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領地意識強烈, 是不折不扣的獨居動物。
縱使社會教化後的他們習慣了團體作戰、生活、協作,可低劣的某些天性卻還是殘留在骨子裡。年輕的Alpha可以忍受枷鎖,可以接受被偏頗對待的痛苦, 但絕無法坦然對待被視作所有物的那個人遭到其他渣滓的染指。
…是被迫的麼?做到哪一步了?
金發藍眸的少年笑容冷淡,直視你的瞳仁微微緊縮,巡視在你身上的目光隱然有了某種深意。
兩天過去, 房間門的氣味已經淡了一點, 不過對Alpha發達的嗅覺係統而言依然像是那個不知名的Alpha剛離開似的…
他剛進來那刻,全部的注意力隻放在姐姐身上,她在回來路上打量自己的目光不加遮掩, 這個年紀的Alpha自信於自己對異性某種奇特的吸引力, 更何況他剛結束五日廝鬥, 血液猶熱,他任由姐姐毫無綺念的目光落在身上各處, 雪酒味含著低微的侵略感壓迫著對方的神經。
他的長姐是位敏感又脆弱的人,那層冷淡的外衣更像是可愛的掩護著她甜美味道的糖紙, 隨著艾爾逐漸成長,小時候對於姐姐為什麼不親近自己的失落早已淡化,他們分開數年, 偶爾在視頻裡見到她,他每每都是不舍得移開目光地打量著她的模樣,這練就了Alpha在不引起對方注意下窺視的一手好本領。
他也有十幾天沒見到姐姐…最近工作很忙, 沒有睡好麼?在間門隙時目光幾次悄無聲息地觀察著你的艾爾沉思想道——唇色也較之前蒼白許多, 回來給她買支唇膏好了,對待自己試探的反應很溫和,啊,不生氣了……那就好。
一起回來時, 他也聞到了那種若有若無的香氣,這讓少年恍惚一瞬,就如同夢中的念想纏繞著驟然侵入現實,地下隧道出口處的陽光刺破虛幻的氣泡,他笑意不變,心臟鼓動地反應過來,黑發的女性Beta側過身,用疑惑的目光看著停下腳步的他,問:“怎麼了?”
艾爾慶幸沒有在不合適的機會對她流露出異常。
“在想剛剛有沒有落在考場的東西。”他彎起藍眸,重新跟上她,回答道。
十幾年如一日在普通家庭成長的經曆將Alpha外在的性格馴養得開朗親切,除了有些時候會表現出的對能力的自視甚高,依然還算在正常的範圍內——但事實無法被外在的表象掩蓋,他身上流淌著卑劣且自私的血液。他將那位敬愛的長姐私下裡看做是自己的東西,明知對方不願意接受親人那樣的態度與目光,他卻還是將攻勢隱藏在表麵之下,一步步試探她的底線。
要是更柔軟,更容易被說服一點好了…
艾爾循序漸進,不動聲色地試圖誘騙長姐,可惜姐姐的直覺太敏銳,太過著急隻能又讓她對自己冷淡下來,這讓年輕的Alpha苦惱異常。
他一直在想著該如何再磨掉一點她的底線,那些不必要的堅持之類的東西,在他將目標暫時轉到第一軍校,打算慢慢籌劃的時候——
現在,另一個Alpha搶先做到了,他對此一無所知。
…不是說討厭Alpha來著,艾爾慢慢看著你,想道,‘先是羅蘭,之後是伊薩克和利嘉,現在又是彆人,是隻有[弟弟]不行是麼。’
那乾脆放棄這個身份,隨心所欲一點好了——這樣的念頭隻是出現了一瞬。
他靜靜觀察著你顯得有些困惑和猶疑的神色,片刻後,聽到你的解釋:“啊,因為一些意外,是有個孩子住到這裡了。”
“房間門也是他打掃的。”你又道。
“是麼,姐你真好心,讓個不知道什麼來曆和目的Alpha住到家裡。”艾爾向後靠在沙發上,問句十分平淡,提醒你那些被亞倫磨去了大半的警惕。
“怎麼說,我是知道亞…他的來曆,而且之前也認識了,”長姐避開了他的目光,神情除了一絲不自在並沒什麼彆的異常,氣味也是帶著一絲女性馨香的寡淡,“這次是意外,下次他不會來了。”
“…姐姐,”金發藍眸的少年看著你的側臉,用著溫和又無奈的語氣道,“我隻是怕你受傷。”
“我明白。”
“他沒有做什麼奇怪的事吧?”
“…應該是沒有。”你頓了頓,將亞倫一大早不知道為什麼蹲在你房間門睡覺的信息掩了過去,你不想再繼續下去弟弟這類似於盤問你的對話,“他隻打掃了房間門,又做了早餐,應該是為了感謝。”
啊,是個沒用的Alpha。
艾爾抱著靠枕,不動聲色地鬆了一口氣,臉上重又掛上了與往日彆無二般的笑意。
吃完飯後,他用行動提醒你在他離開家前數日便已經養好的習慣,艾爾抱著靠枕,靠近你的腿側,寬闊堅實的臂膀與流暢起伏的脊背線條溫順地被衣物遮掩著,展現在你的目光範圍內。
“來吧姐?”他含著笑意,用蓬鬆的金發去頂她僵硬的手腕,姐姐被最討厭的Alpha碰到,一瞬間門流露出來的不知所措的神色快讓他笑出來了。艾爾想,他是怎麼舍得離開家這麼久,去參加那什麼軍校考試的?
