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七十二章(1 / 2)

吻你千萬遍 非期而然 7221 字 4個月前

傅盈開指開得很順利,加上小小棘給力, 前後七個小時不到就生完了。

沉了好幾個月的肚子忽然一空, 那個瞬間,傅盈覺得暢快又恍惚, 仿佛到達了人生巔峰——這就生完了?她深呼吸了兩下,甚至還有力氣坐起來看小小棘。

剛生出來的小小棘就比成人巴掌大一點, 六斤八兩,撅著屁股渾身光溜溜的, 像一隻粉色的奶猴子。

他皺著臉哇哇大哭著,頭上的胎毛又黑又亮。

把手指送到他的手邊,他還會條件反射地抓住, 而且還抓得很緊。

傅盈所在的病房非常大,裡麵東西一應俱全。

生完後江棘抱著她換了張乾淨的床躺下,之前用來生產的手術床被推了出去, 房間裡開了換氣閥, 血腥氣通過排氣管漸漸消散。

江棘隻看了眼小孩便在病床旁坐下, 握著傅盈的手陪她。可傅盈卻是顧不上江棘了,她的目光一直在小小棘的身上。

她覺得自己胸腔裡滿滿漲漲的,但說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情緒。

她不想哭,也不想笑,還是懵然要更多一點, 因為她真的覺得像是在做夢, 那個嗷嗷哭的小小嬰兒是她的孩子, 她居然就這麼就有孩子了?就這麼就當媽了?

江棘用毛巾擦拭著她濕濡的鬢發:“要不要睡一會?”

傅盈搖搖頭:“我想再看看他。”她眨著眼感歎, “他可真小啊……”說完舉起手,手心相對,一點點拉開距離,“就這麼一點點大,還沒一個西瓜大。”

“等他洗好澡了你抱抱他。”

傅盈眨著眼,蒼白虛弱的臉上寫滿了期待:“好呀,一定很軟。”

“你倒是有精神。”江棘垂眸,指尖溫柔地把一縷縷汗濕的發絲攏到她耳後。

他話剛說完傅盈就打了個哈欠,眼眶盈滿了淚水。她說:“也累的,但是我想抱抱他再睡,也該喂奶了吧。”她咬唇,看著小小棘笑得一臉甜蜜,“有點小期待。”

在生產前傅盈對小小棘的態度是比較淡定的,因為沒生出來她覺得沒實感,也就肚子裡多塊肉罷了。

從懷孕到生產她都是按部就班,產檢會有提前通知,孩子建檔之類的事情也全是江棘在處理,她隻需要在家吃吃喝喝睡睡,快樂得宛如放暑假。

但這一生完,傅盈覺得自己的整顆心都快軟成棉花糖了。

明明身體和大腦都很累,叫囂著要睡覺要休息,但她就是特彆想抱抱他,親親他,還想嗷嗚一口含住他的小拳頭。

所有事情都入不了她的眼,她滿心滿眼全都是自己生的那個小小孩。

護士一給小小棘洗完澡,就把他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傅盈懷裡。

江棘擔心她胳膊沒力,伸手在下麵托著,傅盈像是抱著什麼不能驚擾的稀世珍寶似的,全程屏息,直到把小小棘穩穩抱在胸前才呼了下氣,眼淚也在這一刻落了下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但眼淚就是流個不停。

小小棘被裹在包被裡,睡得呼呼的,粉嫩嫩的嘴角有一點翹起,他的睫毛很長,眼睛看起來應該挺大,兩個臉頰肉肉的,勾得人想伸手捏兩下。

但傅盈不敢動他,隻抱著他哭。

她回過頭看著江棘道:“看,我生的!”語氣有炫耀也有激動,一雙水洗過似的眸子晶晶亮,又強調了一遍,“我生的!”

江棘看著她笑:“對,你生的,你真厲害。”

傅盈把頭往他懷裡靠了靠,軟了語調:“你也有份,你也厲害!”

孩子一出生,江棘和傅盈之間的感情也跟著升了級。

尤其江棘又那麼儘職儘責,坐在辦公桌前是不絲不苟的嚴厲上司,一轉到傅盈和小小棘麵前就立刻柔和了眉眼,軟和了腔調,看得傅盈心裡直歡喜。

她喜歡江棘對小小棘好。

他對小小棘越好,她就越喜歡他。

時間一晃而過,傅盈終於坐完了月子。

耷拉著的肚皮總算收了回去,不過彈性還沒恢複,摸上去還是軟乎乎鬆垮垮的,每天都得綁束縛帶。

小小棘也是一天一個模樣,越長越好看,從一隻皺皺的小猴子變成了粉雕玉琢的小團子。

他還特彆愛笑,一逗他他就會咧開唇啊啊地笑,一雙大眼睛也滴溜溜的,是深黑色的,他還尤其愛盯著亮的東西看,為此傅盈隻好把窗簾之類的全都拉上。

生完孩子之後傅盈全身心都落到了孩子身上,即使他睡著了她也能在旁邊坐著看一天,看著看著就不自覺地笑出來,然後拿出相機哢哢地拍照。

和她相比,江棘就顯得悶騷許多。

在她麵前他從來不說要抱小小棘,也不會主動去逗他,更不會像傅盈那樣親親兒子的臉蛋和腳丫恨不得一天對兒子表白八百遍,他完全一副嚴父的模樣。

直到有一天傅盈用手機給兒子拍照,拍著拍著內存空間滿了,她就拿江棘的手機拍,結果沒拍多久手機也顯示內存滿了,她打開相冊看了眼,發現裡麵全是小小棘的照片。

為此傅盈笑了江棘好久,可笑完了,她也更愛他了。

她甚至開始學著從江棘的角度去解釋江棘的一些行為——以前她從來不會這樣的。

仿佛生了個孩子,把她性子裡的自私、傲慢等負麵品格也一塊帶走了,她變得越來越大方,也越來越柔軟,不再像以前那樣有點不愉快就要發點小脾氣。

換句話說,她成長了。

“我以前還在想我肯定養不好他。”傅盈低下頭,目光溫柔,在她的懷裡,小小孩正吱咕吱咕地吃著奶,他勁很大,吃得也凶,每回吃奶都吃得一腦門子的汗,好像有人跟他搶似的。

江棘正用濕毛巾給她擦脖子,他道:“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