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太子謀略22(1 / 2)

容鳴神情複雜,他其實很想問一句,若是兄長當年也這般精於謀算,為什麼還會被人害成這樣?

不過,看著容祁拖著孱弱的身體為他謀算,他即使有著千言萬語也隻得化作一聲低沉的歎息。

容鳴道:“距離父皇的生辰還有四天,時間上根本來不及,父皇這些日子不曾露麵,誰也不知道他的打算。”

容祁揚了揚唇,說道:“五天時間,夠做許多事了,安心等著便是,要記得,喜怒不形於色。還有這兩日除了請安,彆的時間彆到陛下麵前晃蕩。”

容鳴在戰場上待了幾年,心智也成熟了許多,對容祁說的話,他絕大多數都能理解,少數不能理解的,他心知兄長不會加害於他,也就沒有細問。

宣帝是個兢兢業業的好皇帝,即使是在病中,也不懈怠國事,但這幾天奏折上書讓他幾乎把頭氣昏,他的左手已經動彈不得,右手也沒有多大的力氣,在氣急的時候還會吐詞不清,太醫告訴他,說他這是中了毒,在找到解藥之前隻能暫時用藥理調息。

宣帝又一次將上書請立太子的奏折扔了出去,德順太監小心翼翼的將奏折撿回來放在一邊,安靜的侍立在一邊。

“康倫還沒有找到嗎?”宣帝心裡煩躁焦灼,語氣中也透著幾分暴躁。

德順太監恭謹道:“回陛下,已經派了人去百草穀請神醫了,恐怕得過幾天才會有消息。”

“讓太醫去劉妃的寢宮給朕找,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解藥找出來。”

“喏。老奴馬上就去辦。”

宣帝閉了閉眼睛,用右手狠狠揪了左手一把,卻沒有絲毫刺痛的感覺,宣帝心中又是急怒又是絕望,他儘量用平緩的聲音道:“去把程閣老和左相叫來,朕有事吩咐。”

德順太監深深看了宣帝一眼,心中猜測宣帝召見兩位大人的用意,待看到案邊數十封請求冊封太子的奏折之後,德順太監心中立刻清明起來。

德順太監很快就將一切都安排好了,程閣老和左相也在一個時辰之後到了禦書房,宣帝早已經高坐龍位,他神情淡漠,身姿挺拔,除了臉色有些許蒼白,與平常無二。

宣帝對德順太監使了個眼色,德順太監立刻低眉順眼的捧起兩本奏折送到兩位大人麵前,兩位大人翻看過奏折內容之後,臉色大變,麵麵相覷之後不敢開口。

“兩位愛卿對此有何看法?”宣帝問。

程閣老和左相對視一眼,說道:“臣等聽憑陛下的意思。”

宣帝冷聲道:“既然都迫不及待的想要朕立太子,朕就如其所願又如何?德順,備紙研墨。左相,你執筆。”

待筆墨備好,宣帝漠然開口:“自朕奉太上皇遺詔登基以來,凡軍國重務,用人行政大端,未至倦勤,不敢自逸。緒應鴻續,夙夜兢兢,仰為祖宗謨烈昭缶,付托至重,承祧行慶,端在元良。皇八子容鳴,為宗室嫡嗣,天意所屬,茲恪遵初詔,載稽典禮,俯順輿情,謹告天地,宗廟,社稷,授以冊寶,立為皇太子,正位東宮,以重萬年之統,以繁四海之心。”

左相落筆之後,程閣老又將聖旨抬起來念了一遍,這才送至宣帝麵前,宣帝大致看了幾眼,又令德順太監在上麵蓋上了玉璽印鑒。

德順太監將玉璽收好,小心翼翼的詢問:“陛下,這聖旨?”

“去八皇子府宣旨,並昭告天下,至於冊封典禮,令欽天監算好時間。”

程閣老和左相並肩走在宮道上,作為天子近臣,他們對宣帝的心思也略知一二,所以對宣帝冊封嫡皇子為太子也隻稍事唏噓。

且不說容鳴被立為太子會讓幾家歡喜幾家愁,單說容鳴,太監出宮宣旨的時候他還在容侯府賴著蕭景寧為他說兵書,還是八皇子府的家仆尋來,這才將他找了回去。

容祁在聽到冊封聖旨的時候也是鬆了口氣,他這幾年的算計總算是沒有白費,從兵部尚書始,到劉家覆滅,其中有不少事情都是他在引導。

容行的羽翼是他斬斷的,容列的後台是他摧毀的,接下來就是容安。

七月十九,是宣帝壽辰,容祁和往年一樣,掐著時間帶著容揚和容月入宮,因著宣帝特許,容侯府的馬車被允許駛入皇宮,這也免了容祁的腳程之苦。

容祁帶著容揚和容月在禦花園涼亭裡坐了一會兒,便見到容安帶著三皇子妃和韓彆真從遠處走過來,容安的神情陰鬱,看著容祁的目光極為不善。

容祁消瘦蒼白的臉上銜著溫和儒雅的笑意,見到容安,他禮貌的行了個禮:“容祁見過三殿下。”

容揚和容月現在也隻是臣子子女,再無皇孫特權,在見到皇子的時候隻得規規矩矩跪地行禮。

容安不緊不慢的在石桌旁邊坐下,又拉了三皇子妃和韓彆真一起坐著,說笑了好一會兒,才掀開眼皮,狀似不悅道:“你們怎麼還在這裡?”

容揚和容月的臉上已經布滿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容祁的臉色也不好看,搖搖欲墜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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