“姐姐。”他壓抑著悶聲的笑意,提醒她,“快一點吧,一會兒你還要早點休息。”
那股柔軟的香氣似乎又若有若無地溢散出來了。
幻覺?還是他心裡想要擁抱對方的衝動太強烈了?總之是一些擾亂意誌力的東西,艾爾將頭埋在靠枕內,裝作沒注意到。
女性的手指冰涼纖細,撫過發絲時幾乎帶來隱晦而戰栗的快感,艾爾藍眸中笑意漸漸消失,他調整著呼吸,以防變得粗重的換氣聲會讓長姐感覺到不適……總體而言,他還是樂於享受和姐姐關係慢慢變好的過程的,不能讓她感到緊張。
明明看上去是那麼堅強又冷漠的一個人,怎麼就,那麼——
心臟急促地跳動起來,那些一直壓抑著的、在內心之下翻湧著的欲/望似乎被那股古怪的香氣引誘開一道口子。
他不能肆意地冒犯到姐姐……艾爾強提起精神,勉強將意誌力又喚回來一些,想著究竟是什麼香氣會從這樣的姐姐身上不斷飄散出來,他像隻好奇心旺盛又衝動迷糊的小狗一樣用腦袋頂了頂女性柔軟溫暖的肌膚,內心突然有種強烈的想要開墾那塊濕潤又甜美的,隱秘領地的衝動。
出口也是沙啞的:“姐…?”
似是懷抱著困惑,少年毛糙又炙熱的溫度貼上了你的腿側。
你從剛剛就感到不適,眼前發黑著感到暈眩,從脖頸軟到腳趾,皮膚也滾燙得像是發起燒來。你感到臉上有些濕潤,不知所以的淚珠沾濕了眼睫,令你心悸地掉落下來。
“彆、彆蹭。”你像是感覺到危機一樣驟然被驚醒,無力地按住他亂動的腦袋,聲音微弱,帶有明顯拒絕意味地喚他,“艾爾…”
你想喚停他,告訴他今天就到這裡。
但你停頓了一會兒,又眨了下浸濕的眼眶,難以啟齒般地,又喚他道:“艾爾……”
隱秘的期望伴生在你的話語間門,你究竟想讓他做些什麼,連你自己也無從得知。
艾爾沉默一會兒,隨即反握住你的手腕,你驚呼一聲,本能地想要掙開他,大腦也清醒過來幾分,你看到少年抬起下頜,靜靜地與你對視。
你潮紅茫然的臉頰映入Alpha緊縮的瞳仁中,艾爾,你的弟弟——就這麼默不作聲地看著你,從你微紅的眼眶到濕透的頸線,他的目光沒再向下,隻過了片刻,便在你遲鈍又略帶驚慌的目光中緩緩地流露出笑意,安撫般親了親你的手腕。
“你生病了,姐姐。”他輕快地告訴你,吻從腕骨落到僵硬痙攣的指尖,你能感受到他的吐息所帶來的濕意。
“需要我來幫幫你嗎,”明明已經做著這麼冒犯的舉止,他卻還是親昵地詢問著你的意見,“也許會好受一點哦?”
你沒力氣阻攔他還能連續成句的話語,包括他看上去有些急躁,卻算得上留有章法的動作。
你的身上濕透了,少年抱上你的腰時,微啞困惑,又像是感到滿足般輕歎一聲:“姐姐,你怎麼這麼……”
你的手指僵硬地插/入他的金發。
艾爾在察覺到你默不作聲的抵抗時便製止了話音,他緊緊翻扣上了你另一隻手的手掌,十指交握,粗糙的薄繭磨礪著你的肌膚,而力氣幾乎讓你吃痛。
“送我回房。”
你喘/息片刻,才掙來了能吐出完整話語的時間門,後續的語句幾乎像是臨在崩潰線上的警告:“艾爾,聽話…”
擁抱已經是你所能容忍的極限。
你不知道為什麼事態會發展成這樣,身上的痛苦讓你在艾爾麵前完全消解了作為長姐的威嚴,你隻要離開他……離開艾爾,過一會兒就能回複到原樣,你不能再讓艾爾繼續這樣對待你,那會讓他……
“我知道,姐姐。”艾爾依然埋在你的腹間門,留戀地與你溫度交纏,隨後甚至像隻偎人的金毛大狗一樣蹭蹭你,完全詮釋了什麼叫得寸進尺。
他已經在忍耐了。
在很久以前——你還沒有上學離開家裡,年幼的他放學後背著書包回到家中,因看到家中無人而悄悄潛入你的臥室——最初隻是抱著好奇又惡作劇的心態,卻呆滯地看見你在幽暗的室內靜靜睡著的模樣時,就已經在忍耐了。
年幼的艾爾還不知道那是什麼情感,成年後的他卻早已經剖析清楚了自己的內心,更懂得了隱忍的道理。
……該死的阿爾,艾爾又一次在心底冷漠地咒罵那個與他血脈相連的男人。要不是他的不負責任,他現在就不會隻是聞家的幼弟。
像隻熟透的桃子一樣,不斷流出香甜的汁水,柔軟到隻要貼上去就會慌亂輕顫的姐姐就在掌下,艾爾卻隻能淺嘗輒止,強撐露出笑容:“再等一會兒,我就送你回房。”
“姐姐…”
姐姐。
你將顫抖的身體埋在被褥間門,昏暗的室內讓你臉上的熱度逐漸消退,你混亂地聽見外麵傳來弟弟擔憂的聲音,和傳到你耳中充滿暗示意味的叩門輕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