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 血色雒水8 他便當已經在熱了(2 / 2)

銅製作的箭矢,絕不是可以隨地亂扔的廢品。

老用戶也反應過來,一腳將獨眼踹翻:“果然在騙老子!”

他的手裡馬上就要搓出火球了。

但蘇搖鈴卻又站了出來攔住了他發火,“說吧,這是你們最後一次機會,有任何隱瞞,今天這兒就能多兩具無頭焦屍。”

這女子太恐怖了!

獨眼和老大都同時達成了共識——想要騙她,沒有那麼容易!

剛才她不是詐他們,是真的看破了他們的謊言,如果是詐話,那殺人就是嚇唬他們而已,但她卻是真的知道他們在撒謊,繼續嘴硬下去,命就真的沒了。

獨眼這才老實說出了之前沒說的事情。

原來,他和老大,老二是在軍中認識的,他們從西邊來這兒打仗,三兄弟關係還算不錯,不是因為感情好,而是因為抱團可以避免被其他人欺負,但三人也不老實,總是乾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偷的還是自己人,上場的時候賄賂士兵,讓自己的位置往後排,而不是往前去送死。

可好景不長,因為偷東西得罪了人,一次戰役中,被安排上最前排去當炮灰。

三人哪願意做這種事情,雖然其他士兵都很英勇善戰,總是衝在第一線,但他們三個能混在一起,品行都差不多,不願意努力乾,隻願意坐享其成當懶漢。

這一次上去就是必死的局麵,三人一合計,連夜跑路了。

俗稱,當逃兵。

逃兵一旦被發現,在哪裡都是必被處死的,所以他們隱藏了身份,老二善用弓.弩,還順便偷了一把出來,再加上偷了軍裡的幾匹馬,連夜逃出百裡路,晝夜不停的朝著遠離戰場的方向逃了。

換做以前,軍中肯定會派人來追,但當時大戰當前,哪有人顧得上他們。

陳燁摸了摸旁邊這幾匹馬,見它們雖然年齡大了一些,但看起來的確都是好馬。

原來是從軍中偷出來的。

一路上,三兄弟也糾結了一些人,開始打家劫舍的勾當,還讓他們形成了一股不小的流匪勢力。

陳燁立刻有了主意。

既然是打仗,就一定有兵卒,還有將領。

而且,還可以接觸這個國家的中心。

到時候,無論是開門,還是找門,都比他們自己行動效率要更高。

獨眼和老大原本是不願意帶他們回去找軍隊的,但無奈刀架在脖子上,他們也知道,普通的村民可以帶路,但隻有他們才能帶他們找到軍隊,這一點是他們的價值,如果獨眼兩人不願意實現這個“價值”,那現在就必死無疑。

以這幾位能人異士的能力,要是到了軍中,必然受到重用,獨眼兩人便以為,陳燁他們想找到軍隊,是這個原因。

大概是剛才蘇搖鈴的表現果然問出了些東西,原本聒噪的老用戶也不怎麼說話了,隻是臉上多少有些掛不住,剛才的發言,的確顯得自己很愚蠢,但那隻是意外,他可不是一個愚蠢的人。

“那我們,現在就走嗎?”獨眼小心問道。

蘇搖鈴卻說:“先回孟村看看。”

老大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剛才在鬼門關走一圈,自己後背已經被汗浸濕,現在回孟村,那些村民還不撕了他們兩,“這……”

老用戶也不理解:“那個破村子還有什麼可去的,我們幫他們救了人,已經算是做了好事,他們村已經成窮鬼了,能拿什麼回報我們?去了還不是白跑一趟!”

蘇搖鈴直接無視他的發言:“我們去找軍隊,雖然是一個方法,但還有一個人,也很關鍵,就算是要走,也要帶上他一起走。”

陳燁懂了:“你是說,孟老頭?”

那個無端端就要縱火,燒死他們的奇怪老頭。

蘇搖鈴說:“他肯定知道的比這一隻眼多。”

剛剛鬆了一口氣的獨眼:“??”

怎麼還有我的事?

陳燁點頭。

那老頭,的確是怪異,他想殺他們,一定是有理由的,隻是這理由還沒找到。

陳燁有一種直覺——

這個理由,至關重要,和這個世界隱藏的秘密有關。

**

趙都,邯鄲。

又入夜了。

偌大的宮城,無論是多一個人,還是少一個人,都不會引起誰的注意。

帶著紅麵具的男人——現在叫鄭紅,正走在宮道上。

今夜王在殿中舉辦宴席。

沒錯,這個王三天兩頭約人吃飯,還動不動就是選在離他住所很遠的大殿,每次都是大魚大肉,笙歌燕舞。

這個副本一點都不像副本,像是度假村。

遺跡裡怎麼有這樣的奇怪世界。

這幾日天黑的很早,宮道上早就點起了宮燈,四周的視野開闊,遠處就是高低的宮殿群,但在鄭紅看來,這些“宮殿”實在是簡陋,頂端多算“空間比較大的屋舍”。

一陣風吹過,前麵忽然有一個黑影連滾帶爬衝了過來。

撲通一聲,那人跌倒在鄭紅麵前,抬頭露出一張滿是淚水的臉。

這是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男人,穿著粗布麻衣,披頭散發,大概三十多歲,他滿臉驚恐,精神崩潰,眼睛裡全是血絲,似乎看見了什麼極其恐怖的事情。

隨後,他朝著鄭紅哭喊道:“救我,救我!求您,救救我,帶我離開這裡!”

“求求您!救我,彆讓他們抓我回去!”

“救救我,救命!”

男人瘋狂的伸手去抓鄭紅的衣袖,然而鄭紅後退一步,讓開了,隨後站在原地,警惕的看著他。

緊跟著,從男人衝過來的方向,衝出來一列士兵,士兵瞬間就將男人團團圍住,其中幾人上前,將瘋狂的男人控製住後拖走。

“放過我,求求你們,放了我,讓我走吧!”

男子撕心裂肺的叫聲很快消失——因為他的嘴巴被人用麻布堵住。

隨著士兵來的,還有鄭季。

他那張同樣普通的臉上帶著笑意,朝著鄭紅一拱手,“驚擾到您了,這不過是一個逃出來的囚犯而已,跟我來吧,王去了大殿,今夜,有一件好事要宣布。”

鄭紅點點頭,跟著鄭季沿著宮道去往大殿。

一路上,他麵具下的臉色有些疑慮。

宮裡,怎麼還有囚犯?

但很快,鄭季所說的“好消息”,就轉移了他的淺淡疑惑。

殿裡坐著的不僅是馬服君之子,還有幾個沒見過麵的生麵孔,聽鄭季介紹,似乎都是王的宗室親戚。

主位上的年輕趙王,麵露狂喜之色,從他進來開始,就一直在笑,從未停過。

王的案板上,擺著一疊竹簡。

那天大的好消息,就在這竹簡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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