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係統爆笑,隨後陰陽怪氣【香香~哎呦香香啊~我滴香香宿主~】
其實一個植物模樣的東西,花瓣上長著眼睛和嘴,正在抱著一條蛇狂啃的場景,是有點詭異跟陰森的的。
奈何係統的笑聲實在太大,愣是把原本景和心頭的那點兒害怕給笑沒了,再者就是,他視如洪水猛獸的噬幽獸,看樣子確實對他抱有善意。
景和看著小噬幽委屈吧啦的樣子,緩緩下了床,去到窗戶那裡。
小家夥看他過來,眼睛彎了彎,甚至還用葉片擦了嘴,最後把斷成兩節的毒蛇使勁兒往腳下塞了塞,避免嚇到它的香香。
窗戶上還有蛇扭曲掙紮是濺上的血跡,窗戶外卻是乖乖巧巧,端坐在花盆上的小噬幽。
景和見沒了危險,打開窗戶摸了摸噬幽,它像是一隻粘人的小寵物,景和手還沒伸過來,就主動把自己湊了上去。
“香香!香香!”噬幽彎著眼睛興奮的叫嚷。
“你叫我景和好了。”青年無奈,一句香香讓8888樂到現在,笑得跟打鳴似的。
“景……”小噬幽動了動腦子,但顯然它的腦子不夠它用的,它繼續興奮,“景香香!景香香!!”
景和放棄了,好歹他為自己保留了個姓,也算成功一半了。正在這時,他忽然看到隻有三片花瓣的噬幽,多出來一片小的花瓣。
他好奇地碰了下,那片花瓣猛烈的動了動,又張開一隻眼睛,新長出來的眼睛裡,是跟其他兩隻如出一轍的興奮。
“噬幽獸的花瓣,隻會是眼睛跟嘴,有足夠的能量它就會一直長,到一定的程度,還能脫離植物體態。這隻噬幽獸剛脫離幼年期。”
聽著旁邊忽然傳過來的男聲,景和一愣,譚冽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正站在他身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起床的緣故,看起來微微有點起床氣。
“醒啦?”景和算是跟這隻噬幽交了朋友,他心情很好地問候,“你睡著得還挺快。”
“……”
“剛剛有條蛇過來,是這個小噬幽幫了我們。”景和興衝衝的替小家夥邀功,就是譚冽看起來沒有一絲被救的開心。
“嗯,感謝這位三隻眼睛一張嘴的熱心群眾。”男人瞥了眼小噬幽,不冷不熱道。
噬幽獸沒有半點不被待見的尷尬或者傷心,它現在雖然有三隻眼睛,但是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譚冽,依舊興致勃勃的蹭著景和,嘴裡“景香香景香香”不停喚著。
在係統麵前還好,它再怎麼笑也還是他的係統,並且不會往哪兒傳。但是在譚冽麵前,被這麼叫就有些尷尬了,尤其是在男人低著含笑嗓音重複了一遍的時候。
“景香香?”譚冽饒有興味地看他。
“……它年紀小不懂事。”景和很是懂語言的留白藝術。
男人不知道聽沒聽懂,隻是又科普了點關於噬幽的知識:“會說話的精怪通常年紀在一百年往上。”
景和不說話了,他看著一口一個景香香叫得起勁兒,但,是人類爺爺輩的噬幽,默默語塞:你可真是我大爺啊。
“這是自己爬過來的嗎?”青年看了眼被噬幽獸塞進花盆裡的東西,已經斷成兩半的毒蛇還在扭動著。
蛇,是獸。景和可沒忘記齊家擅長誘怪,保不準這毒蛇就是齊思樂乾的呢,畢竟兩人今天還在飯桌上懟嗆過。
他皺眉,齊思樂好歹也是劇情裡的重要配角吧?就算是狗血文小白花,但是不至於這麼蠢吧?譚冽還在呢,直接就引蛇害他?
“不是。”譚冽語氣淡淡。
一般的無妄峰精獸正常情況下會避著他,就比如今天他想碰一下噬幽獸被它躲過去一樣,這麼直衝衝過來,不是腦子有病就是受了命令。
“不過也不一定就是齊思樂。”現在齊家兵荒馬亂,齊思樂就是再蠢,也不可能這麼明目張膽。
“先回去睡覺吧。”景和打了個哈欠,看樣子是有些困了,他剛要把窗戶關上,卻又忽然湊近了噬幽,這塊小小天地跟要講什麼悄悄話似的。
“欸,噬幽大爺,能彆吃完嘛?剩個頭丟那個院子裡行不?”青年笑眯眯看著小噬幽,它怎麼可能拒絕香香呢,當下三兩口吃完,立馬轉身奔向了景和指的那個不遠處院子,那是齊家兄弟住的地方。
旁邊的譚冽看著那個努力表現自己的背影,輕笑一聲:“噬幽大爺……剛剛不是還說它年紀小不懂事?”
“誰說小孩不能有當大爺的夢想,各論各的嘛。”青年擺擺手,回去癱在了床上,發出舒服的喟歎。
男人則是關上了窗戶,順便拉上窗簾。等某隻小家夥回來邀功的時候,就隻看到了漆黑的一片,它的景香香跟另一個它不喜歡的人,一起被關在裡麵。
“你還要睡外麵?”譚冽尾音上揚。
空氣窒了一瞬,原本一動不動癱著的青年默默打了個滾,把自己翻進裡側,他就這個姿勢告彆了今夜:“晚安。”
月下的無妄峰跟小噬幽一起陷入沉睡,小噬幽在睡夢裡留著口水,不知道是在惦記它的景香香,還是在懷念今晚吃到的,有些熟悉的味道。
天光微亮,甚至連窗簾還沒被透過的時候,景和就被譚冽叫了起來。
“那個蛇,有苗頭了,去看嗎?”景和那麵朝下的姿勢,耳後的一點紅落在白皙的皮膚上很是顯眼。
譚冽盯著,輕輕捏了一下,剛才還沒反應的人觸電了似的,開始迷迷糊糊地哼嚀:“你多大的人,怎麼還捏人耳朵啊。我這就起了!”
