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近女色淡名在外的霸總1(2 / 2)

付魚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察覺到對方並未掙紮,像是歇了逃跑的心思後,才暗自鬆口氣。

氣剛順完,下一秒,又因掌心中感受到的分外冰冷的溫度而蹙了眉。

她再次開口:“冷?”

簡單的字眼剛說完,屬於這個劇情點的相關內容就適時地呈現在了腦海裡。

知道原因後,付魚不再乾站著,而是拉著安靜下來的許星升,摸黑往前。

這具身體沒有很強的夜視能力,她幾乎是依著本能尋路,步伐略快,一不小心,小腿便撞上了床。

沒去理會那點輕微的疼痛,迅速根據碰撞的地點判斷了下位置,接著往左邁開一步,繼續向前時,終於沒再碰到障礙。

成功抵達床頭後,付魚摸索一番,找到了燈光的開關。

修長的數指輕輕一壓,開關被按下的同時,頭頂的燈光瞬間亮了起來。

付魚把人鬆開,彎腰扯著被子的一角甩開,留出足夠讓人躺進去的空間後,回頭喚道:“上去。”

許星升還在閉著眼適應亮光,聽見對方的要求,下意識睜眼。

看見眼前人的模樣,羽扇般的睫毛輕輕一顫。

李姐不是說,明總是男人嗎?

那眼前這個漂亮的女人?

付魚見她呆呆地盯著自己,看起來像是癡傻了,實在有些無奈。

原劇情裡被男主抓包時,這位反派小姐的反應也是這麼遲鈍的?

她沒再浪費口水,乾脆自己動手。

按住對方雙肩,輕輕一推,便將木偶人一般的年輕女人送上了床。

接著半彎下/身,打算替人把鞋脫掉。

攥住這雙踩在細高跟裡的瑩白細足時,付魚再次被這並不尋常的低溫刺到,麵上神色不變,心裡已經把李素沁那個老妖婆給狠罵了一番。

許星升因她細致的動作回過神,下意識想要再次掙脫。

付魚這回有了準備,手下微微多施了幾分力,才沒讓人一腳踹上自己。

冷靜的聲音叫人分辨不出她的情緒:“我鬆開,你自己脫?”

許星升倚坐在床沿,她的腦袋低垂,逆著光的姿勢,叫人一時看不清臉上的神情。

付魚鬆了手,剛起身,麵前的人就彎了腰。

有股濃烈劣質的香水味因她的動作鑽入鼻腔中,惹得付魚有些不適應地變了臉色。

許星升沒有察覺,她繃緊了身子,微微顫抖的手,泄漏了她內心的不安。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被盯上的野兔,對方就是那隻發現自己的蒼鷹,她不急著捕獵,而是悠悠地在半空中盤旋,不知她何時就會俯衝下來,狠狠咬斷自己脆弱的嫩頸。

