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公與太後(1 / 2)

黑暗的寢室之中, 顧連章等她已經等了很久了,隻是, 他拿不準她會不會來, 生平頭一次猶豫起來。

今天他在不經意時竟然跟她調笑,這讓他有些生自己的氣,更生她的氣。但是他又很想她, 想撫摸她無與倫比的肌膚,更想看她賊溜溜地轉著眼珠,心裡罵著他,嘴裡哄著他的模樣。

但是他不能主動去找她,他剛跟她生過氣, 主動找她的話未免又給了她恃寵生嬌的底氣, 然而不去找她的話, 那麼他專門搬到翊坤宮住下又是為了什麼?

他在糾結中悄悄走去打開了東跨院的門, 一路上有點風吹草動他就不由自主覺得是她, 然而一直都不是她, 這讓他很是氣惱。明明是她提出來用自己做交易, 他自問給她籌劃了最好的路, 她卻連敷衍他都做的這麼不經心。

等她來了, 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她,她不是最怕疼嗎?那就在她身上刺一個記號,讓她疼,也讓她記住,他才是她的主人。

然而她還是沒來。顧連章又翻了一個身, 或者他去找她?可以做出生了氣要找她算賬的模樣,她那麼笨,肯定也看不出來。

就在此時,他聽見熟悉的腳步聲,從院門外一點一點向這邊走來,停在了門口,那個熟悉的嬌軟聲音還叫了聲督主。

來了!顧連章差點沒忍住坐起身去接她,虧得他定力過人,很快忍了回去,一言不發地躺著沒動——直到那人溜進了帳中,白嫩的小手摸索著找人,一下就摸到了他的胸膛。

顧連章無聲地輕歎了一下,隔著衣服無心的觸碰,已經讓他心情激蕩,他在黑暗中準確地找到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稍一用力箍住了往懷裡一帶,阮寧輕呼著倒在了他的身上。

仗著夜色的掩蓋,顧連章悄悄地扯開了領口,露出一點肌膚與她貼住,觸到她頸窩下微露的肌膚時,顧連章像一個焦渴了幾天的人終於找到了清泉,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低呼。

真是墮落了,一個玩物而已,竟然讓他如此牽腸掛肚。

因為今天的行動關係著她會不會受到皮肉之苦,所以阮寧全幅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勾引計劃上,根本就沒注意到顧連章的異樣。她摸索著摟住了他的脖子,低聲叫了聲“督主”,跟著很主動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又伸手去解他的衣服。

然後她發現,他居然穿的整整齊齊的,阮寧得意地笑了,這家夥果然在等著她。她低聲在他耳朵邊上說:“督主,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

顧連章心中一凜,推開她跳下床,飛塊地走去打開窗戶,深吸了一口夜間清涼的空氣。

與這女人隻是交易,不能被她迷惑,他需要保持冷靜,時刻占據主動,最重要的是,他不能再這樣失態了,以至於連她都能看出他在等她。

阮寧腹誹著追了過來,這個死太監還能不能好了?白天突然甩臉子走了,她都放低身段主動來找他,她還親了他呢,他居然又跑了?太討厭了,要不是為了不挨針,她早把他一腳踹飛了。

她摸索著在窗前找到了他,伸手從身後摟住他勁瘦的腰身,臉頰貼著他寬寬的肩膀,低聲叫道:“怎麼又生氣了呢。”

顧連章突然回身,發狠般地捧住她的臉,用力親吻下去。他越來越氣惱,剛剛離開是個錯誤的決定,給了她機會讓她主動,現在,他要奪回主動權。

阮寧被他吻的喘不過氣了,正在無力的時候,上唇突然一疼,他咬了她。

阮寧一拳砸在他胸口,掙紮著說:“疼!”

“疼?就是要你疼。”顧連章恨恨說著,牙齒咬合時的力氣卻不由自主地輕了許多。

“放開我,你這個死太監!”阮寧拚命推搡著他,試圖從他的禁錮中逃開。

“死太監?”顧連章的聲音瞬間冷到了極點,“死太監?”

