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白月光(1 / 2)

撩儘天下病嬌 第一隻喵 10164 字 4個月前

“彆怕, 是我。”

隋緩輕聲說著, 彎下了腰, 目光深深地看著阮寧。

阮寧下意識地裹緊了被子,向大床的裡麵挪了挪。

隋緩心下一沉。

這情形與他預料中差的太多。以寧阮去年對他的愛慕, 以前幾天他救她於危難中的恩情, 以他當麵求婚的情意, 她都不該對封妃入宮的消息那麼淡定,更不該在此時躲開他。莫非這次被劫讓她改變了太多,從前的少女情懷已經淡漠了?還是他表現得太克製,讓她拿不準他的心意?

隋緩不能坐視不理。

他走近一步,單膝跪在床沿上,伸手撫上了她披散的黑發:“阿阮, 早知如此,去年我就該向你父皇提親。”

他高大的身軀在月光下投下一片沉沉的陰影, 壓在阮寧心上。阮寧想退, 但已經退無可退,身後是壁板,身前是他。

隋緩用力將人摟進懷裡,喉間逸出一聲壓抑的歎息:“阿阮,阿阮,我們該怎麼辦……”

他堅實的肌肉隔著寢衣緊緊貼著阮寧,灼熱的體溫讓她的臉頰也開始發燙,阮寧聽見了他激烈的心跳,但讓她遲疑的是, 她感受到了他的痛苦,那麼深沉的痛苦。

這讓她有些心軟,原本撐在身前抗拒的手移了一下,按在了他的心口處,輕聲說:“事已至此,忘了我。”

她也沒想到這樣平常的一句話卻讓隋緩瞬間暴怒,他幾乎是在她耳邊吼了起來:“不,我不忘!”

他強健有力的雙臂死死的箍著她,讓她有種身體被壓碎了的錯覺,他急切地揉搓著她,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瘋狂地想要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烙印。

阮寧害怕了。她掙紮著想推開,卻像鵝毛入水,帶不起一點波瀾。在驚恐中她忽然摸到了放在枕邊的簪子。

隋緩已經忘記了今晚來的目的,不能忘,死也不能忘,她更不能忘記他!他在激蕩情緒的推動下猛地扯開她的領口向著那片雪白吻下去,就在此時,咽喉被一個冰涼的東西抵住了,金簪在暗夜閃著微光,她的聲音因為恐懼而微微顫抖,但其中的意誌是堅定的:“你走開。”

理智被冰涼的簪尖帶了回來,隋緩全身都僵直了,許久,才慢慢放開了懷中人。

寢衣被他扯得淩亂,大片光潔的肌膚露在外麵,讓他的眼睛一陣陣刺痛。有一時他堅定的決心動搖了,她應該是他的,為什麼要雙手送給彆人?

但她平靜的雙眸又讓他有些惱怒,她的聲音雖然顫抖著,但卻沒有遲疑:“隋緩,我不想驚動彆人,但如果你繼續亂來,我就叫人了。”

就是這樣!隋緩心中的悲涼難以抑製,眼前的少女與心中的女子漸漸合二為一,讓他有種心被挖出來的痛。

隋緩忽地捂住了眼睛,極少的水霧在睫毛上凝結,被他灼熱的手心炙烤著,很快蒸發殆儘。

隋緩深吸一口氣,恢複了理智。他沒有退縮,反而伸手重新擁人入懷,迎著她鋒利的簪尖,低聲說:“你叫人,我顧不得那麼多了,即便你殺了我,我也不走。”

阮寧進退兩難。阿阮跟隋緩肯定有許多她不知道的過去,更要命的是,雖然隻有幾天的相處,但隋緩救了她,他讓她安心,她本能地信任他,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不想傷害他。

更何況他眼下如此痛苦,如此脆弱,她不知不覺中被激發了母性,本能地想保護他。

隋緩閉了閉眼睛,將頭埋在她濃密的黑發中,嗅著她淡淡的發香,漸漸安靜下來。

許久,隋緩打破了沉默,低聲說:“我帶你走,我什麼都不要了。”

他的心懸得高高的,緊張地等待她的回答。

又過了很久,才聽見她帶著幾分迷茫說:“我不知道。”

隋緩啊了一聲,一陣失望,又一陣輕鬆。如果她答應了他卻不能做,他會恨自己的,如今她遲疑,正好避免了他的痛苦。

阮寧覺得,眼下的局麵麻煩極了。她不知道故事的走向,也不知道病嬌在哪裡,但她的每個決定都會影響後麵,到底該怎麼辦?

