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上21(1 / 2)

陶家村的水源確實不好找, 陶家村的村民也已經依著容祁和蕭長清給出的法子在村子內外都找過幾遍, 卻遍尋不得。

暫時歇息過後, 容祁帶著隨從和陶家村的村民一起往外麵走去, 陶家村水源難尋, 卻並不是沒有。容祁派遣了幾個隨從外出,並且交代了他們一些找水源的細節和。三個時辰後, 容祁得到確切結果, 符合容祁開出條件的地點共有六個, 因著時間關係, 容祁並不能一個個細查,隻得帶了村民和隨從去了最近地點,那地點就在村子裡,距離容祁現在的位置並不遠。

這月餘以來,容祁每天都要服用藥劑來抑製血肉變化帶來的入骨疼痛,他的身形越發消瘦, 臉色越來越蒼白,但大多人都隻以為他是因為沒日沒夜的奔走忙碌累的。倒是冬霜,再三擔憂容祁的身體, 都被他輕描淡寫的化去了。

容祁一行很快就到了隨從發現的最近的水源位置,這個位置數十尺之內還有一口乾涸的水井。村民們瞪大了眼睛, 好奇緊張的等著容祁下言。

容祁繞著標記走了兩圈,然後對著隨從微微頷首。

隨從從村民手中接過打井工具,迅速忙碌起來,容祁則是尋了個還算僻靜的位置坐著歇息。

葉承浩左右看了一番之後, 果斷朝著容祁所在的位置走去,他站在容祁麵前,用一副憂鬱悲傷的表情看著他。

“公主,這些時日,你過得可好?”葉承浩問。

容祁漫不經心的掀起眼瞼,睨了葉承浩一眼,隨即又極目遠眺,陶家村的荒涼景象瞬間入了他的眼。許是被荒涼感染,容祁向來溫和隨雅的眼中也仿佛染上了一層厚重的悲涼,帶著些許悲天憫人的意味。

葉承浩望著容祁和煦蒼白的麵容,看著他眼中複雜至極的情緒,心間不受控製的跳了跳,他暗自深吸了一口氣,麵上的情緒越發的明顯感染。

過了許久,容祁似是恍然般回神,麵無表情的看著葉承浩:“本宮尚好,葉侍郎如何?”

葉承浩立刻就回想起了與容祁和離之後的慘境,雙腿有疾,妻兒嬌弱,父母年長無依,負債累累,百官相嘲,他是真正的舉步艱難。想到這些,葉承浩的眸色不由得扭曲了兩分,他藏在廣袖中的手緊握成拳,堅硬的指甲陷入血肉而不自知。

不等葉承浩說話,容祁便笑道:“瞧本宮問的都是什麼問題,葉侍郎嬌妻在側,乖兒在懷,定是紅袖添香,姻緣美滿,美哉矣。”

容祁說完之後,葉承浩準備許久的話被儘數堵在心口,他神態微變,終於還是沒有再次開口的勇氣,隻站了一會兒就告辭離開。

容祁看了兩眼葉承浩踉蹌而去的背影,精致的唇角緩慢勾起一抹饒有意味的弧度,他雖未監察葉承浩的情況,但有個消息來源迅速精準的容逸在身邊,他總能被無意告知些什麼。

葉承浩的近況用容逸總結的話來說,就是慘。

對葉承浩的目的,容祁也能猜個大概,不管他是受人令還是心底願,隻要不危及他的性命,他都可以無視。畢竟,他隻是個外來者,借屍還魂人本就不受本地天道護佑,若是再行將就錯,說不得會被本地天道驅逐。

陶家村水源不好尋,是因為淺層水源已經枯竭,深層水又不是普通百姓能輕易挖出來的,容祁等了將近一個時辰,才聽到百姓們近乎驚異的歡呼‘出水了’。

隨從也灰頭土臉的從新井邊跑過來,興奮的對容祁行禮:“公主,出水了。”

容祁優雅的站了起來,帶著人緩步走了過去,村民們見容祁過來,都拘謹而恭謹為他讓出一條道來,他們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隻餘下惶恐畏懼。

容祁也沒有安撫村民,徑自行至新井旁,蹲身而往,新井中的泥水混合成泥漿,靠西位置還有些許清淨的水溢出,裡麵有一股不小的水源。

既然已經挖出水源,剩下的事情自然是交給村民們自行解決,容祁與他們簡單說了一些找尋水源的方法,確定村民中有人聽懂之後,便帶著人預備打道回城。

在回城之前,有麵黃肌瘦的婦人忐忑不安的抱著病重的孩子找容祁求助,容祁看過後,給開了藥方,又讓人入城拿了藥。

村民受過太多的苦難,身有疾者甚眾。單憑容祁一人之力是沒辦法將病患全部救診完全的,他當著所有人的麵給了所有村民資格,讓他們所有患疾者都可入城求醫治。在離開之前,容祁留下馬車兩輛,供附近村民使用。

陶家村村民有心感激給了他們生機的長公主,卻不知道要如何道謝,畢竟他們現在什麼都拿不出來,在容祁一行離開之後,陶家村眾人商議之後,決定給長公主建立公主神祠,世代供奉以感激公主對整個村子的活命之恩。

容祁不僅對陶家村村民有活命之恩,對整個汴州都是如此,陶家村村民開始修建公主神祠之後,其它的村子也紛紛效仿。

陶家村水源問題得以解決的第三天,蕭長清歸來,蕭長清簡單洗漱之後就要去拜見容祁,卻在前往容祁所在院子的路上遇到了徘徊不定的葉承浩。葉承浩站在草木之中,枯黃的樹葉飄搖而下,如同翻飛的蝴蝶,時而落下兩片在他的發梢肩頭,為青衫玉立的葉承浩平添了幾分愁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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