顯然,某人把這視作賴床的懲罰。
男人挑了挑眉,並不解釋,也沒什麼好解釋的,想捏就捏了。
沒一會兒,穿戴整齊洗漱完畢的景和,就跟晏遲燃一起去到了範家的客廳,客廳桌子上,赫然放著一顆蛇頭。
景和一愣,隨後下意識打量著所有人的神色,這不會是齊思樂發現了之後,鬨著讓範家給他抓出罪魁禍首吧?
沒等他多想,範承錦已經開口解釋:“這是早上齊銘在院子裡發現的。”
“說不定就是哪個黑心的丟過來的。”齊思樂看著景和,然後又裝模作樣移開視線,儘管在場的人都知道他意有所指。
“那擺明不是常規殺死的,怎麼?你生啃蛇啊?還挺勇猛。”雖然從一定程度上來說確實是他乾的,但是噬幽獸今早已經連盆帶人的走了,景和半點也不擔心被人發現。
範大看了景和一眼,接著道:“他說的不錯,這是咬痕,這顆蛇頭應該是被吃剩下的。不過,我們的重點不是這個。”
眾人把目光放在範承錦身上,他拿出一張符紙往蛇頭上一貼,上麵立刻浮現出來猶如霧氣一樣深藍色的東西。
“冥淵怪物?!”已經有人忍不住驚道。
“這條蛇顯然不是,但是它肯定是被某隻冥淵怪物操控的。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範家這次要請人來滅的這隻。”範承錦看著那抹藍,神色凝重。
景和心下了然,原來昨晚真的不是齊思樂誘怪過來。這個冥淵怪物的話題不是他能參與進去的,更何況即便要參與,怕是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
青年縮在人群的角落,儘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靜靜聽著他們商量對策。
“它是什麼時候出現在無妄峰的?最近一次又是在哪裡出現。”平日裡隨性恣意的人認真起來,總是有股波瀾不驚的鎮定,足以讓人交付信任。
哎,認真的男人最有魅力。景和心裡感慨著。
“這隻怪物是三天前來的,撞斷了一路草木,看軌跡最後出現在無妄崖附近,具體在哪兒就不清楚了。”
範父皺眉,忽然想起什麼,“對了,它應該跟噬幽們發生過衝突,離無妄崖最近那群噬幽獸住地附近有打鬥痕跡,但是估計輸了,被趕走。”
一旁的景和眉心動了動,他跟譚冽不約而同對視一眼,怪不得,怪不得那隻小噬幽會餓成這個樣子。
八成它就是跟那隻冥淵怪物發生衝突的噬幽獸之一,還挺難想象那小胳膊小腿兒的怎麼跟人打架,總不能是拿嘴吧?
兩人的對視,在其他人眼裡就是打情罵俏了,比如齊思樂。
齊思樂此行本來也是他家裡聽說譚冽回來,忙借著他們能誘怪為借口,把他送來跟譚冽講和的,他的所有注意力自然在譚冽身上。
現在看著這兩個人這麼旁若無人,被丟進棺材最後還要強製過來的委屈,跟被人忽視的不甘一下子在心頭衝起滔天火氣。
“他……哥哥他不是極陰之體嗎?想知道冥淵怪物在哪兒還不容易,極陰之體想誘怪,簡直是易如反掌啊。”
齊思樂死死看著景和,雖然是笑臉,但聲音裡透著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怨毒:“不過確實有點危險,哥哥害怕的話,實在不願意幫無妄峰,我們也理解。”
“極陰之體?”哪怕在談論冥淵怪物時,也吊兒郎當不曾出生的範承霖忽然出聲,他又重複了一遍,加重語氣,“極陰?”
雖然其他人沒出聲,但景和能感覺到,所有人的視線此刻都聚焦在他身上,尤其是範家幾人,那眼神,直看的他頭皮發麻。
【欸,宿主,我這邊解鎖了一點隱藏設定。好像是幾個世家交互史,最初是由幾個因為體質影響,被排擠的極陰極陽之體組成的小圈子,他們彼此照拂。】
【再後來隨著世界“靈異”主題的確定,他們的體質也被發掘出了無限的潛力,越做越大,發展成幾個世家。可後人們體質卻越來越普通,到男主的父母一代,絕大多數都是普通人。】
【但是,從男主這一代,可能是劇情需要,先祖的體質又多少開始顯現了。比如齊思樂他其實是偏陰,男主是極陽,範家兄弟……】
【都是偏陽?】景和接話,果不其然得到了係統肯定的答複。他早該想到的,為什麼範家人會這麼試探他,原來是為了這個。
前有狼後有虎,現在哪怕遠離懸崖待在範家,對他來說也不是絕對安全的,隻能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我願意當這個誘餌。”清亮的嗓音在寂靜裡回蕩。
譚冽聞言微怔,那雙狹長的淺瞳閃過一絲詫異,他看向景和。
青年眼尾微揚,眸子裡是明晃晃的挑釁,給他增添了一絲極具攻擊性的昳麗:“不過畢竟是事關無妄峰的大事,思樂你也是陰體,要你做個伴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