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王的壓寨相公(1 / 2)

五天一晃而過, 轉眼就到了阮寧跟李縣令約好出嫁的日子。

大紅喜服底下穿的是緊身的箭袖和利索的長褲, 長長的紅色裙擺遮蓋住了伶俐的短靴,匕首插在靴子裡, 腰帶粗看是銀色的革帶, 解下來才知道是一柄細長的軟劍,阮寧對著鏡子端詳了自己的裝束,露出滿意的笑容,一招手說道:“走!”

羅解和他帶來的好手裝扮成轎夫和送親的人緊緊跟著,李縣令早早就迎上門來, 一路護著轎子進了縣衙後宅, 樂得合不攏嘴。拜堂的程序很快結束了, 李縣令剛揭開紅蓋頭, 阮寧兩隻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就看著他說:“大人, 現在可以放我爹爹出去了吧?”

“夫人, 今日是洞房花燭,咱們不說這個, ”李縣令迫不及待地擁著她往裡走, “等做了親, 明日一早本縣親自放老嶽丈出去。”

果然打的是這個主意。阮寧向身後的羅解使了個眼色, 羅解會意, 立刻帶著幾個人悄悄地溜到了外麵, 先派出一個回阮家莊報信,通知那邊的兄弟趕緊準備起來連夜逃走,剩下的人躲在樹影子裡, 專等阮寧的消息。

正堂中,阮寧低著頭,聲音雖然輕柔但卻堅定:“大人,今天是我的大日子,如果大人不讓我見爹爹一麵,我寧死不嫁。”

隻是見一麵的話還在李縣令的接受範圍內,他想了想,低聲說:“如今賓客都在,不好安排,夫人先回洞房候著,待會兒本縣自有主張。”

阮寧這才鬆了口,跟著喜娘去了洞房。李縣令孤身一人在外並沒有帶什麼親眷,屋裡的女人多半都是同僚和下屬的家眷,阮寧不搭理她們,她們也不怎麼敢來羅唕,於是阮寧老實不客氣地拿起桌上的點心果子大口吃著,很快就乾掉了一大盤喜果,她想的很明白,今天要想救出便宜爹肯定免不了一場惡戰,吃飽了才有力氣打架。

兩刻鐘後,李縣令終於應付完賓客,火急火燎地來了洞房,觀禮的女人們很識趣的散了,李縣令急匆匆往跟前湊,還沒摸到美人兒的手,美人兒已經站起來,冷冰冰地說:“大人,見不到我爹的話,這親事做不成。”

李縣令雖然有些不痛快,但還是說道:“見,怎麼能不見?夫人這邊請,本縣這就帶你去看。”

從洞房出來,繞過宅子來到前麵的衙門,阮寧留心聽著後麵的動靜,發現羅解幾個一直悄悄地跟著她,這才放下心來。

因為是縣令未來嶽父的緣故,阮士信這幾天的待遇很不錯,非但住上了最好的單人牢房,而且被褥床鋪一概齊全,今天辦喜事他還分到了一桌上等酒席。隻不過一想起這是女兒拿自己換的,阮士信一口也吃不下,他眼巴巴地看著外麵等女兒,總覺得如今的女兒很有主意,肯定不會受人脅迫嫁給那個老色鬼。

正在望眼欲穿的時候,突然聽見門外傳來了女兒的聲音:“爹,女兒來看你了!”

阮士信激動地跑到門口,扒著柵欄門往外張望,很快,獄卒過來開了門,看見女兒一身大紅喜服飛快地衝進來對著他笑時,阮士信的眼睛濕潤了,他就是死也不能讓女兒跳進火坑!

阮寧搶在他開口之前說話了:“爹爹,你的傷怎麼樣了,還疼嗎?”

“不疼,早就不疼了。”阮士信含著眼淚說。

他剛進來時挨了幾十棍,後來又上過拶指,說不疼肯定是假的,但眼下他完全不在意這些傷痛,隻想讓女兒安心。

阮寧抓起他的手仔細一看,雖然上藥包紮了,仍能看出骨節有些變形,她黑著臉瞪了李縣令一眼,說道:“大人,你就是這麼對待我爹的?”

“先前是誤會,誤會,”李縣令連忙賠笑,“夫人不要怪罪。”

“還不快打開鐐銬!”阮寧氣呼呼地說,“我大喜的日子,我爹怎麼能還戴著這些!”

阮士信武功高強,李縣令也防著他逃跑,所以一直給他戴著手鐐腳鐐不肯開鎖,阮寧想趁著發脾氣的功夫逼他打開,方便逃跑。

但李縣令也不是好糊弄的,他依舊陪著笑臉說:“夫人息怒,這是朝廷的規矩,本縣雖然是一縣之主,也不敢輕易壞了規矩。”

人已經見到,門也開著,那還跟這個老色鬼廢話什麼?

阮寧笑著走到李縣令身邊,衝他勾了勾手指頭:“大人,我有話跟你說。”

“夫人請講。”李縣令心癢難耐地湊過來,突然覺得脖子上一疼。

靴子裡的匕首被抽了出來,鋒利的刀刃寒光閃閃,阮寧輕輕在李縣令脖子上劃了一個口子,笑吟吟地說:“大人,還不快讓人放了我爹?再磨蹭的話你脖子上這個玩意兒可就保不住了。”

李縣令又疼又怕又驚,強撐著說:“阮寧,你好大的膽子!本縣是朝廷命官,你傷害朝廷命官那是抄家殺頭的大罪!你現在放下兵刃本縣既往不咎,如若不然,一定從重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