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作無事的路過,狸珠手指稍稍地一動,在男子喝酒的時候,“砰”地一下,男子整個腦袋都陷入酒碗裡,發出砰地一聲動靜。
說了那麼下流的話,他反擊一下應當無妨。
沐微遲:“前一日說的,為了以防小公子的安全,我和你一起入府。”
“此地既生出魅,需要找出緣由,無故不起邪……我們二人前往正殿引邪祟出來,江公子負責調查線索,待我們解決之後去同江公子彙合……如何。”
這樣,他就和江雪岐分開了。
狸珠有些不放心,“讓二哥哥隻身一人去找線索?”
沐微遲:“會有侍衛一並隨同,若是遇到危險意外情況,原路返回便是。”
“二哥哥覺得如何?”狸珠問了問江雪岐的意見。
江雪岐溫聲回複,“按照狸珠的心意便是。”
“當下,是要先解決邪祟。”沐微遲說。
沐微遲的推斷沒有錯,狸珠便沒有再提意見,他把自己的令牌給了江雪岐。
“若是有危險,二哥哥給我傳音便是。”
江雪岐捏著令牌沒有講話。
他們清晨出發,因為分頭行動,他和沐微遲上了一輛馬車。
馬車緩緩地朝著烈王府行駛,狸珠掀開車簾看向車外,依稀能夠看到後麵一輛馬車的影子,車軲轆在轉。
“你對你這位二哥哥所知多少?”沐微遲在馬車裡突然開口。
狸珠聞言腦袋從窗外收回來,他不大想搭理沐微遲,便沒有說話,扭回去繼續看外麵。
“我多年與邪祟打交道,第一次見他,他身上陰氣逼人……隻是我的感覺,沒有任何證據。”沐微遲視線落在對麵的少年身上,稍稍地停頓。
雖說他這般說有挑撥之嫌,但是秉承仙道弟子守則,寧可錯殺,絕不可放過邪祟。
狸珠簡直要無語,既然沒有證據為何還要說,他慢吞吞地回複,“若是僅憑感覺,那麼每個人的感覺都不一樣,沐公子如何分辨對錯。”
“我隻是想提醒你,要小心他,並無惡意。”沐微遲說。
狸珠嘴巴抿起來,“哦”了一聲。
馬車到了地方,沐微遲掀開了車簾下去,狸珠一並跟著探出去,他們二人一前一後地進入了烈王府。
前一日被砍劈簷角的書房圍繞著若有若無的黑霧,黑霧遮掩的視線,整座府邸陰氣比前一日更強,踏入其中,隱隱約約能夠聽見怨靈的哭訴聲。
沐微遲同他一起,對他說:“昨日我命了侍衛前去調查,薑賦寧的屍骨在嶺南,並不在此地,此地作祟的興許另有其人。”
狸珠帶了那本詩集,他在上麵寫了回句,踏入書房,書房裡安安靜靜,他把詩集放回了原本的位置。
“我今日來了……你可願來見我?”在狸珠把詩集放回去的那一刻,身後出現了一道紅衣身影。
在此刻,他得以看清了女子的麵容。女子著紅衣,她手腕處係有金鈴,麵容已經青腐,卻不難看出生前好皮相,秀雅的相貌,如今從臉頰邊一點點地腐爛,隱隱可見白骨。
女子眼珠灰白,陰翳的麵容中落下幾滴血淚,直生生地盯著人,眸中諸多情緒,癡癡地盯著他看,仿若在看什麼情-愛之物。
“梅娘……你懷有身孕,今日還來見我,我心……難安。”
紅衣女子把他抵在牆邊,狸珠在轉身的那一刻就發現自己動不了了。他被無形的力量抵在牆邊,在原地一動不能動,隻能任眼前的女鬼伸手觸向他的肚皮。
肚皮傳來奇異的觸感,狸珠登時瞪大了一雙眼,眼睛拚命地想要轉動給門外的沐微遲使眼色,背後出了一層冷汗,話音卻堵在嗓子眼,一個字都蹦不出來。
“沐……沐……”
狸珠費勁地發出來單字音節,麵前女鬼的麵容驟然變得陰翳起來,淒厲似邪廟裡的索命奪魂鬼麵,冷冷的盯著他看。
“沐微遲——”狸珠趁著女鬼變臉這一瞬,抓住了時機,臉上憋的通紅,費勁地吼了一嗓子。
“砰——”地一聲,一道劍光破天而出,劃破半邊屋簷,劍光朝著紅衣女鬼而來,還未碰到女鬼,半空之中飛出來了一團黑霧組成的圓球。
孩童的聲音若隱若現,似乎在嘻嘻的笑,那一團黑霧生出皺巴巴的五官,擋下那道劍光。
與此同時,一道無形的力量驟然在半空中一抓,直接把沐微遲從門外扯了進來,沐微遲背後直直地砸向牆邊。
狸珠簡直呆住了,他腦海中一片淩亂,邪祟對付他們簡直像是抓小雞一樣。
黑霧一卷,他和沐微遲一並被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