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盈沒有說話,她仍跪在地上,想等著那波劇痛緩過去。
他伸出手:“來,扶著我。”
傅盈低著頭,神色羞赧:“你能不能先出去?”
江棘沒有回答,但他的輪椅轉了個向。
就在傅盈鬆了口氣,以為他會出去的時候,江棘又轉了個向,控製著輪椅朝她身後去了,再回到她麵前時手上多了個淋浴噴頭。
他在她不解的眼神中伸手試了試水溫,感覺差不多了就把噴頭對準了傅盈。
“毛手毛腳的,還是我來幫你洗吧。”
他的聲音裡帶著寵溺,傅盈卻聽得一陣心慌。
話音剛落,熱水兜頭澆下。
她下意識地閉上眼,要開口的嘴巴也被迫閉上,否則就得吃水。
她忽然有些後悔從浴缸裡出來。
明明他們互相之間什麼都做過了,可聽到他回來的動靜她還是下意識地畏懼,想穿上衣服,不希望被他看自己的身體。
但很明顯,她的行為完全是多此一舉,還坑了自己。
江棘深呼吸了一口濕熱的香氣,覺得胸口有些發熱躁動。
落在傅盈身上的目光暗了暗,他忽然把噴頭的檔位推到最高,這樣一來噴頭的出水量和噴水力度也到了最大,然後……
他把噴頭對準了那因姿勢而顯得愈加誘人的地方。
“啊!”傅盈驚呼一聲,雙手縮回胸前。
這樣一來身體的重量全壓在磕疼了的膝蓋上,她眼睛一紅,再顧不得疼和羞,身子往旁邊一歪,隨後一手向前摸到防滑的軟墊,想撐著站起來。
卻不想,這個姿勢更顯撩人,把她誘人身線全部露了出來。
男人的喉結動了動。
他不再忍耐,彎下腰,冰涼的手指一下扣住了那戴著細細銀鏈的潔白手腕。
-
晚上十一點,傅盈終於洗乾淨從浴室出來。
她脫力地躺在床上,寬鬆的褲管被撩起,江棘正在給她膝蓋擦藥油。
隻塗上去沒用,還必須用力揉。
傅盈咬著袖管,哭得淚眼朦朧,隻覺得整個下半身都不是自己的了。
“不用怕我。”江棘垂著眸,看不出眼神。
傅盈含著哭腔:“嗯?”
“我隻會疼你,不會害你。”
傅盈不答,卻在內心暗自腹誹。
“聽見了嗎?”手指在淤青處摁了一下。
傅盈疼得整個人彈了一下,含著淚道:“聽到了!我今晚想一個人睡。”
“可以。”江棘痛快地允了。
傅盈抽了張紙巾擦眼淚:“彆揉了,我困了。”
“再揉一會我就走。”
傅盈咬了咬唇,努力把哭意憋回去。
又揉了許久,江棘才關燈離開。
走之前還對她耳語了幾句,傅盈閉著眼,隻當沒聽見。
他一走,她便睜開了眼,按捺著又躺了好一會,一直等到十二點半,確定他不會再進來了才輕手輕腳地下地,連拖鞋都沒穿就走進了浴室。
裡麵已經收拾乾淨,但地上還有些潮濕。
吃一塹長一智,傅盈拿了條長毛巾墊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踩著它走到馬桶前,摸著黑褪了褲子坐下去。
她不想上廁所,可是……
“噠”的一聲,有個東西落入水中,發出一聲脆響,隨後被阻擋住的東西一股腦地滑了出來。
傅盈閉上眼,手指攥緊褲子。
等到她站起來的時候,已經是臉色通紅,滿頭大汗。
她看也不看地按了衝水,隨後脫了褲子,重新站在防滑墊上,繼續摸著黑拿起了淋浴噴頭。
熱水衝在下半身,傅盈恨恨地咬緊牙。
衝了許久她才覺得乾淨了,無聲地拿著毛巾把身體擦乾。
她還欲蓋彌彰地把浴室的地麵也用乾毛巾擦了遍,等到所有的一切都確認沒問題了,才墊著腳,小心翼翼地返回臥室。
她心想,沒關係的。
要是江棘問起來她就說半夜上廁所的時候掉了,她那時迷迷糊糊的也不清楚。
準備好說辭,心下就安定了許多。
她推開移門,想著出去換條睡褲,再吃個藥。
正當她盤算得好好的,剛一腳踏出浴室,就見臥室的燈忽地一下全部亮起。
傅盈呼吸一滯,抬起頭——
隻見江棘穿著一身黑色睡衣,坐著輪椅出現在她前方不遠的位置,也不知道來了多久。
江棘麵無表情地看著她,隨後視線下移,傅盈趕緊把衣服下擺往下拉,卻已經來不及。
隻聽他幽幽道:“盈盈,珠子呢?”
“我,我……”她腦袋空空,呼吸急促。
江棘忽而笑了,語氣柔和:“沒了也沒關係。”
傅盈一點沒覺得放鬆,反倒更加毛骨悚然。
江棘控著輪椅朝她靠近:“再補上就行了,不過這次,可不許再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