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瘦男子的畫像與協查令迅速分發下去。
白瑜第二天在省城有一個重要會議,畫完之後匆匆離開,連晚飯都沒有吃。
看著白瑜離去的背影,夏木繁的內心忽然升起一種強烈的渴望。
——她也想成為這樣的刑偵專家。
省公安廳刑偵技術專家夏木繁目前隻見過兩位,一個是法醫顧少歧,另一個是刑偵畫像師白瑜,他們各有所長,在擅長的專業領域裡發光生彩,隨著年齡的增長、學曆的提升,他們將會越來越受到尊敬。
自己擅長什麼?
有什麼旁人無法替代的能力?
能夠成為哪一方麵的專家?
夏木繁眸光閃動,陷入沉思。
她能聽到動物的心聲,這讓她在偵查過程中能夠得到更多助力與信息。
可是,這份特殊的能力並不能公諸於眾。
還是需要理論與實踐相結合,探索出一條獨屬於自己的道路來。
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魯萍萍。
顧少歧看得出來夏木繁眼底的焦灼。
當年嶽淵接手魏巧珍案件時,急得滿嘴起燎泡,不停地扯頭發,差點把自己變成禿子。
當魏巧珍的屍體被發現時,嶽淵整個人快要崩潰,眼眶發紅、憤怒地咆哮,聲音大到要把重案組辦公室掀翻。
最終定為懸案時,嶽淵頹廢了很久,大晚上的拉著顧少歧說話,不斷自責,怪自己無能、恨自己無用。
每一樁破不了的凶案,都會成為偵查人員心中永遠的刺。
即使過了很久,依然會一點一點地紮在心上,痛。
現在,又一樁同類型案件出現,嶽淵即使升了職,不必再跑現場,但他依然高度重視,拉著顧少歧便來到汽車站。
這一回,夏木繁團隊找到了更多線索,有了清瘦男子的畫像,一定可以把他找出來,趕在他動手之前把魯萍萍救出來。
顧少歧溫聲道:“小夏,彆急,我們一起想辦法。”
顧少歧的話似春風拂過湖麵,溫柔中帶著暖意,成功撫平了夏木繁內心的焦躁。她看一眼顧少歧,輕輕點了點頭:“好。白專家這件事,還得多謝你。”
顧少歧並沒有居功,擺了擺手:“老白人挺好的,要是有案子,誰找他都一樣。我隻是和他熟一點,聯係起來容易。”
嶽淵不耐煩地打斷顧少歧的話:“彆客氣來客氣去的,都是一個大隊,破案就是我們的共同目標,誰行誰上,正常。”
顧少歧抿了抿唇,立刻沉默下來。
夏木繁從善如流,立刻開始指揮嶽淵:“協查令發出去了,多長時間會有消息?嶽隊你要不要給派出所那邊打電話催一下?”
嶽淵有片刻愣神,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除非這個人在派出所那邊掛上過號,能夠一眼就被認出,否則最快也要等明、後天才會有消息。”
說完這一長串話,嶽淵瞪了夏木繁一眼
,“我回去就打電話!”
夏木繁絲毫不在意嶽淵的態度略顯生硬:“回大隊之後,我們把魏巧珍案件合並偵查,嶽隊要不要參與?”
嶽淵問她:“你有把握是一人所為?”
夏木繁:“魏巧珍與魯萍萍都是十六歲,中專生,一個在學校附近失蹤,另一個在汽車站失蹤,作案軌跡高度重合,可以考慮是一人所為。”
正說話間,嶽淵、顧少歧腰間BP機嘀嘀作響。
兩人低頭一看,嶽淵臉色陡然變得陰沉下來:“城北望溪路發現一具女屍,用紅白兩色編織袋裝著。”
顧少歧眸光變冷:“魏巧珍的屍體也在城北被發現。”
同樣用編織袋裝屍體,同樣棄屍於城北,這一起案件有可能與兩年前的魏巧珍案是同一人所為。
嶽淵對夏木繁說:“你安排好汽車站搜尋工作,我和少歧去一趟望溪路。”
夏木繁點頭:“好,等下在大隊碰頭。”
想到花貓曾說清瘦男子身上有血腥味,夏木繁內心揪得生疼。這個男人,剛殺人拋屍,便開始物色下一個獵物,簡直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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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重案七組的辦公室裡燈火通明。
嶽淵與夏木繁麵色凝重坐在會議桌前,其他組員也一個個板著臉、凝著眉。
望溪路女屍已經被運回法醫室,顧少歧帶著徒弟正對屍體進行解剖。
現場照片洗出來,貼在白板上。
嶽淵緩緩站起身,走到白板旁,指著照片開始簡單介紹情況。
“初步判斷,死者為女性,年齡十五至十八歲。全身赤.裸,身上有多處刀傷、軟組織挫傷,部分頭皮剝落,咽喉部有青紫痕跡,麵部皮膚及眼瞼結膜出現出血點,可能為窒息死亡,死亡時間大約在前天晚上。詳細的屍檢報告,要等法醫解剖之後才能出來。”
夏木繁將兩年前魏巧珍案子的卷宗打開,取出裡麵的照片,與今天這一組照片對比。
“魏巧珍,薈市財會學校一年級新生,剛入學一個多月,失蹤一周後屍體在城北渭溪附近灌木叢中被發現,同樣的紅白兩色編織袋,同樣有虐待痕跡,窒息而亡。”
聽到兩名死者均為十幾歲的少女,看著照片上那兩張姣好的麵容,重案七組所有成員都出離憤怒。
“變態!專挑少女下手。”
“剝光衣物,是怕警察發現什麼,還是他的惡趣味?”
“虐待數日,然後掐死拋屍,這個凶手絕對是心理扭曲的變態。”
“一定要把凶手抓起來!”
龔衛國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從死者特征、拋屍手法、屍體傷痕、死亡原因來看,這兩起殺人案應該是同一人所為,可以並案偵查。”
馮曉玉顫聲道:“魯萍萍也是十六歲少女,和魏巧珍一樣都是在公共場合失蹤,我擔心她就是被這個變態殺人犯帶走,得抓緊時間,搶在他殺人之前把魯萍萍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