝,並肩而行。
街上被圍觀的群眾圍得水泄不通,甚至還要禁衛軍維持秩序。所有人都參觀著這場空前絕後的婚禮。
不僅僅是馬上的那一對新人,更因為鎮安王府的財大氣粗。
在一聲聲唱詞中,祁莫寒溫柔得看著葉生,手指緊緊得握著連接兩人的紅綢。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夫對拜——”
“送入洞房——”
[汙點值-10,當前汙點值為0。]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來親戚,人很不舒服,躺了一天。所以推遲了點時間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