許星升不敢問,不敢說,大腦被恐懼完全占據。

她仿佛一個沒有自我思想的傀儡,女人就是操縱她的傀儡師,她說什麼,自己便聽話地做。

但傀儡也有做不好的事。

高跟是綁帶式,她因慌亂而解不開,白皙的皮膚逐漸因她略顯粗魯的動作印上幾道細長的紅痕,鈴鐺也因她的動作開始不安作響。

原本用來修飾的悅耳之音,在安靜的屋裡成了刺耳的嘈雜音色。

付魚沒再繼續放任她這麼折磨彼此,重新彎腰,不容拒絕地替她完成了脫鞋的動作。

目光觸及那兩串小巧的東西,有些後怕地也一並摘了下來,順手擺在一旁的床頭櫃上。

沒了雜音,室內又靜下來。

付魚看了眼已經安分躺上床的許星升,女人緊閉著眼,雙手平靜地攤放身體兩側,若不是場景不對,還真讓人產生一種,她這是躺在棺材裡的錯覺。

膝蓋壓上床沿,付魚伸手扯過不遠處剛被掀開的被子,往回一拽,便將床上的人嚴實蓋住了。

她做得細致,不但把四個被角都掖得好好的,就連許星升脖子邊上的被子,都往裡折上一些,好確保不會有半點冷風沿著縫隙往人身上鑽。

許星升中途睜了眼,她偷偷看了付魚一眼。

眼神很複雜,是惶恐,是不安,所有的負麵情緒之餘,又夾雜著一絲隱秘的茫然。

付魚做好這些,又轉身去開了暖氣。

等屋裡溫度上來了,才去配套的辦公區拽了把椅子過來,坐到床邊。

兩人此刻的姿勢很像女/警和正在被她審訊的犯人。

隻不過,正常的犯人不會有這麼好的待遇,而問話的女/警,表情和聲音顯然要更加嚴肅一些。

付魚開門見山地問:“許星升,知道我是誰嗎?”

“許星升”三個字,如同一種詭秘的術語,術語幻化成一縷縷透明的絲線,將她離身片刻的神智,勾纏著扯了回來。

許星升的反應終於匹配上現下的情況。

女人仿若一個做錯事的懺悔者,骨碌一下從溫暖的床上坐起來,顯得有些誇張的豔紅色眼影,淡化了她眸中的歉疚之意:“抱歉,我、我好像走錯房間了。”

她覺得自己頭頂正懸著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而它會以何種方式落下,全然取決於這個自己完全不知道為何會出現在這裡的女人。

在決定做這件事前,李姐不止一次地安過她的心,她相信李姐的辦事能力,既然如此,導致意外出現的人,隻能是那個王二。

許星升沒再費神去複盤,她清楚現在唯一該做的,就是誠懇地道歉。

至於女人會如何處置——

許星升不可控製地產生了一股自我唾棄的僥幸心理。

對方醒來後的態度比她想得要好太多,這是不是意味著,她也會大方地既往不咎呢?

付魚的注意力都在許星升身上,看她起身、聽她道歉。

許星升說完,那雙漂亮的眼眸便不由自主地望向了自己。

眸中閃著瑩瑩水光,倘若沒有表麵這層太過濃豔的妝,她這副無意識露出的可憐神情,一定會更惹人憐惜。

付魚歎了口氣,沒開口,起身朝著她傾去。

許星升下意識覺得她是想揍人,慌忙閉上眼,輕顫的細睫毛,泄露了她心底的情緒。

想象中的疼痛並未襲來,與之相對的,是一種分外柔軟的東西裹住了自己。

略顯不安地睜眼,視線同近在咫尺的女人直直對上。

兩人湊得太近,近得許星升能看清眼前這張實在完美的臉。

她慌忙低頭,躲開了女人無甚異樣的注視。

心臟不可控製地漏了一拍。

像是因為受了驚嚇,又似乎、隻是因為受到了蠱/惑。

屋裡的氣溫已經升到合適的溫度,付魚沒再把人強硬按回床上,隻是簡單將遺落她腳邊的被子,重新蓋回她身上。

“彆再亂動。”

她叮囑完,順著剛才的話題繼續道:“走錯房間?我想,我應該還沒有年邁到,忘記關門的程度吧?”

這是許星升慌亂之中隨意尋到的借口,此刻被對方毫不客氣地拆穿,也自知這個理由實在可笑,麵對女人聽不出情緒的質問,她不敢再開口,生怕多說多錯。

“許小姐是想做點什麼?同為女性,總不該是謀色吧?假設真是如此,許小姐是否想過,萬一做壞事的中途出現差錯,我是會請你去警/察/局裡喝口茶的呢?”

