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結局(2)(1 / 2)

笨蛋美人重生後 鵲橋西 12789 字 5個月前

隔日,碧空如洗,新婚夫婦入宮請安。

虞秋首次以太子妃的身份入宮,穿戴皆是按太子妃的品級來,華貴異常,光是裝扮就用了許久。

好不容易收拾妥當了,一轉眼,看見侍女拿著她那隻環形玉佩往外去,虞秋心中一緊,慌忙將人喊住,“你拿那個玉佩做什麼?”

侍女臉色一白,跪了下來,驚惶道:“奴婢不是有意的,不知道誰的小玩意遺落在了榻上,奴婢怕太子知曉了降下懲治,想偷偷把它處理掉……”

虞秋有些尷尬,“那不是誰遺落的小玩意,是我的。給我吧。”

她那個玉佩普通得不能更普通了,連府中侍女都看不上,以為是哪個收拾床褥的侍女,不慎遺落在榻上的。

侍女看不上這枚玉佩,聽見是太子妃的,驚愕了下,慌忙將玉佩還給了虞秋。

出嫁前,虞秋總是把這塊玉佩放在枕下,以提醒自己吸取教訓、保持警惕心,多多動腦思考。知曉它是街邊俗物,並無特殊意義時,虞秋對雲珩生氣,但玉佩一直好好保存著。

她很重視這東西,與雲珩成親後也想把它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可是枕邊多出的那個人,不願意看見這玩意。

這東西據說是他送的,可是他沒有記憶,不肯承認,不願意虞秋惦記著個男人送的東西。

成婚當夜沒注意到也就算了,昨晚兩人鬨著玩時差點把這玉佩壓碎,虞秋一下子就把雲珩推開了,當時雲珩臉色難看得像是要吃人。

虞秋心虛,把東西扔床尾去了。

誰知道晨起時隻記得要去宮中,把這事忘了,導致玉佩差點被侍女扔掉。

她尋著地方去藏玉佩呢,外麵珠簾聲響,傳來侍女向雲珩問候的聲音,虞秋慌忙把玉佩藏在身上。

雲珩那麼小心眼,再讓他看見了,他能暗中把玉佩偷走扔掉。

“可好了?”雲珩問。

虞秋站起轉身,“好了。”

他們今日入宮,拜見過帝後,還要與幾位皇子見麵,虞秋已是皇室的一員,侍女在裝扮上給她下足了功夫。

梳著高高的鸞髻,頭戴鳳尾金釵,金玉珠翠在周圍點綴著,身上衣裳也是金紅相間,綴著珠玉寶飾,遠遠看著,宛若墜落人間的瑤池富貴花。

雲珩擺手讓侍女們下去,然後笑著走來,低頭貼近,暗/昧道:“果真是天下來的神仙姐姐……”

神仙姐姐的事情,虞秋還沒弄明白呢。昨日太累忘記問了,她打算等今日從宮中回來後,無論如何都要把這事與雲珩拆開來詳細問清楚,包括入夢的事情,要一起解決掉。

她真的不願意回想夢中被喊著“神仙姐姐”輕薄的場麵了,要趕緊絕了雲珩亂七八糟的心思。

雲珩與她想到同一處了,下腹一緊,現在就想把“神仙姐姐”欺辱一頓。他在虞秋開口說話時欺壓了過去。

虞秋被抱到梳妝台上,窄口圓身的胭脂盒子碰撞著被擠到邊角,她一再後躲,腰肢向後彎成新月,頭上鳳釵因為她的動作搖晃不止,流蘇寶石碰撞,叮叮作響。

虞秋艱難地在喘氣的縫隙裡努力發聲:“入宮、入宮……”

