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案子查的怎麼樣了?陛下打算幾時聽審?”喬琬繼續問。
駱鳳心見她確實是閒不住,便把這些天發生的事告訴了她:“去岷州查訪的禦史昨日回到了京城,帶回了兩個縣令,皇兄已經問過了情況,明日便會讓他們幾個還有劉成業跟陳太師當麵對質。”
成親當晚到現在也有好些天了,應該足夠讓陳太師銷毀證據。喬琬聽著一切進展正常,心裡總算安生了些。
第二天她跟駱鳳心去太後宮裡問過安出來,因為已經過了婚假,駱鳳心去了軍營巡查,喬琬本要回府,想了一想,又讓車夫拐道去找了月袖。
月袖正在眠月樓裡摟著姑娘睡覺。
她去了岷州這麼多天,整日混在難民堆裡一身臟不說,後來護送劉成業到京城,還沒歇口氣又趕上喬琬大婚。
自她當上聽風的頭領後就沒這麼累過,一忙完就回來眠月樓裡睡了個昏天黑地,醒了有好酒好菜,睡著有香香軟軟的姑娘,這才是人過的日子嘛!
她早上醒過一回,跟懷中的姑娘玩鬨過一陣以後又睡了。敲門聲剛響的時候她想假裝沒聽見,可是那敲門的人十分執著,大有不開門就一直敲下去的意思。
“啊!!!”月袖抓狂地翻了個身。身邊的姑娘起身說要去看看,月袖拉住了她:“算了,我自己去吧。”
她打開門看見來人,一點睡意瞬間驚醒,猛地把門關上,揉了揉眼睛,又再把門打開。
哦,不是幻覺,門口真的站的是某位剛成了親的人。
“小祖宗你是想弄死我啊?剛成完親就往這兒跑,回頭傳出去我這十個店都不夠樂平公主拆的。”月袖讓房裡的姑娘離開後,給自己倒了杯水壓壓驚。
“我從後門進來的,沒人看見。”喬琬也給自己倒了杯水,“再說她知道我來這兒肯定是有事與你說,不會找你麻煩的。”
“喲,這就幫人家說上好話了?”月袖揶揄道,“之前不還說她態度蠻橫不要臉,就成了個親怎麼變得這麼快?難道是她在床上特彆猛,讓你舒服到了?”
“呸!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喬琬紅著臉啐了一口,“我們才沒做那檔子事。”
聽了這話月袖的嘴一下子張成圓形,怪叫道:“你們成親這麼多天居然都沒圓房?是你不行還是她不行?哎我就說看著厲害的不一定真的厲害,這事要講技巧的嘛!要不要我教教你,保管讓一夜過後讓她再也忘不了這滋味!”
喬琬被月袖擠兌得惱羞成怒,一個杯子砸過去:“我看你這店是真的想被拆了!”
月袖嬉笑著接住了杯子,重新在凳子上坐下:“行行行,隨你們倆……哎,要是她不能讓你舒服你還可以來找我呀!早跟你說過像你這樣的小美人還挺對我胃口的。”
“不好意思,像你這樣的老流氓不怎麼對我胃口。”喬琬瞪了月袖一眼。
月袖眼見著再說下去喬琬要生氣了,趕緊收斂了笑容端正坐好,喬琬跟樂平公主都是她祖宗,一個握著她的命門,一個位高權重,惹惱了哪一個她都得遭殃。
“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咱們說正事!”
喬琬把自己的杯子抓回來,又倒了杯水喝,壓一壓自己的羞惱情緒,順便稍微理了下被打亂的思路對月袖說道:“陛下今日就要讓劉成業跟陳太師當麵對質了,我想最遲還有半個月就會下旨把岷州封給駱鳳心做封地。”
“你們要去岷州?”月袖吃驚道,她原以為喬琬讓她去查岷州刺史的貪汙案就是為了對付陳太師,她跟喬琬當初演那一出戲,費了這麼大功夫把鄭韋誘反,好不容易才讓樂平公主接替了這禁軍統領的位置,怎麼現在有了指控陳太師的新證據反倒要離開京城了?
當初可是利用鄭韋謀反這個敏感的時機逼得陳太後不得不讓步,現在樂平公主一走,那這位子不又得讓回去了嗎?
“嗯,禁軍方麵到時候另有安排。我們這次的目標本來就不是陳太師,之前做的這些都隻是為了誤導他們的視線。”喬琬解釋道,“在所有心懷鬼胎的勢力中,最不想陛下出事的就是陳家。陳家打的是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主意,他們手握天子這張王牌,就是占住了天下正義,隻要他們覺得陛下還在他們的掌控中,就不會跟征西王這些人合謀造反,謀劃得當他們甚至會幫忙對付征西王和定南王……”
“停停、彆說了!”月袖打斷喬琬,“你們這些搞權謀的心都黑,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繞的我頭暈。”
“這就被繞暈了你還怎麼販賣情報?”喬琬奇道。
“販賣情報就是想辦法打聽到情報,然後把情報交給買主,買主自己去分析這背後的彎彎繞繞咯。再說原則上我們隻接一些江湖客的單子,要不是打賭輸給你,你當我願意往這權鬥中摻一腳啊?卷到這裡麵不出事還好,一出事就是大事。我啊,被你坑慘了!”
說起這事,月袖一肚子苦水。人都說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她的仇家已經夠多了,全靠一手易容滑不溜手才能過過安生日子,結果後來又上了喬琬這條賊船,被迫知道了那麼多皇家辛密,想想就很危險!
喬琬笑吟吟道:“混飯吃嘛,哪有輕鬆的呢?我來找你就是跟你說,我們要準備走了,你到時跟我們一起去岷州嗎?”
月袖十分想說不去,岷州那地方窮山惡水,她去過一回已經不想再去第二回了。可是現在一年到頭也沒幾個單子是跟那邊有關的,聽風在那邊沒多少人手,到時候喬琬找不著人幫忙,還得寫信來叫她去。
與其到時候被威脅著去,不如現在主動點。月袖拿出頭領的架勢一拍桌子,氣勢昂然道:“去!就當拓展新地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