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遮大宴也不可以，如果非要不可——還是殺了那些妖吧。反正白叔都殺了不少妖王，自己再殺幾個妖族也無所謂了。她可以退讓，但底線不能讓，不然她就不是她了！
芝寶以前沒覺得吃人有什麼不對，她沒吃過活人、活妖，但死的也是吃過的，草木本就什麼都吃。
可被姚淺待在身邊細心教導後，芝寶也知道分寸了，除非是應敵，平時不再吃有靈智生靈的屍體了。
她見姐姐眉頭緊蹙，也猜到她為人肉宴頭疼，不由提議說：“姐姐，要不我們開個靈果宴？”
姚淺也有這想法，對修士來說，吃肉隻是單純滿足口腹之欲，反而靈果靈氣充足，對修為大有益助，靈果和人肉之間，是人都會選擇靈果。
老龜道：“靈果宴不妥。”姚淺和芝寶同時一怔，老龜輕歎，“靈果就跟靈藥一樣，又不是遍地都是，需要入深山搜尋移植。還要擅長種植的修士精心飼養。
等閒人家能有一種靈果樹，就能養活一個家族。同時一株靈果樹能結多少果子？這些都是要消耗靈力的，你貿然拿出那麼多種靈果，彆人不懷疑才怪。”
姚淺一想也是，沒有師兄暗中補貼，哪怕自己是木靈體，手頭都沒有多少靈果樹，“那怎麼辦？”
老龜不答反問：“我瞧你有猴兒酒？”他長年住在姚淺的洞天裡，她也不是小氣的人，裡麵什麼東西都敞開了隨便老龜享用。
老龜倒不貪口腹之欲，他這年紀除了飛升和傳承，一切都看淡了。不過跟粗枝大葉的姚淺不同，他行事周到細致，洞天裡物品都被他按照類彆一樣樣擺好，還記了賬冊，洞天裡的寶貝，他比姚淺知道的還詳細。
老龜的話讓姚淺怔了怔，歪頭想了一會，才慢慢道：“我好像就一點猴兒酒的酒曲精華。”
她早前跟羅明出任務時，的確得了一點猴兒酒酒曲精華。她嫌棄那玩意是三無產品，好像都送給師傅了？她還有猴兒酒嗎？
芝寶倒是想起來了，“這猴兒酒是白叔後來讓人送來的，說是正宗的猴兒酒，我隨手放在姐姐洞天了。”
姬淩霄慣著姚淺，白冰也寵她，小姑娘孝敬的小玩意，兩人收是收下了，可回頭就找個由頭翻倍還回去。
白冰給的猴兒酒還是他從巨猿族收來的，姬淩霄不沾這些東西，白冰也不喜歡喝酒，就把手頭大半猴兒酒都送給姚淺、裴長青了。
芝寶是姚淺養大的，也養出了矯情小脾氣，想到猴兒酒是猴子釀的就不願意喝。彆看姚淺時常請人喝樹心酒、桃花酒，實則那些酒自己都不喝。
她入口的東西要麼就是自製的，要麼就是羅明給她親自煉製的。偶爾喝點師傅賜下的靈液，都要先弄上好幾個三陽符才肯入口。
姬淩霄偶爾在小黑身上見識到了她的小脾氣，也習慣了她的嬌氣，現在賞下的東西都是吩咐下人弄乾淨再給。
老龜說：“那些猴兒酒是正宗陳釀，最少的也是窖藏了快五千年，你可以拿出來待客。”
姚淺奇道：“靈果都會暴露，猴兒酒不會暴露嗎？”
老龜說：“猴兒酒是巨猿族特產，他們每年都會出售，我手頭有些普通猴兒酒，兩種酒摻著喝，保管一杯就醉倒了。”他對妖族的事還是很清楚的。
“猴兒酒後勁大，醉了沒幾天功夫醒不來，你不是馬上去青丘疑塚嗎？等他們醒來，你都走了，你把那些人族都帶走不就是了？”
姚淺怔了怔，“帶走人族？”
老龜說：“你那個洞天地方大，除了靈竹也沒什麼好寶貝，多幾個人族正好能乾些粗活，趁著我還沒走，替你整理整理，日後也是一個像樣的洞天。”
姚淺問：“可是白狐沒有洞天，我能光明正大的帶走？”要洞天才能放活物。
老龜說：“往地上撲些血河水，就說把這些人都製成肉乾當乾糧不就成了。”現在的青丘疑塚對普通散修來說，進去就是拚命的，帶上全部家底離開也正常。
姚淺佩服地望著老龜，不愧是妖族，這方麵腦子轉得比她快。
老龜暗忖，小丫頭還有的磨煉呢，就是不知道淩霄道君準備怎麼安置她，帶著她飛升，還是讓她自己飛升？
老龜私心是想她自己飛升，要資質有資質，有腦子有腦子，唯一欠缺就是磨煉不足，帶著飛升，一直將她護在羽翼下反而是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