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上25(1 / 2)

容祁了解陸珩,陸珩也同樣了解容祁,所以在容祁提出要回皇城的時候,陸珩即使知道容祁此去危險,他也沒有製止。

這是容祁的因果,須得他自己處理。

在容祁離開之前,陸珩親自給容祁送了兩份禮物。

一樣是容祁入陣修養之前請陸珩幫的忙,是能調動滁州駐軍的虎符。

另外一樣則是陸珩私下為容祁備下的,是一塊模樣古樸的玉玨,玉玨上雕刻著許多流暢繁雜的符文陣法,符文看著還很新,想來是陸珩不久前才雕刻完成。

容祁修長的指尖輕輕摩挲著符文,他能感受到玉玨中流淌著的如水般輕柔的靈力,也能看到陸珩在這個天地靈氣匱乏的小世界不眠不休引調稀薄的靈力刻製符陣玉玨。

容祁原來的打算是待身體調理完畢,體型和聲音變化就調動些許神魂力量設置幻界稍事遮掩,想來也能蒙騙過未曾修煉的凡人的眼睛,不想陸珩竟連這一點也為他備好了。

容祁沒有謝絕陸珩的好意,他將虎符放入懷中,又將玉玨掛在腰間,就與蕭長清跨上駿馬,一路往京都趕去。

越過山川,走過河流,穿過潑墨青牆,踏過冰霜雪雨,容祁和蕭長清用了月餘才回到皇城。寒冬已過,初春末時,柳枝抽新,百業待始,本該是生機盎然的時候,整個皇城卻被無數哀涼之氣籠罩著。

長喜長公主遇刺的消息在幾月之前便傳遍了皇城的大街小巷,今上震怒,派出無數將士於公主遇刺之地反複找尋,卻遍尋無果。今上急憂攻心,已於兩月前病倒,纏綿床榻。太子監國,皇後垂簾,權門把政,清廉無途,朝堂中充滿著血雨腥風。

容祁和蕭長清回到皇城後並沒有各自回府,他們先是找了家客棧暫時住下,將皇城的情況摸了個大概才商議起接下來的計劃。現在的皇城到處都是皇後和虞家的耳目,現在能扭轉這種狀況的人隻有一個,便是纏綿病榻的周文帝。

問題是,要如何才能見到周文帝?

機會很快就被容祁和蕭長清等到了。

二月十九,烏雲散去,天氣難得放晴,皇太子攜病弱二殿下與三殿下前往護國寺為今上祈福,望佛主能夠保佑今上早日康複。

容祁和蕭長清早早就打聽清楚了,三位殿下此次護國寺祈福會持續三天,兩人提前兩天入了護國寺,等候著。

容祁和蕭長清都仔細考慮過,他們現在的希望隻能放在太子身上。太子能力出眾,沉穩睿智,又心性高傲,他自是不會願意永遠屈居虞家權門之下做個傀儡皇帝。現下皇帝新病,太子監國,虞家地位還不算穩定,等時間長了,依著虞家的枝繁葉茂在大周紮根是遲早的事情,屆時彆說是讓虞家垮下,便是皇權是否還掌握在容家人手中都尤未可知。

容逸自回皇城之後便壞事不斷,先是被當今皇帝以未保護好長喜公主的名頭軟禁在府中,再是今上病重,貴妃入冷宮,皇後攝政,仿佛一生的黴運都集中在這幾個月了。他這次是被太子以為今上祈福的名義從府中帶出來的,太子真正要做什麼,他也不知道。

容逸麻木的隨著太子和二殿下祈福兩天,再麵無表情的回到暫時居住的廂房,他站在窗欞邊,極目望著外麵新生的小草,小草清翠,風過時東搖西擺,偶爾有一兩隻小蟲子或停歇或路過,顯得尤為熱鬨。容逸看了好久,他是真的覺得,就是寺廟也比他的皇子府熱鬨。

容逸是被廂房外的敲門聲驚醒的,他甚是不耐煩的聽著這兩天服侍的小和尚用極低的聲音再三說有兩位客人求見,容逸本想拒絕,就聽得又一個清潤的聲音:“三公子,我是阿四。”

容逸沉吟片刻,他倒是好奇那自稱阿四的人,自他被軟禁,彆說是被探望,府門前能有隻螞蟻經過,他都說那隻螞蟻有情有義。

那不知哪裡來的阿四,是真的不知道他如今的處境?

容逸讓人將人請了進來,其中一位身形高大健碩,他膚色黝黑,滿臉絡腮胡子,眉眼淩厲,看不清原本的形容。另外一位,大體看去倒是白淨精致,然而不管他再怎麼努力,都看不清他的麵容,仿佛是被雲紗阻隔了一般。

容逸很肯定,不管是相貌駭人的絡腮胡子還是看不清麵容的小白臉他都不認識,什麼阿四,完全沒見過。

容逸百無聊賴的打量著兩人,正想擺擺手讓還未離開的小和尚帶他們離開,就見小白臉的麵容瞬間清晰了起來,容逸恍然失色,立刻將小和尚打發了出去。

來人,正是容祁和蕭長清。

容逸心神微緩,做賊似的東瞅西看,確定周圍無人之後才扯著容祁在桌邊坐下,問道:“長喜,你是長喜是不是?”

容祁頷首道:“是我。”

容祁並沒有壓低聲音,清冽低沉的聲音讓容逸愣了許久,他目瞪口呆的盯著容祁,剛才那聲音好聽是好聽,可怎麼聽也不是女人的聲音啊!

這小白臉是把他當傻子糊弄呢!

容逸壓著聲音低聲問道:“你不是長喜,你究竟是誰?”

容祁指尖掐訣,又將腰間玉玨微抬些許,籠罩在他周身的雲紗瞬間消失,露出他精致溫和的麵容來,經過調整,原主養成的溫柔賢淑已經徹底消失,他的身形和麵容也有不小的變化,就形容而言,現在容祁和容逸有九成相似,絲毫不枉一胎雙生。

容逸呆滯的看著坐在他麵前的容祁,玄衣加身,容顏清雋,超然出塵,如真正的陌上公子,溫潤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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