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2 / 2)

“來道歉?”五條悟扯下了自己的眼罩,豎起來的白發落到了他耳邊,他笑了起來,看上去俊美卻又冰冷無情,“為什麼事先不告訴我?”

“對你來說,道歉沒有用處的。”天井下泉搖了搖頭,“我隻是——來到你身邊。”

“你付出了什麼?”五條悟又問道。

“我和天元大人做了一個交易。”

“什麼交易?”

“對其他人保密也是交易的內容。”

“對我呢?”

天井下泉又搖了搖頭,隻說道:“那是個絕對公平的交易。裁決權不在於我,也不在於天元大人,而在於【束縛】之中。”

“什麼都不說,你很過分誒~”

“對不起。”

“你這次淨化的活動有多少人參與?”

“天元大人,我將淨化術融入他的結界當中,同時將所有被賦予術式的人淨化;硝子,對那些被植入咒物的人進行手術;傑,保證那些特級咒物暴走時不會傷到彆人。”

“那我呢?”五條悟指了指自己,“為什麼不告訴我?”

“因為我可以請求他們幫忙。卻無法用幫忙這個借口隱瞞你。”泉歎了口氣,說道,“你肯定能猜出前因後果,並且阻止我進行這場交易的。”

“你可是隱瞞了我全部誒,直到事情辦完了,才過來跟我隨便說一聲。泉,你是不是對我,對我們簽下來的那份【契闊】有誤解?”

天井下泉怔住了。

“我要的不僅僅是把你圈在我身邊,不是你欺瞞了我事後跟我道歉,不是要你替我實現所有我想要做的事情。”

五條悟往前跨了一步。他的動作太快了,以至於天井下泉的機械眼都來不及捕捉他的身影。隻是一個眨眼間,五條悟就靠近了他。

他聞到了五條悟身上微弱的雨腥氣,同時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五條悟的手掌貼著機器人的臉頰,使得他不得不與他對視,他的鼻尖靠的很近,那雙藍色的眼睛像是要直接讀取他的靈魂。

“你真的有喜歡我嗎?”五條悟抵著他的額頭問道,“當然,這實際上不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因為我不可能放你離開。但是我還是想問清楚——你對我的感情,是臣子麵對君主的感情,還是人麵對愛人的感情?”

“你隱瞞了我很多,過去、現在甚至未來。你把一切抗在自己身上,是不是做好了隨時抽身離去的準備?然後像八點檔那裡演的一樣,說著‘對不起,忘了我吧。’之類的鬼話。”

“如果再出現那樣莫名其妙消失的情況,你以為我不會追過來嗎?”

“那你能接受嗎?”泉反問道,“哪怕追過來了,我還是消失了——這樣的情況。”

“彆立fg,也彆轉移話題。”

“可我確實處於一種‘進化’之中。悟,我魂體時的力量越來越強了,像今天這個覆蓋了全範圍的淨化術,隻用了三個小時的準備時間。如果放在以前,需要三天。這個機器人身體也越來越難以控製的,同樣是機器人,我無法像傑一樣做出更加生動的表情。總有一天,人世間將沒有軀殼可以承受我魂體的力量。而那個時候,我都不清楚我將以何種形式存在。”

“所以你和我簽訂【契闊】,哪怕剩下靈魂,也從屬於我?”

天井下泉沉默了。

五條悟反而笑出了聲。

“現在還不能碰到你,真是遺憾,總有一天,要狠狠收拾一頓你。”

那一瞬間,泉很難分辨,出現在五條悟眼中的到底是愛意還是殺意。

或者兩者兼有?

他被五條悟扣著手腕拉走時,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在這場雨中,羂索頃刻間失去了與所有術式和咒物的練習。他蹲在一處無人的屋簷下,靈魂已經被他控製住的陀艮為他撐著傘。

一滴水順著傘骨落到了他的鼻尖,他久違地感到了一陣冰涼。

正方體狀的獄門疆在他手中轉動著,這是他最後的籌碼了。

“是舊日的亡靈,還是新的繼承者,就讓我好好看看吧。”

他輕聲道,從原地站了起來。陀艮把傘舉的高了一點,卻被他伸手擋開。

“留著你的靈魂還有用嗎?”他說道,“雖然能多一個聽從我指令行事的特級,但是,脆弱的計劃經受不住任何變化了。”

陀艮低下頭來看著地麵上的水窪。

羂索把手放在它腦袋上,說道:“咒靈操術。”

如果五條悟或者天井下泉和魂體夏油傑在這裡,想必是能夠看到那淺色的靈魂消失在一陣旋渦之中,隻留下碎片殘存在這個咒靈身體裡。

陀艮被收回到咒靈空間中。而羂索則將手插進口袋裡,朝著人煙繁華的地帶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我寫感情線好垃圾啊ORZ

總算把這種糾結死的東西寫出來了。

小泉對五條悟的感情挺複雜的,有那麼一點點喜歡,但更多的是效忠。所以用詞都是“追隨”、“從屬”什麼的。

唉......

畢竟是光明的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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