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覺得自己特彆棒,有一種迷之自信,覺得自己一定會是個好媽媽。”傅盈笑得開懷,“對了,等他百天了總要辦一場酒席吧?”
“當然要辦,我帖子都已經發出去了。”江棘抬眸覷了她一眼,輕笑出聲,“怎麼,你又忘了?”
“啊……好像是忘了。”傅盈眨巴眨巴眼,一點沒有印象。
江棘勾唇,伸手在傅盈臉頰上刮了下。
她生完後身材恢複得不錯,但也較之前豐腴一些,身上的肉都軟乎乎的,尤其臉頰,更加細膩光滑,手感軟軟的,跟摸小小棘的臉頰差不多。
不過傅盈不允許他用手摸小小棘的臉頰,說是會流口水。
兒子的不摸?行,那就摸她的好了。
傅盈任他摸,耐性特彆好。
她想了想,實在記不起來,隻好又問:“在哪兒辦啊?”
“天陽。”
傅盈點點頭:“都請了誰啊?”
問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多此一舉,還能請誰,當然是把圈子裡的那些人全都請過來唄。
她又趕緊補了句,“我知道了。”
江棘點點頭,伸手去勾小小棘的手。
小小棘的名字已經定下來了,叫江昭。
一開始傅盈就想給兒子起名叫江陽,簡簡單單直直白白,她就想他積極又陽光,但江棘覺得這個名字太過普通,而且諧音有點‘江洋大盜’的意思,不太好,所以順著傅盈的意思給他換了個名,改成了江昭。
昭,有光明美好之意。
江棘明白傅盈的意思,也知道她對孩子的期許。
他微闔眼眸,目光深沉地看著正在喂奶的溫柔妻子,還有繈褓中的乖巧兒子,隨後又落在被兒子用力抓著的食指上。
他曲了曲食指,在那嫩嫩的手心裡輕撓了下,食指立刻被抓得更緊。
心驀然間軟的一塌糊塗。
江棘心想,他又多了根軟肋。
——
風達集團大廈最高層的辦公室內,鐘意渾身縈繞著低氣壓。
他快被氣笑了:“你說,我們現在怎麼辦?”
“我就弄不明白了,你到底做了什麼能讓江棘連帶著對我和鐘氏都恨之入骨?!”
觀南坐在他對麵,垂著眸默不作聲。
鐘意倏地一下從位置上坐起,雙手用力拍在桌子上:“又啞巴了?正麵回答我!”
他確實快氣瘋了,先是項目一個個被截,接著又是劉公陰陽怪氣的腔調,跟合作夥伴之間的摩擦他認了,項目搶不過江棘也認了,可現在江棘為兒子辦百日宴,他給了劉公請柬,也給了葉纖纖請柬,甚至一些資產不過億的小企業都接到了邀請,他這兒卻是沒有一點動靜!
江棘直接把他的態度擺到了明麵,毫不遮掩,光是這一點便已經對風達造成了極大的影響,畢竟商場上的人最會見風使舵,江棘一個態度便能讓他許多好不容易疏通的路子又重新堵上。
可沒想到,現在又出了請柬事件!
江棘這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訴他——他不是針對風達,也不針對劉公,就隻是針對鐘氏!
鐘意自認和江棘不存在過節,硬要說過節也就那兩塊地,但那個地是江棘自己放棄的,他也是走正常途徑拿下,而且拍下地之後,鐘氏一直發展得好好的,江棘不可能毫無理由地忽然就橫插一杠,要弄死鐘氏。
原因一定有,他在江棘那得不到答案,那就隻能自己查。
查來查去,查到了親弟弟的頭上——觀南在大學的時候和江棘的未婚妻有交往過,但隻交往了很短的一段時間,之後再無交集。
鐘意也試探過江棘,確認了問題源頭就是觀南。
他開始也沒太當回事,但到底江棘曾經衝冠一怒,為了紅顏連命都可以不要,所以一察覺到江氏插手光源項目,鐘意就趕緊去拜訪了一番,想把事情說開。
然而結果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江棘一點都不接受他的示好。
光源項目被搶並不是他以為的警告,而是針對的開始。
從那之後,風達的項目屢屢受挫,連兩塊地皮的開發也隻好全部交由劉公處置,他每天都焦頭爛額,還要應付董事會那群不安分的股東。
鐘意深吸了口氣,他俯身,深黑的眸子盯著觀南,一字一頓道:“你到底做了什麼?”
死,也得死個明白。
觀南同樣神色不愉。
他緊抿著唇,挪開視線看向旁邊,過了會又伸舌頂了頂口腔內壁,轉過頭見鐘意還是一副怒氣衝冠的模樣,他忽然笑了。
鐘意一把攥緊觀南的領帶:“你笑什麼?”
“你說我做了什麼?”觀南嗤笑一聲,忽然用力推開鐘意,整個人猛地站起,用同樣陰沉的目光回瞪鐘意,“我能做什麼?我不過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情罷了!有些事情你忘了,我可記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