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心尖血(1 / 2)

阮寧看著宋伯符, 深深地福了下去, 說道:“族長,我要休了宋嗣宗。”

她跟青玉聊了很久, 將自己不知道的細節打聽得一清二楚。阮氏是二太太的侄女,也是阮家唯一活著的後代。當初二太□□排阮氏嫁給自己的嗣子, 為的是親上加親, 肥水不流外人田, 宋嗣宗也完全沒提過反對意見。成親後阮氏把丈夫當成天,一心一意對宋嗣宗好,誰知宋嗣宗根本不在乎她,二太太活著的時候還能維護麵子上的和氣, 二太太死後吳氏搬進來,阮氏就各種挨打受罵,如果阮寧沒穿過來,估計阮氏也被折磨死了。

這個時代能給女人出頭的隻有娘家人,但阮氏沒有娘家人, 阮寧搜腸刮肚把原文所有人物都想了一遍,最終決定向族長宋伯符求助。

宋伯符,宋家長房長子, 也是宋家官職最高的人,他年紀四十不到, 但因為父親早逝,所以很早就做了宋家的族長,在宋氏家族中地位很不一般。在原文裡他是個非常重視麵子和宋家聲譽的人, 阮寧準備用宋家的名聲賭一把,逼他主持公道。

宋伯符看著阮寧,暗自驚詫。這個堂弟媳婦他以前見過幾次,每次都是低著頭一句話不敢說,一步路不敢走,他一直覺得她太小家子氣,不配當大家子媳婦,但是現在再看,她一雙眼睛流光溢彩的,紅唇微微嘟著,嬌媚大氣,哪裡還是那個上不了台麵的女人?

他心裡覺著詭異,就沒有像平時那麼嚴厲,隻說:“豈有此理,婦人豈能休棄男人?”

“那就和離也行。”阮寧從善如流,還衝他笑了笑。

她說休夫,本來就是為了引起宋伯符的注意,好讓他願意跟她談論這件事,果然宋伯符接了話茬。

這一笑讓宋伯符的呼吸都停滯了,他不由自主順著問了下去:“為什麼要和離?”

“宋嗣宗過繼給我姑母,那就是我姑母的兒子了,可我姑母一過世他就變卦,重新認三房當爹娘,這就罷了,他還使著我姑母的錢養他爹娘,又百般虐待打罵我,我看不起這種小人,不想跟他過。”阮寧神色自若地說。

打罵虐待?宋伯符下意識地看了看她露在外麵的肌膚,並沒有傷痕,難道都被衣服遮住了?宋伯符猶豫了一下,宋嗣宗的事他聽說過,但二房死絕了沒人出頭,況且鬨起來名聲也不好聽,他就不想太較真,誰能想到阮氏一個婦道人家居然要吵嚷出來?

他習慣性地和稀泥:“五弟可能是一時糊塗,過後我跟他說說,讓他在二叔二嬸靈前磕頭認錯。”

“磕頭認錯是一定要的,”阮寧又是一笑,眼睛閃亮亮的,“但我一定要和離。”

還真是固執,而且,大膽。以前怎麼沒注意到她呢?鬼使神差地,宋伯符忽然想到,幸好自己的發妻已經死了。

阮寧見他一直不說話,連忙加砝碼:“伯伯,這些年多虧宋家長輩的關照,為了報答,和離後我願意捐五百兩銀子給宋家族學。”

她記得原文提過,宋伯符十分熱心辦族學,也因此贏得了不少好名聲,她決定投其所好,破財消災。

但宋伯符的注意力全放在那聲“伯伯”上了,平時弟媳婦們見了他也這麼叫,但她叫的跟誰都不一樣,分外好聽。

他慢慢說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再好好考慮考慮,至於你說五弟不孝的事我會好好查查,要是屬實,我一定□□他。”

阮寧看著他,不依不饒:“我日日受他們的折磨虐待,隻怕不等伯伯查明真相就要被逼死了,如果伯伯不肯救我,我就去衙門擊鼓鳴冤,把這事鬨出來,讓誰都不好過!”

宋伯符忽地笑了,微低了頭湊近些,輕快地說:“你要去哪裡擊鼓鳴冤?大理寺嗎?我就是大理寺丞呢。”

話一出口連他自己也嚇了一跳,連忙向後退了一步,清清嗓子又說:“不要胡鬨,怎麼能為這種小事驚動官府?等我先查查清楚,到時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阮寧露出了孤注一擲的神氣,唇角微抿:“伯伯,你跟我走一趟,等你親眼看見他們有多囂張,就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

今天吳氏在冠軍王府吃了虧,肯定會大吵大鬨,阮寧懶得跟她們掰扯,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履行夫妻義務跟宋嗣宗睡,不如快刀斬亂麻,借助宋伯符之手解決那對母子。

宋伯符覺得她很像一支鞭子,美麗柔韌,卻鞭鞭見血,被這種鞭子抽打會是什麼感覺,是不是又痛苦又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