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上20(1 / 2)

容祁找老大夫過來共有兩件事, 其一便是之前說過的藥方, 其二是關於汴州藥鋪的事情。之前的汴州城也是有不少藥鋪的, 隻是大多藥鋪的掌櫃皆與虞刺史狼狽為奸, 以剝削百姓血汗牟取暴利為重, 真正的醫術卻是不懂多少。

“老先生不必多禮,本宮身在皇家, 吃穿都離不了百姓, 為他們做些事情也是應當。”容祁起身, 虛扶了老大夫一把, 繼續道:“本宮會在今日請老先生過來,其實還有一件事想征詢老先生的意見。”

老大夫蒼老的臉上寫著些許不安,眼神卻溢著堅定:“公主請說。”

容祁清潤的視線緩緩下移,落在老大夫黝黑龜裂的手上,緩聲說道:“老大夫這一雙巧手,最是適合用來書寫藥方稱量藥材, 用於挖地種田委實是大材小用了。本宮正打算在汴州城開家平價藥鋪,想請老先生坐鎮做掌櫃,不知老先生意下如何?”

老先生本就是大夫, 藥材藥方是他一生的摯愛,對容祁的提議他自是萬般願意的, 隻是他已經許多年沒有接觸過藥房,哪裡還能做個好掌櫃呢?公主於整個汴州都有恩情,他哪裡能讓將重任交付給他的公主失望?

老大夫遲疑半晌,還是推拒道:“公主好意, 老朽心懷感激,隻老朽已經多年沒有接觸過藥材方子,也沒有處理過藥鋪雜事,怕是要讓公主失望了。”

容祁道:“老先生醫術高明,心性仁德,除了老先生本宮將此事交托給誰都不放心,還請老先生莫要推遲。至於老先生所言之差,本宮並不覺得它是問題,這汴州有大才而不得用處的先生比比皆是,老先生大可想辦法說服他們入藥房行事。一則,讓諸位先生的才華有所展示。二則,也能為汴州百姓儘一份心力。”言罷,見老大夫還有些遲疑,他又道:“莫不是老先生還想看著汴州的藥行被奸詐陰商橫行,任由他們用高價的假藥材欺騙百姓?再者說,本宮之前已經說過,瘟疫雖然已經抑製住了,但後續還會發生什麼問題誰也不清楚,老先生是與本宮一起研製方子的,等再有病疫發生,也不至於無所適從啊。”

老大夫不得不承認,容祁的話是句句攻心,他所擔心懼怕的都被一一道出,讓他不忍也不敢再拒絕。

老大夫吐出一口濁氣,鄭重行禮:“老朽定不會讓公主失望的。”

容祁笑道:“那就麻煩老先生了,這汴州刺史府中藥材較為齊全,前些日子禮郡王又從彆的地方送來大批藥材,這些在藥房地址選定之後皆可統計入庫,至於後續用藥,待本宮回到皇城,會遣人來與老先生仔細商談的。”

老大夫聽容祁這麼一說,心中那為數不多的擔心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開藥房所需不止是大量的錢財和藥材,還得後繼有力,幾年前的汴州藥房可能還能找到打量藥材的來源,可現在的汴州早已經不複當年榮光,怕是難以尋到藥源的。如今有了公主的話,他也徹底放下心來,有了藥源,這汴州的藥房就能長久的做下去,百姓也會多幾分生機。

老大夫又有些為難的說:“不瞞公主,老朽已多年不與大夫商士相交,並不知道哪些人是可用,哪些人又是不可用的,若用錯了,對要房和百姓都將是不可彌補的損傷。”

容祁道:“關於坐堂大夫,本宮這裡倒是有幾個人選,至於能用不能用,還得老先生自己判定,至於藥房的夥計賬房,還得老先生去想辦法。”

容祁將看中的大夫姓名給了老大夫,又與老大夫談論了些許細節,老先生心中的忐忑擔憂都在容祁溫和信任的言語中迅速消失,隻餘下滿腔的熱情和十足的信心。

老先生如今唯有一個想法,就是絕不能讓長公主失望。

送走了老先生,容祁就見冬霜抑鬱而來。

容祁極少見到冬霜這幅表情,陰沉中帶著點猙獰,仿佛是遇到了極為厭惡的人或者事情。

容祁好笑的問:“這是怎麼了,是誰竟敢膽大到得罪本宮身邊的大丫鬟?”

冬霜見不自覺間已經站在了公主麵前,立刻收斂了臉上的表情,躬身對容祁行禮。

容祁免了冬霜的禮,又詢問了一遍之前的問題。

冬霜抿唇道:“公主,禮部侍郎求見。”

禮部侍郎?容祁垂著眼瞼沉思片刻,才回想起冬霜口中的禮部侍郎是誰,不就是已經和離的葉承浩麼?想起葉承浩,容祁也才想起,葉承浩也隨著一起來賑災了,隻這些日子事情太多,又少見,他就沒想起這麼個人。說起來,葉承浩的腿似乎已經好了,是誰為他醫治的,目的是什麼?

容祁把手搭在石桌上,廣袖半掩,食指指尖輕扣桌麵,他腦海中思緒翻轉,飛快的掠過為葉承浩醫治的人選和目的。容祁仔細篩選過,如果對方是想利用葉承浩來對付他,那行此舉的隻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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