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上27(1 / 2)

在容祁被完全裝束好之後,有中年宮娥端著托盤上前,畢恭畢敬的屈身行禮。

容祁抬眼瞥了一眼那中年宮娥和她手中端著的托盤,開口道:“此為何意?”

中年宮娥笑道:“皇後娘娘憂心公主在慶典中間咳著,特意吩咐奴婢為公主準備的溫湯,還請公主不要辜負皇後娘娘好意。”

容祁靜默垂眸,說道:“本宮不渴,而且就算本宮渴了,也自會吩咐人去準備,就不勞皇後好意了。”

中年宮娥對著左右伺候容祁的宮娥使了個眼色,左右宮娥小步上前逼近容祁,她們臉上掛著的笑恭謹中透著扭曲和猙獰,她們伸向容祁的手指成爪,仿佛魔物點出的枯骨。

容祁神色漠然的抬起眼眸,眸中的溫煦瞬間凝霜,他淡薄的望著眾多宮娥,開口道:“遞上來。”

眾多宮娥起先被容祁眸中的冷意驚得僵滯,聽到容祁的聲音後才回過神來,再不敢有多餘動作,將溫湯遞給容祁。

中年宮娥見容祁將溫湯一口飲下,連忙將瓷碗收回,說道:“公主,今兒個是個大喜的日子,皇後娘娘已經在等著了,請!”

容祁優雅起身,拖著曳地長裙緩步而行,他麵色蒼白,眉眼卻平和,仿佛沒有什麼能激起他異樣情緒。容祁白皙修長的指尖輕叩著腰間墜著的玉玨,腦海中思緒翻飛,不知覺間便行至皇後身邊。

今日的皇後著繁雜精致的朱紅曳地宮裝,頭戴金燦九龍九鳳,鳳冠上的寶石在初陽的照耀下顯得流光溢彩絢爛奪目,此時的皇後尊貴奢華,長樂無極。

皇後在見到容祁的時候稍微挑起了上揚的眉梢,唇邊銜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她朝容祁身後的宮娥看了兩眼,那粉裝宮娥立刻上前,與皇後而語數句。

許是得到了讓她滿意的答案,皇後瞧著容祁忽而就掩唇笑了起來,說道:“長喜可知,今兒個是什麼日子?”

容祁話語平淡無波:“是太子皇兄即位的日子。”

皇後道:“看在長喜這麼乖巧的份上,母後可以提前告訴你,今天可不止是太子的好日子,還是長喜的大日子。因為……”皇後緩緩湊近容祁,伸出帶著指瑁的手輕輕撥弄著容祁鬢間發絲,低聲笑著說:“有妖孽在後宮中作祟二十餘載,母後打算在今日將妖孽一並誅殺以祭天。”

皇後的手指劃在他的鬢間就像是無數的毒蛇吐著冰冷的信子遊弋在他的命脈中,容祁微不可查的後退了些許,淡聲道:“那長喜便恭喜皇後娘娘了。”

皇後仔細觀察過容祁的表情,見他無懼無悲,臉上的笑意就越發的明朗。也好,若是現在就開始害怕,那豈不是太沒意思了?

皇後收回手,從貼身宮娥手上接過雪白的錦帕,將拂過容祁發絲的手細細擦拭過幾遍,然後順手將錦帕扔在地上,從上麵踐踏而過。

容祁冰涼的視線緩緩從被眾多宮娥踏過的錦帕上掠過,唇邊劃過幾絲微涼的弧度。今日確實是誅妖孽的時候,可那妖孽不是他。

容祁和皇後到達登基典禮現場的時候,百官都已列位,太子著明色華袍立於百官最前,容逸和二皇子站在太子側後。隨著時間流逝,吉時也逐漸逼近,終於鐘鼓聲起,百官伏跪,宣旨太監尖銳的聲音層疊傳出,傳入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大典流程順利,從禪位旨意宣布到百官戰例伏拜,皇後和太子步步踏上高位,隻等授傳國玉璽三呼萬歲。

變故是在皇後和太子踏上高位後的最後一步完成的,因為前不久才因病重而宣布禪位的周文帝竟然在三樂太監的攙扶下領著護衛踏入層層防守的大殿如入無人之境。

高位上的皇後與周文帝遙遙而對,她麵色鐵青,眼眸如化不開的濃墨,陰沉恐怖。皇後怎麼也沒有想到,明明之前才檢查說毒性入骨無藥可解的周文帝竟然會在這麼重要的時刻過來,簡直就是要讓她這麼長時間的準備功虧一簣!

皇後如何能甘心?無論如何,今天都不能輕了。

與周文帝對視過後,皇後又見伏跪在地的大臣大多是虞家門下,登基大典已過大半,隻要將傳國玉璽拿在手中便是周文帝也再無回旋餘地,懸著的心頓時放下大半。

皇後對授玉璽太監道:“太上皇是來觀禮的,不必遲疑,莫要誤了吉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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