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琴酒,你這可就不地道了啊。”南淩快步跟上琴酒,表情輕鬆中帶著一點抱怨,“聽聽你剛剛說的都是什麼話。”
琴酒側頭看了看他,腳步不停,還一臉無所謂。
南淩還在繼續絮絮叨叨地抱怨,表情誇張,“我知道雪莉很重要,但是我為組織出過力誒,而且我工作態度兢兢業業勤勤懇懇,365天連軸轉,連放假都隨叫隨到,你今天就這樣對我——”
他故意拉長了聲音,語氣裡的惡意如同潮水般逐漸彌漫在這片空間。
琴酒停住了腳步。
南淩站在他身後,幾抹銀光閃爍在他手上,眼神裡的不滿如深淵幽潭,與他唇邊的輕笑截然相反,“我可真傷心。”
琴酒沒讓他多等,幾乎是話音落地的瞬間就回過身,招式淩厲地朝著南淩的手腕攻了過來,顯然是想先解除他的武裝。
也對,像琴酒這種人自然不會允許彆人在他身後拿著武器,那樣無異於是把自己的軟肋交到了彆人手上。
南淩一邊敏捷地閃躲著,一邊思維非常發散地想到。
尤其是……自己。琴酒還算是了解自己,知道當他懷抱著惡意站在一個人身後的時候會有多危險。
南淩沒做解釋,琴酒則無意停手。若是在外人看來,兩人就這麼莫名其妙地突然打了起來,一招一式都是衝著對方的要害去的,根本想不到他們倆其實同屬於一個組織。
南淩的指間夾著數道銀光,動作幅度雖小卻又準又狠,極高的身體素質能讓他做出一些常人根本無法完成的動作,從各種不可能的方向進行攻擊。
琴酒的表情動都沒動,冰冷的墨綠色雙眸帶著點殺意看著南淩。他的攻擊速度極快,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壓製得南淩幾乎無法反擊。
南淩偏頭躲過琴酒的一記直拳,黑色的發絲因為拳風飛舞起來,他臉上的表情仍是遊刃有餘——
——即使其實他才是處在下風的那個。
“啊呀。”他一個錯步閃過了琴酒的一次攻擊,腳步輕挪幾下便拉開了距離,嘴角扯開一個輕佻的笑,微微歪著頭看向琴酒,“真——是危險。”
琴酒冷著臉收了手,“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就彆在這裡發瘋。”
“怎麼連句解釋都沒有。”南淩做作地歎了口氣,把泛著寒光的手術刀舉到了自己眼前,仔細端詳了一下之後,表情突然變得有點奇怪。
“咳咳,說起來……我的這把刀上可是塗滿了一沾就死的劇毒呢。”
他說著就非常惡趣味地伸出舌頭試圖往上舔,十分努力地憋著笑並且在內心因為自己整的活而毫不客氣地爆笑出聲。
琴酒一開始還沒什麼反應,不過南淩的樣子好像真的是要不管不顧地舔上去,他才臉色難看地過來一把奪下了南淩的刀。
南淩看了看琴酒,又看了看那把刀。
這位先生,我們受過專業的訓練,無論多好笑呢,我們都不會笑。
……除非忍不住。
南淩深呼吸了一下,還是沒忍住自己的笑意,毫無形象地大笑出聲,就差沒在地上滾幾圈了。
說實話他想玩這個梗好久了。但是為什麼,為什麼在琴酒麵前玩會變得這麼好笑啊哈哈哈哈哈哈!
琴酒有點狀況外地看著莫名其妙就突然自顧自笑起來的南淩,最後認為是查特又在日常犯病,皺著眉頭把那把手術刀扔在了地下之後轉頭就走。
“誒等等,這事還沒完呢。”南淩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笑意,抹了把笑得太過火而滲出的眼淚,捂著肚子靠在牆上,看著琴酒的背影慢慢悠悠地開口,“大家都是組織成員,你今天這種舉動……”
南淩拍了拍衣服,緩緩站直。
他的聲音一下子冷漠下來,語氣裡再也聽不到任何笑意,仿佛剛剛那個笑出眼淚的人並不是他,變臉的速度快到令人咋舌,“算是越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