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白月光(1 / 2)

水聲細碎, 蒸騰的白霧讓燕玄的臉顯得那麼不真實, 而他突然強硬粗暴的動作讓阮寧更加不敢相信這就是他。她的手拚命阻擋他的侵略, 但卻怎麼也擋不住,他很快將她摁在了青玉鑿成的池壁上,上半身向後折下去, 壓住蓮花形的紋樣。

阮寧在緊張和窘迫中忍不住哭了起來,顫抖著聲音問他:“阿墨,是你嗎?”

如果他們要做什麼, 她希望是她熟悉的那個燕玄,而不是另一個。

燕玄停住了動作,他臉上神情變換,因為水汽很大的緣故,阮寧越發看不清楚是他還是另一個。許久, 他低下頭看著她, 眼睛裡出現了她熟悉的喜愛夾雜著逗趣的模樣,他灼熱的唇在她唇上蹭了蹭,跟著安撫似的, 留下一個繾綣的深吻。

“一直都是我,”他歎息似地說,“彆忘了, 我也是個瘋子,不要玩火。”

輕紗遮住了阮寧的身體,燕玄抱著她回到寢殿,小心地將人放在床上, 身上的水沒有擦乾,涼滑的床褥上洇出點點水痕,燕玄扯下那片紗,慢慢地給她擦拭頭發。

以前她以為他不行,可以坦然地麵對他,但此時她緊張到了極點,連忙扯過被子遮住自己,燕玄卻又掀開,似笑非笑:“我記得愛妃以前並不怎麼躲著我。”

阮寧的臉紅透了,連前胸都是一片淺淺的粉色。不一樣的,以前她不知道啊。

“寧阮,”燕玄雙手扶住她光裸的肩頭,迫使她看著自己,頭一次直接叫了她的名字,“我不管你過去如何,從現在起,你隻能是我的。”

他的吻密密地落了下來,時而溫柔時而火熱,阮寧被他撩撥的魂不守舍,腦中隻有一片空白,全世界都消失了,隻剩下他模糊的臉在四下裡晃動。

然而在最後的關頭,燕玄停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阮寧低低地喘著氣,覺得像是溺水,緊張,窒息,不能自主,就在此時燕玄移了上來,輕輕地安撫著她,柔聲說:“睡。”

阮寧在疑惑與空虛中迎向了他,光潔的臂攀著他的脖頸,聲音喑啞:“阿墨……”

燕玄閉了閉眼睛,歎息著吻了上來,繾綣纏綿,阮寧在空虛中用力抱緊了他,貪戀地享受他帶來的溫暖,直到昏昏沉沉,疲憊而失望地含著眼淚睡去。

燕玄一直沒有睡,他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直到她完全安靜下來呼吸綿長,這才小心翼翼地挪開她的胳膊,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披衣出門,高鬆在暗處守著,低聲喚了句:“陛下。”

“查清楚了嗎?”燕玄問道。

“棲霞宮挖出了兩個,已經拘押起來了,今晚的值守是隋緩安排的,貴妃身邊的人也是他支開的,我已經命人全部換防了。”高鬆答道。

燕玄冷冷一笑:“他那個庶兄隋進不是跟他鬥得你死我活嗎?調他過來全權統管此次行宮防衛事宜,讓隋緩做他的副手。棲霞宮那兩個,問出口供後交給隋進,他是個明白人,應該知道怎麼跟隋家說。”

隋家數百年世家,暗中勢力不少,隋家人內部各有派係,隋緩也無非是其中一個備選項,他身後有的是人想頂上來,自殺自滅最痛快了。燕玄想著自家那些瘋子,又想到利益可以讓每個人都變成瘋子,唇邊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

“是。”高鬆答應了,眼巴巴地看著燕玄,滿是期待,“陛下寵幸貴妃了?”

燕玄搖了搖頭。

高鬆一陣失望,遲疑了一下才說:“陛下青春正盛,也該留個子嗣,這樣才能江山永固……”

燕玄笑了笑,輕描淡寫地說:“瘋子的血脈還是斷了為妙。”

高鬆心如刀絞,他不是頭一次聽燕玄這麼說,但是從前並沒有女人能夠讓他留心,如今貴妃如此得他的心,難道也挽回不了嗎?

他想了想又說:“陛下就算不為自己,也該為貴妃考慮考慮,陛下如果膝下空虛,朝臣百姓不敢說陛下,但都會指責貴妃不能生育,貴妃身世特彆,原本就生存不易,到時候隻怕又要傷神。”

這句話燕玄倒是聽了進去,他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一時也決定不了,半晌才說:“我知道了,容我再想想。”

阮寧一覺醒來,除了她從陳國帶來的下人以外,身邊伺候的人全都變成了生臉孔,燕玄沒有解釋,她也很乖覺地沒有問,隻是默默猜測是不是跟隋緩昨天的行為有關。

她暗自決定躲開隋緩,徹底擺脫原身那段糾纏不清的感情,隻是一整天下來,她發現根本不用躲,隋緩連個影子都不見了。

又過了兩天,寧葉突然闖了來,她被衛士攔在行宮大門外,滿臉是淚,又吵又嚷的,燕玄輕描淡寫地說:“愛妃,你自己決定要不要見她。”

阮寧一邊恨自己心軟,一邊還是見了她。寧葉憔悴了很多,她在季國這段日子過得一直都不太好,陳皇數次派人接她,她始終拗著不肯回去,想等隋緩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複,但是隋緩總是有各種理由不能娶她,她在希望和失望中來回顛簸,曾經無憂無慮的臉上現在滿是焦躁和不耐煩。

燕玄沒有走,背對著她們站在窗前,似乎有意在給阮寧撐腰。

寧葉有點怕他,原本一肚子委屈想要發脾氣,此時聲音低了許多:“姐姐,你好舒服,一點兒都不管我的死活!”

“你想讓我怎麼管?”阮寧有點無奈地問。

“有人誣陷隋緩,你管不管?”寧葉看著燕玄的後背,氣憤憤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