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上26(1 / 2)

許是太子提早做過安排,在太子的帶領下,容祁和蕭長清從護國寺到皇宮都暢通無阻。然而,在三人即將入周文帝寢殿的時候,太監尖利的宣見聲預示著不祥。

太子示意容祁和蕭長清稍安勿躁,隨即整了整衣袍,帶著容祁和蕭長清隨著太監一起去了皇後的寢宮。

時隔半年,容祁換掉了曾經的女裝,皇後則是褪去了曾經的偽裝,露出她本來就陰沉霸道的性子。此時的皇後,頭戴鳳冠,著朱紅色華麗宮裝,兩隻手的末尾兩指都帶著嵌滿藍色寶石的指瑁,指瑁隻輕輕往桌麵上一點,便發出讓人心悸的聲音。皇後眼神沉鬱,似是漫不經心的掃視著容祁和蕭長清,她眉梢微挑,烏紅的嘴唇緩慢勾起一抹饒有意味的弧度,不言不語,卻是讓人膽寒。

“皇兒,這兩位是……你新收的麼,可淨過了?”皇後挑著唇角道:“年紀是大了些,不過皇兒你中意就好。”

容祁嘴角微抽,皇後話中的‘淨過’是他想的意思嗎?

太子道:“母後誤會了,這兩位是兒臣在民間結識的朋友,稍懂些醫術,兒臣就想著請他們入宮來為父皇診治。”太子說著,有些頹廢的低垂了頭顱,繼續道:“雖有母後輔政,但在許多事上,兒臣依然有些力不從心,便想著請父皇指點一二。”

皇後眼唇而笑:“倒是本宮想岔了,既是皇兒請的大夫,那便快些帶過去為你父皇診治罷。說起來,這些日子也著實讓本宮廢了不少心思,本宮也殷切盼望著你父皇能早日醒來。”

太子彬彬道:“那兒臣先行告退了。”

皇後渾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也不再作過多詢問,任由太子帶走了容祁和蕭長清。

太子三人離開後,皇後身後中年嬤嬤為她遞上一杯熱茶,小聲問:“娘娘,您就由著太子胡鬨麼?”

皇後輕笑道:“怎麼能是胡鬨呢?本宮的太子孝順,本宮該為他高興才是。不然總有人不到黃河不死心,鬨得本宮不得安寧。”

中年嬤嬤立刻明白了皇後話中的意思,她笑著退在皇後身後,轉而說起了其它的事。

離了皇後的宮殿,容祁三人再無阻礙的越過重重宮牆與巡遊侍衛,平安的站在了周文帝的床榻前,周文帝闔眸而眠,麵色青白的躺在床榻上,寬大奢華的床榻將周文帝襯得越發慘然虛弱。

三樂太監作為周文帝的貼身太監,自是得寸步不離的照顧伺候著周文帝,兩個月來衣不解帶的看顧讓三樂太監原先有些肥圓的身形變得消瘦而佝僂,讓他原來紅潤健康的臉色也變得疲憊而憔悴。

許是失望的次數太多,三樂太監對太子帶來的大夫並不抱多少希望,他態度淡然,恭謹疏離。

三樂太監親自帶著宮娥給容祁三人倒了茶,說道:“太醫說陛下這是心病,心病還得心藥醫。公主一日下落不明,陛下這心病就一日難除。陛下未醒,太醫也不敢輕易診治開藥,隻得給陛下喂些溫養的藥。”三樂太監說著,不自覺抹了把發紅的眼眶,望著太子小聲詢問道:“殿下,現在可有長公主的消息了?”

太子眸光微閃,側身上前,在周文帝的身邊坐下,若有意味道:“長喜自幼福運雙全,不會輕易出事,待父皇醒來,長喜也就回來了。”

三樂太監在皇宮中掙紮求存了數十年,對察言觀色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但最近,他似乎老了許多,連他看著長大的太子殿下何所思都看不出來了。

三樂太監將太子的話仔細斟酌了一番,確定太子話中並無它意才真正放下心來。今上子嗣不豐,能同心同德自是最好。

周文帝除了對長公主長喜偏寵些,對三個皇子都是一視同仁,嚴厲而苛刻,他允他們錦衣華食,卻不準他們紈絝無為。太子更是自幼被周文帝接在身邊親自撫養,請名師相教。太子對周文帝,除了君臣之敬,還有濃厚的父子之情。

太子大概知道周文帝是什麼病,也知道太醫為何會束手無策。不管以後如何,他現在還是大周太子,就有義務和責任守好大周的江山朝廷,絕不能讓有心之人竊取了。太子一麵與皇後等人周旋,暗中布置,一麵四處找尋大夫名醫,盼周文帝能早日清醒。

太子在周文帝床榻旁坐了片刻,起身給容祁讓了位置,說道:“阿四先生,麻煩你了。”

容祁緩步上前,從錦被中拿出周文帝的手,仔細把脈探查。太子和三樂太監都緊張期待的望著容祁的一舉一動,見他輕微搖頭,他們心中還是有著希望落空的失望。

“阿四先生,如何了?”

容祁並未立刻回答太子,他微轉過頭,視線與蕭長清的視線相接,見蕭長清輕微頷首,容祁才回答道:“阿四不才,查不出陛下所患何症,還請太子殿下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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