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的瞬間整個人都差點跳起來,心裡一陣慌亂,臉都給嚇白了——這個賓館居然有人賣.淫?這兒難道還是個賣.淫窩點?
想到這個傅盈頭皮都快炸了,要是昨晚在門口發卡片的男人就住在這,發現她是個獨身女人,那她不就完了?
傅盈衝進浴室爭分奪秒地刷牙洗臉,隨後又迅速地收拾行李。
她本來還想著昨晚出了身汗,要洗個澡換身衣服,此時也完全顧不得了,大包小包地收拾好後拎著就去前台那兒退房。
服務員檢查房間,她再付錢退卡,全部完成後傅盈看著外麵亮堂堂的天心裡終於有了點底。
她看了看周圍,在服務員疑惑的目光中傾過身,小聲道:“那個……你一定要小心一點。”
女服務員:“啊?”
“昨晚有人往我房間裡塞了小卡片,就那個賣.淫,你的懂吧?”這個女服務員看起來挺年輕,化了妝也算標誌,因此傅盈才忍不住多嘴了幾句,“總之呢,女孩子一定要小心點。”
小卡片?
服務員一言難儘地看著傅盈:“這不很正常麼?”
傅盈目瞪口呆,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
她咽了咽口水,接著拎起包轉身就跑。
這還正常?
這到底哪裡正常?!
犯法的東西在這居然是正常的!
我千挑萬選居然給自己選了個賊窩!還住了一晚!
傅盈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一路狂跑,跑八百米都沒有這麼拚命過,要是體育老師看到一定欣慰得不行。
一直跑到肺都快炸了傅盈才停下來大口地喘氣,她現在看誰都像罪犯,覺得所有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都不正常。
“哎喲喂,寶寶過來過來,躲遠點。”
在她五步之外,牽著孩子的白發老太皺著臉看了她一眼,然後拉著孩子遠遠地繞過了她。
傅盈:?
一個背著書包吃著雞蛋餅的女生也在快要經過她的時候忽然往外挪了兩步。
傅盈:??
“哎喲臥槽!”
一個低頭玩手機的男生隨意地抬頭看了她眼,結果跟見到鬼似的跳了一下,也繞路走了。
傅盈:???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著裝,長袖襯衫加一條牛仔褲,又不透又沒沾到什麼,他們乾嘛那麼看她?
她又狐疑地扭身看了看背後,沒有被貼東西,再摸了摸頭發,不亂啊。
“什麼情況啊……”
傅盈不解地打開手機,開啟了照相模式,再把模式轉成自拍……
“啊!!!”
傅盈尖叫著地跳了下,手機也掉到了地上。
她驚恐萬狀地伸手摸上自己的臉——
她看到了什麼?
怎麼會這樣?她的臉怎麼了?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紅斑?
手指想碰又不敢碰地在臉上一觸即離,然後又碰了兩下後才顫抖地貼上了臉頰。
觸手一片熱燙,臉上仿佛被十來隻花蚊子咬了似的這兒凸一片那凸一片,而且不僅是臉上,脖子上也有。
傅盈頓時腦袋一片空白,熱淚滾滾而下,她急得團團轉。
“怎麼辦怎麼辦?”
她思緒雜亂,甚至著急無措地把手伸向路人求救——
“能不能幫幫我?”
“我要怎麼辦?我要怎麼辦啊?”
路過的人也被她這副模樣嚇了一跳,紛紛遠離她。
隻有一個出來遛鳥的老大爺不怕事,大喊了一句:“有毛病就上醫院!我們能幫什麼幫?”
“啊!對!去醫院!我可以去醫院!”
“謝謝大爺!”
傅盈總算從雜亂無章地狀態跳了出來,她連行李都不要了,抓起手機就往馬路邊跑,伸出手不停地晃著。
時間早,又是小地方,傅盈招了半天的手才打到了一輛出租車。
結果司機師傅一看她的臉也直發怵,以為是什麼傳染病,還是傅盈臉皮都不要的扒著人家車子不讓人走,又哭又求的才坐上了後座。
大概是看她哭了一路實在太慘,司機在她下車時都不由出聲安慰:“你也彆太擔心,應該沒事,掛個皮膚科看看,抹點藥掛個水應該就會好的。”
傅盈點點頭,謝過後匆匆地跑進醫院。
走進醫院大樓,她立馬跑到服務前台詢問皮膚科在哪,裡麵的護士很淡定地讓她先掛號。
傅盈點頭去機器上拿了號,一看,前麵還有43個人。
這下心態徹底崩了,她直接在人來人往的大廳裡蹲了下來,雙手環著膝蓋失聲痛哭。
她後悔了。
真的非常非常後悔。
她以往生病都是私人醫生登門給她看,什麼時候排過隊?還排這麼後,等43個人看完,輪到她的時候她的臉都要爛掉了吧?
傅盈覺得天都要塌了。
這什麼鬼自由啊,根本一點都不自由,睡覺睡不安穩,看病還要排隊,她臉都爛掉了他們還要她排這麼長的隊……
眼淚不要錢似的流著。
傅盈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哭得一抽一抽地打開通訊錄,呼叫裡麵唯一一個聯係人。
電話接通的瞬間,委屈感鋪天蓋地地湧上心頭。
不等對麵人說話,傅盈就淚眼汪汪地嚎上了:“江棘我錯了,你快點來救救我吧,我要死掉了,你快點來嗚……你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