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王的壓寨相公(1 / 2)

密林之中,秋日明澈的光線乍然暗了下來, 在無數深綠淺黃的枝葉掩映下, 四個穿皂衣的解差沉默地推著一輛小車,車上躺著一個穿囚服的俊美男子, 隻是他臉上毫無血色, 奄奄一息。

車子沿著彎彎曲曲的小路, 漸漸來到一個天然形成的深坑跟前, 頭頂一聲烏鴉叫, 解差的臉色頓時猙獰起來。

“就是這裡。”領頭的黑臉解差抽出腰下的樸刀,毫不留情捅向被押送的囚犯, “老鴉報喪,老天讓你在這裡死。病書生, 好叫你死個明白,有人花五百兩銀子要我們在路上結果你,冤有頭債有主, 你死了冤魂去找掏錢的人,莫要纏著我們。”

病書生的眼皮無力地抬了抬, 他身體本來就差, 否則也不會得到病書生這個綽號, 失手被官府抓到後又受到嚴刑拷打, 帶著一身重傷被押送了一天, 哪兒還有力氣反抗?

“大哥,”一個細眼睛的解差按住了刀把,臉上浮現出一個猥瑣的笑容, “這小子細皮嫩肉的,先讓我玩玩再說。”

“我排你後麵。”另一個黃臉的解差急急地說,“娘的,長得比南風館裡的小倌兒都好,老子惦記好幾天了。”

黑臉解差啐了一口唾沫,罵罵咧咧地說:“出息,好好的女人不要,成天想著弄屁股!”

他雖然罵著,到底還是叫上剩下的一個解差去邊上蹲著吃喝酒吃肉去了,這兩個兄弟一直喜歡玩小倌兒,也不是頭一回對押解的犯人下手了,他早已經見慣不怪。

細眼睛興衝衝地跑過去,伸手在病書生臉上摸了一把,笑嘻嘻地說:“乖乖,忍著點兒疼,頭一回都不受用,等我那兄弟再來你就習慣了。”

病書生沒吭聲,看起來已經虛弱得說不出話了。

他身材十分消瘦,細眼睛輕輕鬆鬆把他翻過來,爬上去拉扯他的褲子,就在此時,他突然覺得手指尖上猛地一下銳疼,指甲縫裡已經被插進了一根泛著青光的銀針,呼吸突然被攫住了,他眼前一黑,一頭栽在病書生身上,臉上漸漸黑紫起來。

半刻鐘後,心癢難耐的黃臉漢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細眼睛仍舊趴在病書生身上,根本沒有下來的意思,黃臉漢啐了一口,立刻解著褲子跑過去,嘴裡說道:“老三,你有完沒完,老子等你很久了!”

他站在車邊隨手推了下細眼睛,哪知他竟然撲通一聲掉下去不動了,黃臉漢大吃一驚,還沒來得及反應,手指尖上也是猛地一疼,跟著也一頭栽倒。

許久之後,黑臉解差不耐煩地喊道:“你們完事沒有?”

並沒有人回答,黑臉解差用袖子擦著嘴,大步流星往車前走,很快,他看見兩個兄弟都倒在地上一動不動,車子上的病書生合著眼,似乎也死了。

黑臉解差心下一驚,怎麼回事,難道有人半路截胡?他立刻抽出樸刀,又叫上剩下的一個從另一麵圍上來,走到近前時才發現,兩個兄弟麵色發黑,都已經死透了。

黑臉解差立刻看向病書生,他衣衫淩亂地躺著,眼睛閉得緊緊的,似乎也死了。究竟怎麼回事?黑臉解差心驚肉跳,趴低了身子去摸病書生的鼻息,就在此時,死了的病書生忽地睜開了眼睛,飛快地向他鼻孔中彈了下指甲,一股淡黃的粉末瞬間被黑臉解差吸進肺中,下一息,他瞪大眼睛嗬嗬叫著拚命抓撓喉嚨,瘋了一樣狂奔亂跳,一個不小心一頭紮進了深坑裡。

變故來得太快,剩下的解差本能地揮刀向病書生砍去,但病書生比他更快,又一根銀針被射進解差眼中,解差慘叫一聲捂住眼睛,黑色的血從眼眶裡流出來,很快,他栽倒在幾個弟兄的屍體上。

周遭重新安靜下來,隻能聽見病書生極其沉重的喘息聲,許久,他努力撐起身體挪下車,從解差身上搜出乾糧和燒酒吃了,又坐著歇了一會兒,這才慢慢將解差的衣服都剝下來堆在一邊,又把三具光溜溜的屍體推下了深坑。

他身體虛弱,每動作一下就要歇上一陣子,但到底也都弄完了,落葉和解差的皂衣混在一起,他摸出火折子點燃了,跟著從車上的包袱裡取出一件白色的湖紗道袍換上,把燒得正旺的衣服和自己換下的囚服一起踢下了深坑。

衣服和屍體混在一起冒著濃煙和火苗,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隻慢慢扶著連綿不絕的樹乾向密林外走去。

剛剛踏出密林,幾個佃戶打扮的男人一擁而上將他抓住,大聲叫嚷道:“大爺,又抓到一個!”

病書生沒有反抗,這些人大約也是來要他命的,隻是暗藏的毒針和□□剛剛都已用完,唯有耳朵裡和發髻裡還藏著兩顆毒丸,但他們人太多,必須暫時隱忍示弱,等找到合適的機會再下手。

一個穿箭袖、綁紮腿、高而壯的大漢很快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了過來,他上下打量了病書生一番,摸著下巴上的短胡子說:“這小子都快死了,我不要他!你們幾個,帶他去鎮上找個大夫看看!”

病書生有些意外,原來並不是他的仇家。

一個瘦小的佃戶笑著說道:“二爺,這書生雖然瘦弱些,生得可俊哩,要不先帶回去給大姑娘瞧瞧?”

大漢又打量了一番,搖著頭說:“生得是比你們都強,行,帶回去湊個數,周六子,大爺我先帶他回去,你去請個大夫到莊子上給他瞧瞧病,快著點兒,彆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