阮寧後悔得想把舌頭咬掉,壞了,她怎麼能直接罵出來了呢?這下全完了,據說太監們心裡都不正常,最恨彆人說自己是太監,她這是犯了大忌啊。

她連忙抱住他,飛快地說:“我不是這個意思,督主彆生氣……”

顧連章一把推開了她,推得她一個趔趄,連退了幾步才站住,但顧連章很快走過來,一把揪住了她領口的衣襟:“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我,我,”阮寧張口結舌,胡亂地說,“我沒什麼意思,我就是疼,一疼就胡說八道,我真沒有彆的意思。”

“沒有?”顧連章一字一頓地說,“阮寧,你是不是已經不記得我了?”

“啊?”阮寧一頭霧水,記得他?為什麼記得他?難道他們以前認識?係統給的資料上沒有提示過啊!

顧連章揪住她,用力將她甩在床上,阮寧的腿在床沿上硌了一下,挺疼的,但她顧不上了,雖然看不清顧連章的臉,但她知道他很生氣,她甚至感覺到了殺氣,他不會殺了她?

“督主,我錯了,原諒我,我真的錯了!”阮寧顧不上疼,連忙爬過去摟住他,胡亂在他身上親吻著,語無倫次地說,“我真的是無心的,並沒有彆的意思。”

顧連章沒有再說話,他抓住了她,很快撕開了她的衣服,身上涼涼的,阮寧胡亂地想,他那麼喜歡她的身子,給他看看也好,這樣他就能消氣了?

然而並沒有,顧連章很快把她剝的精光,但他沒有點亮蠟燭,他並不準備看她,他的聲音依舊冰冷入骨:“阮寧,你的確已經忘了,但我不會忘,我要你承受你曾經加諸於我的羞辱,我要你將來淒淒慘慘的死去,沒有人知道,沒有人理會。”

羞辱?她什麼時候羞辱過他?不對,是原主乾的!

阮寧立刻撲上去抱他,儘力讓皮膚與他接觸的地方多些,好讓他產生憐惜之心,但此時的顧連章已經感覺不到她的美妙肌膚了,他隻是想著她當年給他的羞辱。

十六歲時,他身為討虜將軍的父親在一次對外作戰中遭遇慘敗,最要命的是,他父親沒有戰死,也沒有自殺。武將失利,雖然一直是殺頭之罪,但也很少禍及家人,偏偏奏折遞上來時皇帝心情不好,決定從重處理以儆效尤,於是他母親下獄病死,他身為顧家唯一的兒子,被送進宮淨身做了太監。

對於他這種習武的男兒來說,這個結果還不如去死。

他曾經想過去死,但顧家還有親人活著,他得顧著他們。就這樣一點點從底層爬了上來,在那個殺了他父母剝奪了他身為男人尊嚴的帝王身邊陪侍,用他的頭腦和武力漸漸成了決定彆人生死的人。

但是當初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怎麼可能消除?

顧連章忽地撂下阮寧,從櫃中取來了銀針。她不是最怕疼了嗎?他就讓她疼。

火折子一擦就亮,阮寧在飄搖的火光中看見了他猙獰的臉,手上的銀針閃著寒光。她徹底慌了,原主和顧連章年紀差了這麼多,之前也沒有交集,到底是什麼時候得罪了他?如果是原文發生的時間線內,係統不可能沒有任何提示,說不定是在很早之前,原主年紀小,他總不該為這個記仇?

她語無倫次地說:“不要,如果我過去對不起你,我跟你陪個不是,肯定是無心的,我年紀小不懂事,過去的事情都想不起來了,但我肯定不是故意的……”

“我也猜你應該不記得了,我這種低賤的死太監,你怎麼會記得?”顧連章點燃了蠟燭,手隨意一抖,豔紅的燭淚落下,正好滴在阮寧雪白的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