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上9(1 / 2)

容逸抿了口茶水,也正對蕭長清的邊疆趣事翹首以待,哪知對方猶豫半晌後竟然說出那乾癟的四個字,容逸聽聞之後,第一感覺不是失望,而是好笑。他也確實笑了,但礙於禮儀,他隻得將口中茶水強行咽下,嗆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容逸咳嗽了好長時間,臉都憋得通紅,他身後的太監也一直為他拍背順氣,讓他不至於背過氣去。

容祁的眼中也掠過一絲溫和的笑意,他用茶盞掩飾著微揚的唇角,讓他表現出來的笑意不至於太明顯。

蕭長清何等敏銳,任何輕微細小的動作都難逃他的感知,容祁那並不算明顯的笑意自然也是。蕭長清以為容祁是和容逸一般在戲笑於他,他坐立不安的捏著茶杯,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來補救才好。

過了好一會兒,容逸才真正緩過氣來,他戲謔道:“長清,我妹妹可是漂亮的女孩子,想聽的趣事兒可不是簡單的練兵打仗,她也從未到過邊疆,你說的這般籠統,是想讓她自行想象麼?”

蕭長清聞言,周身的氣勢越發的清冷,幾乎要凝成實質。他看似隻輕描淡寫的斜了容逸一眼,卻讓容逸立刻像是驚弓之鳥般從座位上彈了起來,待看清周邊形勢之後,容逸又摸著鼻子訕然坐下,再不開口胡扯。

容逸這般沒骨氣的行為逗樂了容祁,他不甚厚道的笑道:“兄長,父皇經常教導我們,說為人處世者,須得太山崩於眼前而不改色矣,你之前形態若讓父皇知曉了,怕少不得再請魯山先生對你進行指導了。”

想起魯山先生在授課時那近乎苛刻的嚴厲態度,容逸現在都還心有餘悸。若說這世間還有能讓容逸聞之色變的人,除了魯山先生,不會再有彆人。

容祁提起魯山先生,無疑是讓容逸正在飄雪的心又再被裹上一層冰,讓他即使身處火熱的三伏時期也如同行走在寒風凜冽的雪山之巔,冷得他瑟瑟發抖。

容逸下意識的裹緊身上的衣服,俊逸的麵容上卻又重新掛上優雅明潤的笑容,他搖著折扇道:“為兄隻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正想著是現在回去處理,還是見過父皇之後再回去收拾,真是令人憂愁。”

容祁似笑非笑的掃了容逸一眼,抿了口已經變得溫熱的茶水,沉寂不語。

容逸用折扇遮著大半張臉,乾咳了兩聲,問道:“妹妹,你身子不好,怎麼這時候進宮來了?”

容祁從袖中將燙金帖子拿了出來,冬霜恭謹接過,小步行至容逸身邊,將帖子擺在他的麵前。

容逸翻開一看,全是在朝官員及其家眷的名字,字體清雋,字樣密匝,字數奇多,看得他直眼暈,容逸連忙把帖子合上,揉著鼻梁問道:“這是什麼?”

容祁擰著眉,沉聲道:“是母妃送到公主府的名單,說是生辰那日需要宴請的賓客,這帖子上有一百桌賓客的名額,據說還隻是一半,另外半數要我自行添加。”

容逸嘴角微抽,說道:“所以,你就來找父皇求助了?”

容祁靜默,在這皇宮中,除了周文帝,在沒有人能在一句話之內讓宸皇貴妃改變主意,他去倒是可以,但宸皇貴妃又少不得會說教哭泣一番,實在是有些麻煩了。

容逸道:“也是父皇疼你,若是拿著這份帖子的是我,父皇定會剝下我一層皮來。”

容逸其實也挺悲傷,明明出生時辰相距不到一炷香,但被寵愛的程度卻是天差地彆,長喜在天,他在地。父皇那裡可以理解,畢竟長喜是父皇唯一的公主,疼寵些倒是無可厚非,但母妃也偏寵長喜,這著實讓容逸有點想不通。

在小的時候,容逸或者會對容祁得到長輩全部寵愛而心生嫉妒,可長大些之後,麵對乖巧懂事又血脈相連的容祁,容逸就隻剩下一顆純摯的愛護之心了。

蕭長清話不多,容祁因為身體有些不舒服也寡言少語,倒是容逸,上到皇室辛秘,下到江湖趣事百姓日常,喋喋不休的說了半天。

周文帝趕到乾陵殿的時候容逸正前俯後仰的和容祁蕭長清二人講太原門副門主單刀直入沉興幫,在麵對沉興幫眾多弟子而麵不改色,從無數弟子中殺出一條淋漓血路,最後成功取走沉興幫幫主項上人頭成功複仇的故事。

容逸說完,本來還想問問容祁對此故事的感想的,不想眼角的餘光瞄到已經走近的周文帝,他隻好端正了神色,優雅從容的起身,隨著容祁和蕭長清一起跟周文帝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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