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1 / 2)

所以才說小孩子非常麻煩。

柚花裕姬再一次被虎杖悠仁紅著臉推出房門。

哪怕已經上高一了,還是個彆扭的小孩子。

果然還是感覺很不爽啊。

她嘖了一聲,正欲強行破門,好好收拾他一頓之時,大門外傳來了微弱的破空聲,柚花裕姬耳朵微動,眯起了眼睛。

咒靈?有些熟悉的感覺......

心念一動,身形已然出現在外,她看向了聲音的來源。電線杆上釘著一隻小布條,看著像是從T恤下擺撕下來的一樣。風吹過,布條上畫著的加茂家紋清晰可見。

不,與其說是加茂家紋,不如說是賀茂家紋。儘管狐狸藏起了尾巴,可柚花裕姬還是一眼看出這出自於誰的手筆。

羂索終於找她了。不過送信的咒靈是誰?身為曾經的賀茂嫡係現在仍與咒靈為伍,果然百無禁忌。

誠然,那隻咒靈先前還有意挑釁,因此故意發出聲響,可是見她出來就跑得無影無蹤了,真是無聊。

漏壺發狂似地逃跑,想起幾分鐘前在加茂岑章麵前信誓旦旦說要打敗柚花裕姬的自己,恨不得穿越回去扇自個兒一巴掌。

鬼知道是這麼一個看都看不得的煞神!這就是頂尖實力的壓迫感嗎?簡直強得可怕!

如果正麵對上,漏壺甚至不敢確定自己能否動彈,更遑論逃命。

應該追不上來了吧?漏壺的腳步慢下來,心中得意起來。畢竟他可是四大天災之一,特級中的特級,加茂岑章說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宿儺八根手指的水平,況且據說她的實力大幅削減,隻能跟現世最強五條悟打成平手。五條悟嘛,要真有他們吹得那麼厲害還會搞不定幾個老頭?也許剛才就不應該跑,萬一那隻是殘留下來的威壓,中看不中用呢?

漏壺開始考慮回頭和她打一架的可能,想起臨行前加茂岑章警惕的表情和對他的嘲諷,他就氣得牙癢癢。

先試探試探她的實力,如果能打就繼續,不能就跑。反正她也追不上,畢竟都讓他跑到這兒了......

嗯?

空氣似乎一下子變慢了,他的瞳孔也似乎放了慢倍速一樣,慢慢收縮。

眼前,地上突兀出現一個藍色標記,一個月白色身影陡然出現在原地。

他看著她,或者不看著她。窒息感、敬畏感渾然交雜,湧入大腦。他的膝蓋咯吱作響,本就駝的背彎得更厲害了,似乎有千鈞之力壓在他頭頂,在這一瞬,他甚至恨不得對她叩首,五體投地,臣服在她腳下。

火山頭的獨眼咒靈死死抵抗著莫名的衝動,大眼睛淚汪汪的,神情卻一派凝重。

對神仍有歸順的欲望麼......有智慧的咒靈?

這是來到這裡見到的第一個擁有智慧的咒靈吧,偶爾也會有些懷念呢。

柚花裕姬原本想殺雞儆猴的心淡了,而是凝視著他,頗有興趣地問:“叫什麼?”

一切思緒消退,耳側汽車轟鳴、行人吵鬨,巷子裡卻漆黑寂靜,一牆之隔,仿佛兩個世界。所有的聲色犬馬也逐漸遠去,漏壺隻看見了那張帶著鋒芒,凜然不可直視的臉。

乾澀的咽喉終於開始變得順暢,他嘴唇微動,像是頂著巨大的壓力艱難地說出自己的名字:“漏壺。”

柚花裕姬又看了他一眼。

漏壺的背部已經全部被汗打濕,在這一刻,他甚至都想不起來怨恨騙他深入虎穴的加茂岑章,隻是大腦一片空白,曾經的理想突兀浮現出來,他想起加茂岑章的計劃,自己對朋友說由他來複活詛咒之王——兩麵宿儺。可是連柚花裕姬的實力都如此難測,兩麵宿儺既然與她是同伴,實力理應都差不多。兩位如此強大的詛咒在世,究竟是福是禍?

這又有什麼關係呢?漏壺想,詛咒如此強大,是好事,這樣的話哪怕自己獻祭了,與咒有關的一切終將站在高山頂峰。

哪怕自己獻祭了……不不不,雖然已經做好了為理想獻身的準備,可是他的朋友們還在等他,花禦、陀艮、真人,都在等他。

他們的實力沒有他強,儘管他知道哪怕他身死,朋友們也會繼承他的遺誌,可終歸有些不舍呢。

……所以要頂著壓力上嗎?還是逃跑呢?

柚花裕姬看著呆愣在原地的漏壺,若有所思:“很熟悉的名字。”

“欸?”漏壺睜大眼睛。

“也許我們千年前見過。”柚花裕姬轉身,“該帶我去找他了吧?”

漏壺很明顯理解了她的意思,立馬上前帶路。他的心思又活絡起來,多麼偉大的榮耀啊,讓花禦知道會嚇死的吧?

還有加茂岑章……居然隻勸阻了一下,但凡他多描述兩句柚花裕姬的實力他怎麼可能如此輕敵?

跨過結界,泛起一圈波紋。

麵前是被陽光照耀著的金黃的沙灘,湛藍的海水拍打著礁石,淺藍破碎,濺起白色的浪花。

海裡泡著灰藍色頭發、臉上有奇怪縫合線的類人形咒靈和吐著泡泡的章魚狀咒靈,此時正好奇地打量她。沙灘上擺著躺椅,羂索就躺在遮陽傘下,眯著眼睛晃腿。

“呀,柚花來了啊。”羂索支起上半身,抬手向她打招呼,兩眼彎彎,“好久不見。”

柚花裕姬沒動,隻是看著他皺了皺眉:“什麼事?”

“時間到了,唔,我想想,花禦現在應該安排好了?無奈才出此下策嘛……畢竟我可不敢賭柚花願不願意讓他複活,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柚花的一念之間,一點都不好啊。”

羂索站起來,伸手想搭她的肩,斬擊掠過,一道血線出現在他的小臂,鮮紅的血液飆出來,滲進腳下的沙礫。

“嘶……”

羂索捂住斷臂,調笑道:“怎麼脾氣還這樣……還以為養了孩子多多少少會有些母性的光輝呢。”

柚花裕姬揣著手挑眉看他:“你怕我不想讓悠仁正式成為宿儺的容器?為什麼?”

她是真的在疑惑。

為什麼認為她會不舍亦或是產生其他的情緒阻礙他的計劃呢?為什麼會這樣想?這不是一開始就知道的事情麼?

羂索看著她的眼睛,笑意越來越濃厚,卻裝模作樣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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