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是普通人所以才能做出那些東西嗎?還是因為做出那些東西需要她是個普通人呢?
柚花裕姬久久地盯著她,空氣在此刻停滯。
伏黑津美紀看著她的身影逐漸隱沒在一片鬱鬱蔥蔥的綠色,這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掌心大汗淋漓。
她沉默地轉身,卻看到一道快速移動的身影。
禪院直哉瞥了她一眼,又迅速跟了上去。
虎杖悠仁很快製定了假期計劃,看著畫了滿滿一頁的行程有些興奮。
去奈良公園喂小鹿、去上野公園看櫻花、去衝繩度假、去秋葉原看手辦……
算了。
虎杖悠仁耷拉下耳朵,好遠啊,坐火車也需要錢,總不能每次都麻煩柚花姐姐瞬移帶他去吧。不是已經下定決心不能和柚花姐姐整天都貼在一起麼?就算他沒什麼柚花姐姐以後的男朋友也會生氣吧……
虎杖悠仁一想到這個可能,心裡就湧上莫名其妙的羨慕與委屈。
他不想成為被她愛憐後又丟棄的流浪小狗狗。
柚花裕姬又感受到心臟那種奇怪的、酸酸脹脹的疼痛,皺眉敲了一下悠仁的腦袋:“又在想什麼?”
虎杖悠仁淚汪汪地抱住頭,悶聲說:“跟山口約好了去打球……”
“去吧。”出乎意料地,柚花裕姬沒有提出跟他一塊去,而是又摸了摸他手背上那隻蝴蝶,這才放開他。
虎杖悠仁張了張嘴,明明是他說老是被她跟著會苦惱,可是在得知自己真的得一個人去的話又會感覺很奇怪……
他推開門,回頭又深深看了她一眼。
禪院直哉在門口徘徊了好半天,正準備硬著頭皮敲門,就被虎杖悠仁撞得差點吐血。
他疼得眼睛都蒙上了一層水霧,惡狠狠地看著他,卻不得不忍下幾乎要破口而出的惡毒咒罵。
虎杖悠仁愣了一下,雖然不怎麼喜歡這個嘴臭的人,但是他仍立馬上前扶起他:“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
看他這像沒事的樣子嗎?簡直是個蠢貨、混蛋、沒有術式的下等人,還拿臟手碰他,惡心死了!
話說他到底吃什麼長大的?明明沒有用咒力強化過身體,可是哪怕不使勁就能撞飛他。
他咬著牙站直,死死瞪了他一眼:“柚花大人在哪?”
“啊?”虎杖悠仁尷尬地撓了撓頭發,“在家裡……”
話音未落,禪院直哉就已經紅著眼睛抵開留著一道縫的門,又小心翼翼地靠近柚花裕姬的臥室,遲疑半晌,到底還是不敢敲門。
他坐下去,像隻小獸一樣弓起身子蜷縮在臥室門前,眼睛裡還是未散的水霧。他疼得小聲抽氣,又止不住地開始咒罵。
肮臟的賤人,長得也不如他好看,踩了狗屎運得到她的青睞……
柚花裕姬已經換上了睡衣,斜倚在床上,咒力蕩出,門猝不及防地打開,卡住禪院直哉的手。
他疼得一哆嗦,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喉間也發出嗚咽。
“滾出去哭。”柚花裕姬不耐煩地瞥他一眼,神經病,悠仁小時候手被夾了都不哭。
禪院直哉一抖,將嗚咽死死咬進咽喉裡。他忐忑地看她一眼,見她沒有生氣,大著膽子爬過來。
掌下是毛絨絨的地毯,蹭得他手心發癢。他眼睛霧蒙蒙地,鼻尖縈繞著那股熟悉的古樸香氣,臉蹭上她光潔的小腿,卻不敢實實壓上去,若即若離。
“柚花大人……”他低聲呢喃,蜷縮在她搭在地毯的腳邊,隻感覺自己的靈魂都隨著這股虛無縹緲的香氣流浪。
“已經找到她了……在北海道那裡,但是她好像發現了,所以很快轉移了部分據點……”
禪院直哉喘息著,雙眼迷離地盯著那一截白皙的肌膚,大腦發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