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前世(4)(2 / 2)

公儀橫急火攻心,雄偉的身軀搖晃了下,按著胸口給自己順氣。

他說了那麼多,提不起氣複述,待火氣稍歇,口氣被迫平緩下來,憤怒道:“斬殺朝官就罷了,欺辱一個孤苦伶仃的姑娘算什麼?”

雲珩手指一頓,瞥視著他道:“孤何時欺辱姑娘家了?”

說他剛愎自用、隨意殺人抄家發泄私欲,他認。欺辱姑娘,他沒那個興致,更不屑做出那種事情。

“那虞家小姐怎會出現在你這裡?”公儀橫正氣凜然地質問道。

他與蕭太尉相熟,見到虞秋不免記起枉死的蕭太尉,動了惻隱之心。

書房重地,雲珩向來不許女眷靠近,虞秋卻急慌慌地從裡麵走出去,她身上必有特殊之處。

再說雲珩,斬殺那麼多人,唯獨為虞行束與蕭太尉正名。

聯想著虞秋臉上的傷疤、身上披著的與她現在身份不符的精致鬥篷、慌亂的腳步,和不敢與人直視的羞愧表情,公儀橫認定兩人之間有不君子的勾當。

“可是你用虞行束與蕭太尉的案子對她威逼利誘的?”

雲珩被他說得怔忪,片刻後,自言自語道:“若是虞行束與蕭太尉還活著,這的確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可惜了,人死不能複生,威逼利誘的方法不能用。

虞秋不敢回憶那日書房中的事情,單看行為,是她這個惡霸在欺辱人。可一配上雲珩當時侵略的眼神和脖頸上暴起的青筋……

哎,真是荒誕又墮落,沒眼看。

誰能想到衣冠楚楚的太子私下裡喜歡被人這樣玩弄呢。

拜祭父母牌位時,虞秋以為她會哭得很慘,結果一張口就是雲珩這讓她摸不著頭腦的喜好。數月來的孤苦與委屈加在一起,也比不上這件事讓她記憶深刻。

過了數日,虞秋見到了蕭青凝。

兩人交談後,虞秋方知曉,是公儀橫那日見了她之後,未能從雲珩口中問出原由,轉而派人告知了身為靖國公府二夫人的蕭青凝。蕭青凝有了她的下落,特意前來求見,雲珩應允了。

“嗯……我給他、念書……報恩……”

蕭青凝眉心緊蹙,“隻是如此?”

“是呢。”虞秋因說謊紅了耳尖,“殿下每日要看許多文書,雙目勞累酸痛,便要我念與他聽。”

雲珩說了,敢把他那嗜好說出去,全都得死。

虞秋欲蓋彌彰地引蕭青凝看窗台掛著的鸚鵡,“真的,我嗓音好聽嘛,太子還讓我教鸚鵡說話……”

蕭青凝不大信虞秋的話,但她也不逼問,遭遇過的任何難言的痛楚都已是過去了,揭開傷疤除了使人悲切難堪,沒有彆的好處。

她計劃把虞秋帶去靖國公府,那邊死的死、殘的殘,府中全憑她這個二夫人做主,看護住虞秋不成問題。

哪知虞秋沒表態呢,外麵侍衛突然高聲道:“恩情未報,小姐走不得。”

蕭青凝心神一凜,定神去看虞秋。

虞秋訕訕,推著蕭青凝往裡間去。

她是走不得。揣著雲珩見不得人的秘密,她去哪兒,雲珩就能追去哪兒。她與雲珩之間,已經不是報恩那麼簡單了,想走,必須得雲珩主動開口放她。

雲珩大權在握,蕭青凝不敢與他硬碰,低聲道:“那你先留在這裡報恩,待我爹娘回到京中,再想法子向太子求情。有了我爹娘庇護,你就還是以前的你,不怕的……”

虞秋鼻尖一酸,眼淚差點掉落。

不願提及傷感事情,她清清嗓子,旁敲側擊著與蕭青凝打聽起雲珩那荒謬的嗜好。

蕭青凝略微驚訝後,臉色倏然變得蒼白,抓緊她的手問:“你問這個做什麼?你碰見了?是不是太子有那嗜好?”

“沒有沒有!”虞秋嚇得冒汗,她什麼都沒說,怎麼蕭青凝就猜到雲珩身上了?傳到雲珩耳中會死人的!

“是、是我在外流落時,偶然間聽街頭渾人提、提及的!”

蕭青凝不語,端視她片刻,拽著她進了裡屋,拉扯起她的衣衫。

虞秋病弱,力氣小,沒能抵抗得過,被她在身上巡視了一周,哭哭啼啼地裹著衣裳躲了起來。

蕭青凝卻安心了,靠近她,低聲道:“確有這種人,皇室曾有個黔安王就是這種癖好,喜好折磨對方,每月都要弄死幾個丫頭。黔安王妃是太後親侄女,在一次宮宴上崩潰,將事情透漏出來。”

虞秋正哭喪著臉整理衣裳,沒細聽她的話,反應了會兒,愣愣抬頭,明白蕭青凝為什麼要脫她衣裳了。

蕭青凝猜對了,但是猜反了。雲珩不是喜歡折磨對方,是喜歡被折磨。

這樣一想,雲珩有這種難言的怪癖就不奇怪了,他家祖上就曾有過,隻不過到他這裡反過來了。

虞秋瞬間不心虛了,精神一震,底氣十足道:“我沒有被人那樣對待過,真的!一點點都沒有!”

她沒說謊,她隻被迫那樣對待彆人。

太可怕了,嗚嗚,還是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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