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王的壓寨相公(1 / 2)

阮士明的叫聲戛然而止, 那一桶糞潑的很準,他沾的最多,站在他身邊的幾個兒子也都沒跑, 個個臭不可聞。

阮士起被大房的人擠在後麵, 意外逃過一劫, 看著大房那副狼狽的模樣笑得喘不過氣來,高聲說:“大哥, 你這一身金汁子是好兆頭哇,看來今兒你肯定能撈到錢。”

阮士明暴跳如雷,反正已經臭了, 索性也不再躲,隻管舉著斧頭喊:“砸門,砸開門抓住那個忤逆不孝的丫頭給我照死裡打!”

幾個臭烘烘的人一擁而上, 斧子刀鋸一通亂砸,阮家莊的門雖然結實,到底也不過是兩扇木門,很開就被砸開了一個大洞,阮士明示意大房的一個下人先鑽進去去開門,那人剛探進腦袋, 門裡的佃戶一棍子掄過來,那人躲閃不及,登時被砸的頭破血流,嚎叫著又滾了出去。

阮士明氣得發昏,他知道裡麵的人並不敢真把他怎麼樣, 於是親自掄著斧子照大門上一通狂砸,轟一聲,大門徹底倒了下來,幾十個人擠著扛著衝進去,門裡麵一大幫男男女女也都拿著家夥衝上去,頓時打成了一團。

阮寧的武器是阮士信平常用來練招式的一把槊,這種兵器沒有刀刃,不至於沾著就死,而且這隻是練手用的,分量也不足以砸死人,阮寧用軟劍的招式來使槊,對上的全是不懂武功的農夫,一下子就占了上風,接連放倒了幾個人。

她怕親手打長輩將來被追究,所以避開阮士明和阮士起夫妻四個,專打他們帶來的幫手,由她這個帶外掛的挑頭,再加上阮家莊的佃戶們有不少都跟著阮士信學過一些粗淺的功夫,所以很快就占了上風,大房和三房的人始終被擋在前院挨打,沒一個能跨過第一個穿堂。

半個時辰後,阮士起被幾個佃戶抬著扔出了大門,門外站著他那群鼻青臉腫的兒子、侄子,地上還躺著許多他們的幫手和下人,阮士起回頭一看,門裡頭隻剩下阮士明了——這貨倒是抗打。

其實也不是阮士明抗打,主要是他太臭,沒人想靠近他,如今他見隻剩下自己一個孤軍奮戰,索性往地上一躺開始撒潑:“阮寧,你有種就把老子打死!老子拿阮家的東西天經地義,你一個注定外嫁的賠錢貨,也敢霸著阮家的東西不放?”

阮寧嗤一聲笑了,搖著頭說:“大伯,我是女人,女人哪有種呀?”

佃戶們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阮寧說道:“誰能想個法子把我大伯請出去?”

佃戶們誰也不想去摸臭烘烘的阮士明,於是七手八腳地拿著掃把棍、鋤頭杆把他架起來也往外扔,他們有意朝著看熱鬨的阮士起砸過去,阮士起跳著腳想躲又沒躲開,頓時沾了一身臭,氣衝衝地說:“大哥你能不能看著點兒?好容易有身囫圇衣裳,活生生被你糟蹋了,你賠我!”

“賠個屁!”阮士明一骨碌爬起來,“阮寧你等著,老子不弄死你就不姓阮!”

回答他的是從門裡丟出去的幾堆土,那些佃戶連被他滾臟了的地皮都鏟起來,沒頭沒腦地朝他們撒了一身。

阮士明咬著牙,恨恨地說:“走,先回去換衣裳,不弄死這個丫頭我就不姓阮!”

阮寧安頓完前麵再去看陳氏時,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摟住她哭著說道:“寧寧,真是難為你了……”

她一直覺得女兒家應該溫柔良善,但是今天這場麵要不是女兒性子剛硬,這個家就要完了。

“娘,我已經安排好了,新大門正在裝,會拳腳的男人守在院外巡邏,院裡各處也都有人把守,你放心在家。”阮寧說道。

陳氏一驚,連忙抓住她的手問:“你不在家嗎?”

“我去縣衙,”阮寧看著她,眼睛亮閃閃的,“去會會阮青的官老爺。”

李縣令中午又給阮士信過了一次堂,二話不說先打三十個殺威棒,雖然行刑的衙役們手下留情沒打結實,但阮士信總歸還是受了些皮肉之苦,眼下李縣令坐在堂上,陰森森地問道:“說,那四個人是不是你殺的?”

“不是!”阮士信一口否認,“我這幾天都在莊子裡,佃戶們都能作證,我沒殺人。”

“哼,不見棺材不掉淚啊,來人,上拶指!”李縣令冷冰冰地扔下了一根簽。

張三勝無奈地取來了拶指,低聲在阮士信耳朵邊上說:“你忍耐些,我儘量放輕。”

拶指套上雙手,兩邊的衙役收緊繩子,阮士信雖然是個鐵打的漢子,依舊疼得滿頭大汗,李縣令又追問了一句:“阮士信,招還是不招?招了就不用受皮肉之苦。”

“我沒殺人,沒什麼可招的!”阮士信咬著牙說。

屏風背後,阮青悄悄探頭看了看臉都疼得扭曲變形的阮士信,心裡痛快極了。讓他們一家子仗著有錢不把她放在眼裡,如今她發達了,早晚要他家破人亡!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鼓聲,沒多會兒一個衙役跑進來說道:“老爺,有人擊鼓鳴冤!”

衙門口照例是要立一麵鼓讓告狀的百姓敲的,李縣令吩咐道:“帶進來問話。”

很快,一個身材高挑的少女快步走了進來,嬌美的麵容如初春綻放的第一朵玉蘭,讓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阮士信失聲叫道:“寧寧,你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