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遠又扯了扯陸舒的衣袖。
現在徐遠最怕的, 除了陸舒就是他這位嶽父了。
從前徐遠不讀書,承恩侯說他不學無術,說他紈絝, 可是他這位嶽父不同, 他這位嶽父在吹下去,他都要覺得自己不考個狀元是屈才了。
徐遠每次都被拿捏住, 乖乖配合。
當然,被拿捏住的最主要原因,不是他嶽父的誇讚, 是因為這是嶽父啊!
陸舒:“爹, 明日我們還有些事情。”
陸程有些失望的樣子, “行吧,既然這樣,這幾日等路麵不滑了, 你在和徐遠過來。”
陸程往前走的時候,陸舒看著都擔心他滑倒了,好在一旁的小廝扶著他,扶的穩。
陸舒:“夫君, 你剛剛說了什麼,再說一遍?”
徐遠:“........”
徐遠:“什麼?”
好好好, 他這是打算過河拆橋?
陸舒:“爹!”
徐遠:“娘子求你!”
陸程回頭, “怎麼了?”
陸舒:“你慢點。”
陸程:“知道知道。”
陸舒得意洋洋, 抱著自己的湯婆子走在前麵。
徐遠踩著路麵,“慢點。”
陸舒:“知道了知道了。”
夜市上正繁華的時候, 就算天氣有些冷,也沒影響太多。
陸舒耳邊都是馬車外麵的叫賣聲。
陸舒昏昏欲睡的樣子,是因為冬天, 所以困的也早了麼?
不,大概是因為沒有手機吧。
陸舒難受。
一旁正在研究著普普通通的湯婆子的徐遠感覺到陸舒的視線,坐直了身子。
又是新的一次茶話會,哦,不,是去和婆婆請安。
陸舒到了的時候陳芷也到了,陳芷和之前一樣和陸舒打招呼。
忍不住,陸舒就想到了那天徐墨醉酒,也不知道他回去之後,聽了徐遠的會對陳芷如何的胡攪蠻纏。
陳芷:“你帶著的那個毛領子,真襯你。”
陸舒摸了摸自己的毛領子,這個毛領子下麵有兩個小毛球,小毛球係成一個蝴蝶結。
陸舒也喜歡。
上次侯夫人給她的披風也是這樣的。
陸舒:“大嫂喜歡麼,我那還有一個,我叫人給你送過去吧。”
陳芷每次看到陸舒都是忍不住的心情愉悅,她點點頭,“好。”
陳嬌這次來的不是特彆早,她在陸舒和陳芷之後過來的,她進來的時候聽到他們的歡聲笑語,和兩位打了招呼之後,就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
又是吃吃喝喝聽瓜的一個早上。
要回去的時候,侯夫人笑道:“最近天冷,你們也不用過來請安了,等到過段日子再說吧。”
陳芷是在陸舒之前嫁過來的,但是也就比陸舒嫁過來早個幾個月。
這些年侯府裡麵一共就兩位姨娘,韓姨娘仗著承恩侯的寵愛不來請安,王姨娘經常過來,兩個人也沒什麼要說的,侯夫人乾脆就免了他們的請安。
後來陳芷講究規矩總是過來,侯夫人又把請安的次數定成了一個月兩次。
現在天冷了,又快到臘月了,各個院子裡麵都忙,就彆叫他們過來請安了。
陸舒覺得陳嬌看起來心事重重的。
陸舒一回來就見到徐遠了。
徐遠:“午飯用什麼?”
陸舒:“........”
陸舒:“難道,你沒有想吃的麼?”
徐遠:“我喜歡吃的,你就喜歡吃麼?”
兩個人對視著,眨了眨眼睛。
陸舒:“櫻桃,櫻桃,我中午要吃銀絲掛麵,芸豆卷,桂花飲。”
櫻桃:“是,姑娘。”
徐遠盯著陸舒毛領下麵的係著的蝴蝶結看著,最終還是沒控製住,伸手扯了一下。
陸舒:“........”
徐遠心虛的樣子,“你不是,也要更衣麼。”
真是好一個她也要更衣啊!
徐遠:“要不,我在幫你係上?”
徐遠伸出手,笨拙的給陸舒係著蝴蝶結。
一個歪歪扭扭的蝴蝶結出現了。
徐遠:“我是會的。”
隻是給陸舒係不熟練,他沒給彆人係過。
陸舒:“夫君,你手抖什麼?”
徐遠:“可能,我冷吧。”
然後蝴蝶結又被拆開了。
徐遠:“你再等一下。”
毛領被陸舒給徐遠了,她微笑,“你好好練。”
徐遠:“哦。”
終於躺到了塌上,陸舒舒服了。
陸舒:“娘說,最近就不用去請安了。”
徐遠:“什麼時候,父親也能這樣通情達理!”
然後告訴他,不用讀書了。
陸舒:“對了,你什麼時候和我一起回娘家。”
徐遠想起了自己嶽父的話,還在研究毛領小球球係蝴蝶結的他沉默了。
徐遠:“就彆打擾嶽父了。”
陸舒:“但是總是要回去的。”
徐遠:“那就,送節禮的時候一起回去?”
陸舒:“不行,我不回去,娘要遞信過來叫我回去的。”
平日裡,他們經常回去的,有時候不回去陸薑氏還會叫人過來遞信,又或者是來侯府和侯夫人說說話,然後再看看她和徐遠。
徐遠:“再等等吧。”
陸舒:“再等等是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