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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冷的雨絲飄飄灑灑從山洞的縫隙滲入,空氣中透著些許潮氣。

林望舒坐起身,她衣衫淩亂,因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劇烈,肌膚上青一塊紫一塊,唇角還沾著親吻過度的血漬……

所有的線索都指向她剛剛經曆了一場混亂的情.事。

躺在她身邊的是個年輕女子,青碧色的長發隨意披落,襯得肌膚瑩潤,清疏嫵媚,睡夢中她的睫毛輕顫著,緊緊抓著林望舒的衣帶。

再度看向女子的麵龐,林望舒的心臟狂跳著,淚水已經不受控製地溢滿了眼眶。

這個女子在仙門名號眾多,有仙門第一天才之稱,人人尊她一句“雙玉仙尊”,亦有未來仙魁之名,萬眾矚目,風頭無量。

可在林望舒眼裡,她隻是阿玨,是她尋覓多年的戀人。

她顫抖地伸出手,去觸碰這張久違的麵龐,柔軟而鮮活的觸感讓她仿佛又回到了多年之前。她近乎癡迷地看著這張臉,直到眼前人纖細的睫毛輕顫了一下,一雙若白玉皎潔瑩潤的明眸溫柔地注視著她。

“你醒了?”

“唔。”

碧玨輕哼一聲,緩緩坐起身,還沒待林望舒反應過來,她的唇瓣就被溫涼柔軟抵住,生理性的淚水被睫毛壓住,眼尾是一片嫵媚的薄紅。

她們忘情地相吻著,在這個幽寂的山洞之中,無人覺察,無人知曉。

林望舒心底幽秘的情緒縱流,想要說出的話儘數被碧玨的唇舌堵了回去。

探尋、交纏、深入,仿佛有火舌蔓延纏繞,裹挾著灼熱滾燙的氣息將她們焚燒殆儘。林望舒被吻得心跳加速,手心微微出汗,咽喉間泛起熟悉的血腥氣。她極力強忍,不想和碧玨分開。

就像她們不是此生初次相逢,而是深愛已久的伴侶。

這一世的阿玨熱切了很多,也主動了很多。以往阿玨總是從容不迫地逗引她,直到將她急得不行時候才主動從後抱住她,以在她耳後輕輕啄一下為補償和暗示。

山洞外的雨聲不知何時已經停歇,雲開天光乍現,幾點光斑映照在洞壁之上,連跳躍的燭火都為之黯淡失色。

碧玨用指腹劃過林望舒唇角被吻出的血跡,動作從容輕柔,眸底清疏淡漠。

林望舒先開了口:“你還好麼?”

她目光不由自主往碧玨的下麵看過去,其實她本不應該第一次便如此孟浪,可奈何碧玨吸入情花粉太多,纏著她一個勁地索取,就算她是聖人也抵抗不了,更何況她的欲念本身便更為熾烈。

雖然她一麵擔心自己會不會把碧玨弄壞了,畢竟她儘管如今為人身,但功力終究不遑讓當初,但她又隱秘地希望碧玨對她求饒服軟,就像是曾經的那樣。

可抱有期待終究會落入失望,碧玨搖了搖頭,或是花毒未消的緣故,除了聲音略有嘶啞外並無異樣。

“雙修而已,我沒事。”她頓了頓,似乎感覺這不夠有說服力,又補充了一句,“也……很喜歡。”

“……喜歡?”

林望舒腦子險些嗡地一聲炸開。

碧玨撿起落在地上的衣服,隨意披在了肩頭。林望舒定睛一看,這是一件青色的法衣,由神鳥青鸞尾羽縫製而成,光華流轉,典雅而華貴。

如今世間靈力枯衰,神鳥千年未曾降世,可見這件法衣擁有者的身份地位相當之尊崇。

這也不出她所料,她的阿玨就應該天生高高在上,若明月,若上蒼,受萬眾敬仰信奉追隨。

山洞的儘頭有一汪清潭,碧玨前去沐浴,將其它貼身物什都留在了原地,林望舒在這個時候準備傳訊給部將謝窈,可消息還沒傳出,她便聽見在碧玨留在原地的衣物中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

響聲的來源是一塊白玉令牌,她好奇碰了一下,對麵馬上傳來七嘴八舌的聲音,紛紛在問碧玨去了哪裡,怎麼還不出來,再不出來秘境就要關閉了。

她們現在所處的正是靈枯時期難得保持開放的百咎秘境,百咎秘境之中植被繁雜,瘴氣彌漫,但凡不小心就會遭遇不測。昨天碧玨便是因為吸入過多情花粉才得以被林望舒借機而入。

林望舒捏了捏嗓子,剛欲模仿碧玨的聲音假傳碧玨之令,卻猛地感覺周身一寒,緊接著玉牌就從她手中轉移到了碧玨的手裡。

“你們先撤離百咎秘境,我自有辦法離開。”

麵對師弟師妹時,碧玨的聲音很清冷,以命令的口吻,並無不妥之處。林望舒不由得笑吟吟地捏起濕淋淋的發尾,附在碧玨耳畔,輕輕吐了一口氣:

“阿玨,你這麼說是想和我在這個秘境單獨待上一段時間麼?”

聲音繞著鉤子,帶著蠱惑和引誘。

這算是曾經她們之間的小情趣,由林望舒來充當妖妃一方,而玨則順理成章當得上短暫的昏君,可到底“昏君”還是被“妖妃”撲倒把玩,婉轉討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