兩個人沉默地偎依在一起,看似親密,實則各懷心事。

天亮時阮寧悠悠醒轉,隋緩已經走了,她原本緊握在手裡的金簪也不見了。

想必是他拿走的。阮寧慵懶地眯著眼睛,老半天也理不清眼前的一切,隻得召喚係統。

“嬌嬌,總得給一點線索?我現在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標準女聲頗有些幸災樂禍:“宿主自己選的,早跟你說過了,這個選擇的後果就是這個人物沒有劇情,一切隻能靠你自己摸索。”

“我是不是腦子抽了,怎麼會做出這種選擇?”阮寧左思右想,怎麼也想不起自己是在什麼情況下做出這種詭異的選擇。

標準女聲避開了這個話題:“你再想想,這個人物在原文中雖然隻有一句話,但卻是很重要的一句話,隻要你能想起來,就知道該怎麼辦了。”

“給個提示唄?親愛的嬌嬌。”阮寧試圖甜言蜜語。

標準女聲乾脆不搭理她了。

破係統。阮寧腹誹著,氣呼呼地下床梳妝打扮。

“姐姐!”一聲嬌呼,一個嬌俏可愛的少女飛跑著穿進了寢殿,一把抱住了她。

阮寧忐忑地被她抱著,一個字也不敢說,她根本不知道這是誰。

“姐姐,我好容易才逃回來的,你怎麼不理我?”少女嘟著嘴巴,不滿地說。

阮寧現在猜到她是誰了,她回來時聽說,陳帝的皇子公主們已經陸續被找回來了,除了最小的清平公主寧葉,想必就是她了。

所以寧葉和寧阮關係很好嗎?阮寧試探著拍拍她的肩,努力做出一個溫柔大姐的模樣:“乖,你路上還順利嗎?”

寧葉得意地一揚下巴,說:“碰到幾撥賤民想搶吃的,我把他們都殺了!後來隋將軍的部下找到了我,帶我們回來的。”

又是隋緩,他對陳國的公主們真的很關心。是因為寧阮的緣故愛屋及烏?還是其他原因?

“姐姐,聽說你要給季國皇帝做貴妃了?”寧葉眨著圓圓的眼睛,滿臉稚氣,“我聽說季國那個小皇帝特彆可怕,動不動就殺人,季國那邊的官員都不敢再送女兒進宮,怕被他殺死呢。”

阮寧心裡突地一跳,動不動就殺人?總覺得這個特點好像以前誰有,但怎麼也想不起來是誰。暴躁嗜殺,這應該是病嬌的特征?難道季國皇帝就是她要找的人?

“姐姐,你還記得隋將軍?去年他來的時候你很喜歡他呢,不過你現在要嫁人了,”寧葉說著摟住她的脖子,“把他讓給我,我也挺喜歡她的。”

阮寧無奈地笑了笑,這小姑娘說話快的像打槍,根本不準備聽彆人的回答。

果然寧葉又說了下去:“好不好?你把他讓給我嘛!”

“他又不是東西,隨便讓來讓去的。”阮寧掙脫她的擁抱,小姑娘整個人都懸在她身上,摟得她脖子都疼了,“你喜歡就去跟他說,我沒什麼立場乾涉你們。”

“那就是你答應幫我了?好,那你不許反悔!”寧葉歡天喜地地跑了。

“我沒說要幫你……”阮寧的話說了一半,寧葉已經跑遠了,阮寧很是無語,她說的是不乾涉?為什麼小姑娘能理解成她要幫她?

再次見到隋緩已經是一天之後了,他作為季國的迎親使特地來覲見長樂公主,阮寧穿著公主禮服,按品大妝,頂著一腦袋沉甸甸的各色鈿子、花樹,腦子裡暈沉沉的,看著他的臉也覺得縹緲得很。

隋緩行了禮便看著她不說話,深邃的輪廓、站立的姿態都傳達著千言萬語。

陳帝覺得氣氛有些詭異,連忙說道:“隋將軍,季皇可選好了出發的日期了嗎?”

“三日後出發,”隋緩說道,“由我護送。”

陳帝訕訕地笑著,此人向他求娶過阿阮,他也答應了,但轉眼他就成了迎親使,送阿阮嫁給彆人,真是尷尬。

“公主,還有什麼需要我準備的嗎?”隋緩看住阮寧,慢慢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