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盈“啊”了聲,咬住了唇。
這兒是個完全的旅遊城市,人們來這兒就是為了放鬆,為了嗨皮。
什麼隔音、怕人聽怕人看之類的,在這兒根本不存在,所有人都非常open,所以來這兒住賓館當然不隻是為了住宿,做點彆的也是理所當然。
她忽然想到:“那我們下午……是不是也有人聽到?”
“你說呢?”
他忽然伸手刮了下她的臉頰,已經染上紅暈的皮膚變得更紅。
她抬眼看他,卻撞入一雙深邃的眼眸。
他薄唇微勾,似笑非笑,琥珀色的眸子裡仿佛有光。
傅盈闔眸,又忽然重新把臉貼回了他胸口。
對視的瞬間她覺得江棘很誘人。
無論是他的眼睛鼻子嘴巴,還是下巴喉結,都很誘人,看著看著便勾起她內心伸舌舔舐的衝動。
她以前不這樣的。
明明……不是這樣的。
可砰砰加快的心跳卻如巴掌打在臉上,帶起一片火熱,仿佛在告訴她說——你就是這樣的!
你很色。
你垂涎他。
你很渴望他!
傅盈閉上眼,但撩撥的聲音還是從四麵八方不停地湧入耳朵。
她不敢當著他的麵捂上耳朵,那太明顯了,也太羞恥了。
“我……”傅盈舔舔唇,“我想睡了。”
“你能睡得著?”
“我可以戴耳機。”
“那對耳朵不好,有聲音你也睡不著,而且——”替她順著頭發的手忽然移到了她的耳朵上,不輕也不重地揉了揉,“誰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結束?現在才九點半。”
傅盈眼裡泛起水光:“彆揉我耳朵。”
他的手沒有停,甚至還在耳後某個位置按了下。
傅盈忍不住‘咿呀’了聲,想爬起來,卻被江棘用力地按住。
他長臂一伸,屋子裡的燈被關掉。
眼前陷入黑暗,其他感官便更加靈敏,周圍此起彼伏的聲音讓傅盈簡直沒耳聽,這哪裡是賓館,根本就是個大.炮.房。
傅盈閉上眼,有些認命又有些害羞地任由江棘揉耳朵。
隻是柔軟的肚子被硌著有些難受,她小心地挪了挪,卻聽頭頂傳來一聲低沉的哼聲。
“你是不是不放我睡覺了?”她軟了聲,眼尾泛紅。
“盈盈。”他忽然喊她名字。
“嗯?”
江棘聲音發沉:“有個成語叫入鄉隨俗。”
“我知道。”傅盈深吸了口氣,一雙眼睛又水又媚,“那就隨嘛……”
不同的環境會讓人的心境也隨之發生變化。
至少傅盈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在床上發出那麼大聲的尖叫,有舒服到難以把持的緣故,也有故意要把其他聲音壓下去的緣故。
明明很無聊,卻又令她樂此不疲。
周圍的那些人似乎也和她一樣的想法,明明是那麼私密又羞恥的事情,卻隻因為處在一個開放的環境,就都肆無忌憚起來。
“喜歡嗎?”
黑暗中,他在她汗濕的臉頰上輕咬了口。
傅盈點頭:“出來玩好開心。”
在江宅裡的死氣沉沉一出來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畢竟她那麼年輕,沒有曆儘千帆也沒有看破紅塵,哪裡做得到真的對一切都無所謂。
她是那麼地喜歡外麵的世界,喜歡吃,也喜歡玩,喜歡人多,也喜歡熱鬨。
大概美好的情緒會給人的眼睛糊上一層濾鏡,傅盈覺得這個城市什麼都好順眼,甚至這個小小的簡陋的房間也沒什麼好挑剔的了。
她甚至覺得……江棘也比在江城時要帥得多,迷人得多。
她忽然用力地摟緊他,頭一回主動地把嘴唇貼上他的耳朵——
“不要蹭了。”她聲若蚊蠅。
“輕一點的話,應該沒問題的……”
江棘巨震,聲音粗啞:“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傅盈早已羞得把臉埋進了他汗淋淋的脖頸,任他怎麼哄都不肯再說第二遍。
狂喜衝擊著江棘的胸腔,他聽不到周圍孟浪的聲音,腦中隻剩下她的軟言軟語,他抱緊她,在她耳邊咬牙:“你可彆後悔。”
傅盈用力攬緊他的脖子,胳膊上濕濕滑滑的,也不知道是她的汗,還是他的汗。
她聲音低的近乎喃喃:“不後悔。”
心中仿佛有煙花綻開。
江棘麵色略顯猙獰地捏著傅盈的脖子,把她埋著的臉強硬地拉出來,然後捏住她的下巴,和她纏綿熱吻。
“盈盈,我愛你。”
傅盈眨著眼,睫毛上沾滿了汗水。
她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心想,那最深處的癢,終於可以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