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繁緊接著問:“對啊,有毒、無毒的貓糧,到底是怎麼掉換的呢?”
這一問,所有人都陷入沉思,諸亮的話有問題。
他是怎麼將兩盒貓糧掉換的?
當時詢問諸亮為什麼鞋盒上為什麼留有他指紋時,他把大家帶到廚房,並說翻櫥櫃的時候有點緊張,不小心把鞋盒打翻,貓糧灑了一地。他把東西都收拾收拾重新放了回去,在這個過程中不小心弄混了鞋盒。
可是,如果同時灑落在地,現場必定混亂,兩種貓糧不可能用肉眼區分得一清二楚,必定混雜在一起。
那這樣一來,櫥櫃上方紅色鞋盒裡的貓糧的檢測結果怎麼會出現全都無毒,隻在底部沾有少量毒.鼠.強呢?
大家將目光投向夏木繁:“怎麼辦?還結案嗎?”
夏木繁搖頭:“既然有疑點,那先不著急結案。今天我們安心吃麵,明天把諸亮帶到大隊來問問。”
徐淑美聽完他們的話,不由得笑了起來:“
你們這些孩子,下班了還不忘工作。我要煮麵條了啊,你們等著吧。”
徐淑美已經將廚房用具基本配置齊全,西紅柿炒雞蛋再加上黃豆醬,顏色鮮亮、香氣撲鼻,聞得大家都餓了起來。
麵條煮好後用涼開水過一遍攤涼,加上黃瓜絲、海帶絲,舀上一大勺拌料,再淋上蔥油,麵條筋道爽口,拌料鮮香可口,美味無比。
孫羨兵一邊吃一邊讚:“阿姨你這涼麵真是一絕!”
虞敬也抽空誇了一句:“好吃!”
龔衛國原本不太吃麵條,但這碗涼麵實在可口,他不知不覺將一大碗吃完,還有點意猶未儘:“您可以開個麵館了。”
馮曉玉吃飯比較慢,慢悠悠挑起一筷子沾滿醬汁的麵條,幸福地“唔”了一聲,“真的,阿姨要是開麵館,我天天去吃。”
夏木繁吃得最歡。
呼啦呼啦地吃著,聽到組員們的話,夏木繁斜了他們一眼:“我媽可不隻是麵條做得好吃,炒菜、煎餅、燉湯樣樣都好,能夠做一回麵條給你們吃,你們就知足吧。還開麵館?那不得累死我媽,千萬彆!”
徐淑美笑得眉眼彎彎。
夏木繁從小就霸道,媽媽做的飯菜從來不舍得和旁人分享,現在能夠在家裡請同事們吃飯,已經是長大了。
徐淑美年輕時操持家務一日三餐管全家飯菜,廚房油煙早就聞得夠夠的,開麵館?算了算了。做菜煮麵看女兒歡喜地吃,她就心滿意足了。
說出開麵館主意的龔衛國與馮曉玉立馬回應:“好好好,不開就不開。”兩人打定主意,以後夏木繁有什麼吩咐一定馬上遵從,隻求能偶爾蹭頓麵條吃。
吃完麵之後,一群人精力旺盛,將所有家具擦拭得乾乾淨淨,又借了輛三輪車幫著搬家,將單身宿舍的鋪蓋卷、衣物、日用品……一骨腦往新家放。
等到入夜,夏木繁與徐淑美躺在新床上,月光順著窗縫灑落而下,看著整治一新的家,滿足地歎了一聲:“啊,咱們有家了,真好啊。”
雖說母女倆各有一張床,但搬家第一天還是習慣睡在一起。徐淑美摸了摸夏木繁的頭,溫柔低語:“還是我家木木能乾,這麼快就能分到一套新房子,媽媽跟著你享福了啊。”
夏木繁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也沒那麼好。我差點感情用事,漏掉了一個疑點。”
徐淑美笑著說:“沒關係,再查就是了。”
夏木繁輕輕“嗯”了一聲。
作為愛貓之人,夏木繁恨極了諸升榮。法律治不了這樣的惡人,現在有人懲罰他,並讓他自食其果,體驗一下被他毒殺貓咪的痛苦。說實話,夏木繁覺得很痛快。
因此,一開始她就有立場,有傾向。
可是,她是警察,破案就是追尋真相的過程。
如果現在匆匆結案,法院從疑罪從無的原則出發判定諸亮無罪,那有沒有可能她漏掉了一個潛在的殺人凶手?
因為殺人無罪,沒有受到任何懲罰,諸亮內心的那點惡念會不會被放大?
再遇到虐待小動物的人,他會不會同樣采取極端行為?
直到今晚,看到在廚房忙碌的徐淑美,看到那灑落一地的掛麵,夏木繁忽然警醒。
她是一名警察,更是重案七組的組長,破案應以事實為準繩,以法律為依據,摒棄掉情感傾向。
不然,為什麼要有親屬回避原則呢?
新房安裝了吊扇,睡前開到最低檔,慢悠悠地吹著,室內一片涼爽。
在這樣的氛圍之中,夏木繁的內心越來越平靜。
諸亮是不是有殺人嫌疑、柯麓要不要承擔法律責任,那是法官的事。
而她,隻負責追尋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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