“不去了,待會兒讓人裝成刺客……”聲音在唇齒間斷斷續續。

雲珩嫌她向後弓腰躲著不便利,一隻手撫上她的脖頸,在頸上嵌東珠的珊瑚金瓔珞上流連片刻,掌心攤開繼續向下。

這法子極其有效,都不用他將人往回摁了,虞秋一個戰栗,自己摟住他脖子將身子直了起來。

鳳尾釵上銜著的鎏金朝珠就在雲珩眼前,搖來搖去,發出的碰撞聲落在他耳中,好似昆山鳳凰啜泣。

那是一隻八尾鳳釵,要等虞秋成為皇後時,才能佩戴九尾鳳釵。

“阿秋今日豔麗驚人,像天外仙子,像瑤池嬌花,還像振翅高飛的金燦燦的鳳凰。”雲珩稍微給虞秋留下換氣的空檔,貼著她低喃道,“孤就喜歡把端莊仙子弄成靡麗妖女,把嬌花扯下來碾碎,再將高貴的鳳凰用鐵鏈栓住讓她悲泣不止……嘖!”

雲珩直起身子,冒著血氣的舌尖抵在上顎,“成親後怎麼越來越凶了?”

以前咬人猶豫再三不敢下口,現在是毫無征兆就動口,一口下去必見血。

虞秋氣急,整理著衣裳,說話時帶著些黏糊不清口水聲:“有的人是越來越凶,有的是完全不要臉了!”

不要臉的那位反應很明顯,現在沒法去見人,並且真的不打算外出了。

已經延誤了一日,虞秋沒他那麼隨意還能繼續耽擱,屈服地與他入了帳,好久,麵紅耳赤地出來,洗淨了手背對著床榻補妝。

終於出了門,在外麵雲珩倒是沒動手腳,就是一直盯著虞秋看,在將要下車攆時低聲道:“晚上回來後先不更衣去妝發,等睡前孤親自來幫太子妃。”

虞秋聽罷,撲上去扯著他衣裳在他肩頭咬了一口。

入宮,於正殿中拜見了皇帝皇後一人,走過常規俗禮,照慣例收獲一堆珠寶珍玩。

嘉名皇帝再不喜歡這個太子,也得做出個樣子,叮囑一人要相敬如賓,為下麵的幾個不成器的做好榜樣,說的像是寬厚仁愛的好父親一樣。

虞秋堅信上輩子她家的悲劇是嘉名皇帝一手造成的,覺得這個虛偽的皇帝對自己存著歹心,根本不敢直視他,回話也是低著頭。

幸好周圍有旁人,嘉名皇帝沒怎麼與她說話,大多是在問雲珩。

整個大殿中,就聽他們父子倆你來我往地演著父慈子孝。

久沒聽見彆人的聲音,虞秋悄悄看了眼公儀穎。公儀穎不管事,除了眼角的幾絲皺紋,幾乎看不出年紀,此時垂首靜聽,感受到有人在看她,抬頭與虞秋視線相觸。

兩人各自移開目光。

沒多久,幾位皇子到了,相攜著與帝後行禮,再麵向雲珩、虞秋恭敬喊道“皇兄”“皇嫂”。

“今日怎麼這麼安分?”嘉名皇帝問。他就沒見過這三個兒子和平共處的時候,尤其是兩個小的。

下方三人,雲瓊看向右手邊的兩個,雲璃低著頭,雲琅眼珠子一個勁往虞秋身上瞟,根本不與他在一條線上。

無奈,雲瓊隻好道:“皇兄成婚前幾日,曾把我兄弟幾人聚在一起講了些道理。一席話如晨鐘暮鼓讓兒臣清醒過來,始知過往荒唐。今後一定改過自新,多多與皇兄學著,儘力為父皇減輕重擔。”

皇帝從三人身上挨個看過,道:“減輕重擔就不必了,你們不添亂,朕就放心了。”此言一出,三人全都低下了頭。

午膳便是在這樣尷尬的處境中度過的,之後,雲瓊、雲璃去看望各自的母妃,剩下一個雲琅無處可去,就跟著雲珩了。

雲珩有事,不能陪著虞秋,不放心她獨處,特意留了雲琅,又將人安置在露華殿。

公儀穎對此沒有異議,拉著虞秋的手說了句“好孩子,辛苦你了”,然後留下一堆宮女與雲琅,獨自去了內殿。

讓宮女去外麵候著,周圍沒了皇室旁人,虞秋輕吐一口氣,總算放鬆下來。

雲琅則是剝著乾果歪了過來,神秘兮兮地問:“皇嫂,聽說你和皇兄洞房夜忙著下棋?”

