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草?”
泉隻來得及給自己已發聖光庇佑防止被交纏的手悶死,然後他就像是一地的毛線裡那個唯一清楚的線頭一樣被五條悟抓住手臂甩了起來。那長長的詛咒的身軀一圈接一圈的被從地裡抽出來,甩到半空中。作為核心的泉拿槍給那些遮蔽視野的手開了個洞然後就看到好像解開的白色塑料袋一樣漫天飛舞的咒靈身體。
不,這感覺一點都不好。
拎著他進行托馬斯回旋轉的家夥在地下的詛咒的核心被抽出來的一瞬間開心的把他當做鏈球一樣丟向遠方,隨後躍起朝半空中的咒靈核心踢去。
一發金色的子彈飛向核心,幾乎和五條悟的足尖同一時間碰到核心。
“嘖嘖嘖,”五條悟蹲下來看那被踢爆的核心,十分得意的評價道,“人頭是我的。”
“分明是我的。”因為核心沒了所以纏著泉的手臂也消融了,他走到五條悟身邊跟他論證一個千古難題,“七步之外,子彈——”
“我比子彈更快。”
五條悟彈起身來一身手臂攬住了泉,力氣大到沒差把他往下用力一摁。
“我的我的,謝謝配合,辛苦辛苦。”
泉沒忍住給了他一拳。
五條悟隨意接下來這一拳,依舊攬著泉滿不在乎地問道:“你是不是知道這個詛咒是怎麼產生的?你總是比那群監察會的人更有準備。”
“如果沒有準備我第一次對付特級的時候就被他們陰死了。”泉打開了自己的掌機,把這幾日調查出來的信息都展示出來。
“這是暗網上的資料。這裡明明是一個非常偏遠的小村莊,但是人口販子的活動卻很旺盛,幾乎可以說是人口販賣的一個據點了。而且,小孩在這裡消耗的很快。”
“小孩消耗的很快?”
“你不能指望人口販子有什麼正常的精神。”
“所以你才準備了那個泰迪玩具?”
“那是我確認詛咒身份的一種方法。魚龍混雜的地方,詛咒誕生的方式多種多樣。而這個,幾乎可以肯定,是來自孩子的恐懼的詛咒。”
五條悟低頭看了一眼那被踢爆核心,正在消融的詛咒。源頭確確實實是很多張嬰孩的人臉。
“用你那萬能的掌機搜索一下?”
“你為什麼不直接看殘穢?”
“累了。”五條悟把腦袋一歪靠在泉肩膀上假裝騙同情,被泉毫不留情的打開。
“走吧。”他最終也隻是歎了口氣,說道。
他們順著掌機上給出來的精確的路線圖一路走到一家不起眼的、破敗的民房。這個民房後麵的住宅屋的榻榻米下麵,有一扇隱蔽的鐵門。鐵門口有一圈烏黑的氣息,是詛咒留下的氣息。
五條悟踢開鐵門,順著高低差極大的台階跳了下去。
“這種台階走的真費力。”五條悟罵罵咧咧的說道。
“為了防止小孩逃跑。”
泉說道。
最下麵是一條長長的、陰冷的石子路,路旁邊還砌著紅色的石燈。被人工挖鑿出來的洞穴陰暗又潮濕,洞穴的儘頭,是一座邊角處已經發黴、腐爛的木頭神龕。
神龕之下,還擺著幾副孩童扭曲的屍骨。祭祀用的燭火在屍骸麵前燃燒著、閃爍著,忽然就滅了。
地底下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還有一個疑點,”泉的聲音清晰的傳了過來,“看過我們的任務表的人都該知道,哪怕將特級謊報成一級咒靈,也無法對我們產生實質性的傷害。畢竟你我祓除過的特級也不在少數了。但那群人為什麼要這麼做,還把我們兩個派到一起?”
“因為他們有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有辦法弄死我們其中的任意一個。”五條悟回答道。
金光從泉手中亮起,巨大的聖光術在此刻就像是一個簡易的小太陽。他們兩人被金光照亮著,看到了貼在牆上仿佛深海動物一樣濕漉漉的、滑膩的東西。
有一雙眼睛轉動著,看看五條悟,又看看天井下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