她說的這種結局,正是原劇情裡的後續。

這一晚,許星升的爬/床計劃失敗。

有著主角光環的男主憑著最後一股意誌力,當場報/警,連夜將人送進了警/局。

等人走後又打電話給助理讓他送自己去醫院,誰知來的卻是女主,你情我願的一夜之後,兩人終於戳破了那層薄得不能再薄的玻璃紙,關係也有了實質的進展。

而獻/身失敗的許星升,則因為這一遭,真正開始了她悲慘的後半生。

付魚是來改變她的結局的,自然不會像男主那般送她入局。

她還沒想好新的拯救計劃,但徹底瓦解許星升對李素沁的信任,就是自己當下首先要做的。

許星升不知道她說這話的真實意圖,但付魚想要的效果,倒是達成——她的確被嚇住了。

這家酒店采取的是會員製,除非會員邀請,不然一般人是無法進來的。

比起對方也是演員的猜測,她更覺得,女人應該是投資方那邊的人。

都是同個圈子的,她也沒真的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應該不會被封殺。

最嚴重的處罰,大概就是自己本就少得可憐的代言和兩部待拍劇被要求換人。

會有這樣的結果,都是由於那個王二的疏漏,李姐知道的話,肯定會想辦法幫她找新資源。

這也是支撐許星升維持鎮定的最大原因。

可她沒想到,女人竟打算將這件事扯到第三方。

自己隻是個沒有背景的底層明星,李姐也隻是個打工的普通人。

一旦“許星升”三個字與“法製咖”聯係上,那麼她想要在娛樂圈拚出一條路來的夢想,幾乎是碎了。

一想到這個結果,許星升眼前一黑,險些暈過去。

付魚見她反應不對,生怕真把人嚇壞,連忙替她找補:“不過許小姐看著麵善,實在不像會做出這事的人,難不成是我誤會了,這件事的受害者,不止我一個?如果是這樣,還要麻煩許小姐告訴我,是誰將許小姐帶到這裡,開了這個並不好笑的玩笑的。”

許星升緩過勁,她有種莫名的預感,不管自己說什麼,女人都會信她。

想到這,她難免有些糾結。

如果自己將一切和盤托出,那麼受到懲罰的,應該會是參與了這場謀劃的三個人。

若是選擇獨自承擔這一切,那受到懲罰的,隻有她一個。

她很熱愛這份事業,儘管粉絲不多,但也一直期盼著,有朝一日,自己能擁有一次做主演的機會,從而受到更多的關注,得到更多人的喜歡。

因為這份心思,她才沒能守住初心,最終在李姐的建議與央求下,答應了今晚的這場改命遊戲。

她真的不想被送去喝茶。

但與自己綁在一起的,是第一個開口稱讚她、第一個讓她知道自己也很優秀、比任何人對自己都要好的李姐。

許星升做出了選擇。

她痛苦地閉上眼,被子底下的手攥得太緊,連帶著聲音都出現了顫意。

“對不起,是我做的。”

付魚並不驚訝,許星升的決定,自己已經見過一次。

現在真實地重現在眼前,難免讓人感到心疼。

原劇情裡的許星升,沒能遇到值得她做出犧牲的良人。

她獨自承擔一切,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被送去警/局的路上,害怕牽連到李素沁,更是連一個電話都不敢打。

很快知道了一切的李素沁,感到慶幸的同時,也意識到了許星升把自己看得有多重。

她並不覺得感動,反而覺得這人蠢得讓人想不好好利用一番都不行。

於是在許星升受完罰,回來打算退圈重新尋找新的謀生之道時,李素沁又找上了她。

單純的姑娘再次被哄騙,而這次的選擇,徹底讓她走向不歸路。

原劇情的最後,患上整容癮的許星升,在令人唏噓的年紀,頂著一張整容失敗的爛臉,從公寓的頂樓一躍而下。

她求了一生的#許星升#,終於在她真正消失的這一天,登上了熱搜榜的第一名。

不忍再去回想劇情播放器中那道殘破而又無助的血色身軀,付魚的鋪墊已經完成,她出聲,開始了拯救反派的第一步。

“許小姐,很抱歉,這是一個並不輕鬆的玩笑,所以就算做這一切的是你,我也沒法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

說著往後退開一步,給許星升讓出了行走的空間——

“時間還有一些,許小姐,在我送你離開這裡之前,給你的朋友打個電話吧,畢竟你們的下一次見麵,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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