虞秋騰地臉紅,她猜到會有人問她這個問題,比如蕭夫人,或者皇後,但絕沒想到雲琅也敢問。

她可是個才十五歲的姑娘!

虞秋剜了她一眼,道:“不準亂問。”

“問問怎麼了,好多人都想問呢。不過你不說,我也知道,那是我皇兄放出來的假消息,他會喜歡下棋才怪了。”

雲琅嘀咕了會兒,又湊過來,好奇問:“皇嫂,你和皇兄成親後是睡在一起的嗎?要抱著嗎?離得那麼近,要是夜裡翻身踹到他,他會生氣嗎?”

雲珩會不會生氣虞秋不知道,反正現在她已經生氣了。

“你再不閉嘴,待會兒我告訴你皇兄了。”

雲琅嘟嘴,“總是拿皇兄威脅我,好沒意思。再說我又不是不懂,前兩年我就學過了,我還有金箋紙畫的春宮圖呢,才不借給你看!”

虞秋被說得耳根子發燙。

就雲琅這樣的,會被人懷疑是女扮男裝才怪了。虞秋聽她說了這幾句,開始懷疑自己那日是不是看錯了。

她重新打量雲琅,後者蹺著腿一抖一抖的,剝開一顆乾果拋進口中,吊兒郎當的,沒有一點乖巧的影子。再看胸前……呃……一馬平川。

“我去歇會兒,你隨意吧。”虞秋不與她待著了,喊了宮女帶她去側殿。

公儀穎早讓人給她在側殿準備了歇息的地方,虞秋說去歇著,其實在陌生地方根本無法閉眼。她在想雲琅,雲琅要恢複女兒身,隻有等雲珩登基後這一條路。

雲珩登基,要麼是嘉名皇帝早亡,要不就是他做好了萬全的準備要著手篡位。現在看來,皇帝的身體好著呢,還是後者的可能性更大。虞秋掏出隨身帶著的玉佩在眼前晃了晃,前世她怎麼就沒活得久一點呢,再久一點,知道雲珩是什麼時候篡位的就好了。

她忍不住又想,這輩子雲珩喜歡她,那上輩子呢。有沒有可能,上輩子雲珩也喜歡她?真是這樣的話,那她死後,雲珩一定很難過。

虞秋惋惜,那時她渾渾噩噩,從未敢往這方麵想,在雲珩身邊的那三個月之中發生了什麼事,她早已遺忘了大半。

“要是能讓我回去看一眼就好了。”虞秋撥弄著手中的玉佩自言自語。

玉佩晃來晃去,有催眠效用一樣,讓虞秋暈暈欲睡。她晃晃腦袋讓自己清醒,把玉佩塞入懷中,從榻上起來,飲了盞茶水潤喉,然後去尋雲琅了。

與她說說話也好,省得自己真的睡著了。

公儀穎是喜靜的性子,殿中宮女少,專門伺候虞秋的兩個見她出來,忙道:“陛下請娘娘去了趟乾元殿,太子妃可是有什麼事?”

虞秋客氣道:“我就在殿中走走,不用跟著。”

殿中安靜,虞秋順著來的路快到偏殿時,終於聽見了點響動,像是尖銳的指尖劃在石板上的刺耳聲音,還有著野獸的悶聲嘶吼一般。

不知怎麼的,聽得虞秋後背發毛。

她停步細聽,又隻剩下風吹動外麵樹葉沙沙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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