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和哈利見麵是一年多以前,哈利曾被他和Sirius抓到了,又被送到霍格沃茨讀書。鄧布利多說孩子是希望,詹姆和莉莉又何嘗不願看到自己的孩子能棄暗投明,他們給了他機會!可後來,哈利又設法從守備森嚴的校長辦公室偷走了Dark Prince的麵具和魔杖,自己逃走了,這個男孩仍然跑回了Lord Voldemort的身邊,繼續為他和他的黑暗勢力賣命。
他是自己做出這樣的選擇。
詹姆不確定自己是否應該繼續偏袒這個孩子,這個黑暗勢力的二把手,在魔法世界臭名昭著的Dark Prince。在這一年裡,又有多少人死在Dark Prince的手中?
這是他的孩子,越是親緣,越難公正。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公正。
一旁的Lord Voldemort也並未向James解釋什麼,而是揮動那根白色與血色重合的魔杖,一道金色的光,閃現在James的胸口,然後化作一條細細的線,在空氣中延伸,尋找到哈利胸前同樣的位置,形成一個細而顫動的金色光的連接,如一個管道。
“你在做什麼?”James質問,他並不指望那位黑魔王回答,然而黑魔王卻回答了。
“救他。”
“他怎麼了……是你把他弄傷的?”James不確定自己是否支持這個行為。“把Dark Prince救醒,然後繼續幫你殺人作惡麼……”與其說是質問,這句話更像是他在問自己。
“閉嘴。”Voldemort冷冷的命令,繼續忙於哈利的治療。James在一邊被魔法綁著,一點也動不了,知道自己無法反抗、隻得遵從,這個事實竟然讓他心裡有些輕鬆。在過去的一年裡,他們又失去了Sirius,曾經的親朋好友,如今隻剩莉莉與他相依為命。他失去了太多,他不敢問自己想不想失去哈利。
有了來自血親的生命力量支持,重建哈利的魔法核心大有希望。隻要生命體係不崩,哈利身上的其他傷也隻需要一個一個的攻克——是的,哈利身上還有其他傷,Lord Voldemort數不清哈利身上還有多少傷。除了食死徒造成的新傷,居然還有很多舊傷,還有從一開始就缺失的力比多,以及那個持續不敢停的鑽心剜骨。
Lord Voldemort很是惱怒。哈利身上的這些情況,他為什麼都不知道?他無法原諒這個事實,這是他的疏忽。他從來都要把一切牢牢控製在他手中,哈利作為永生道路上最好用的工具,作為預言裡說到的神秘力量的擁有者,本來也是需要被牢牢控製的!他為什麼可以放任這個變量自由發展,胡亂節外生枝?哈利一直都太乖,太順利了,讓他忽略了這邊的變故……他在反思自己的過錯,在懊悔自己的疏忽,但首先,他需要彌補自己的失敗。
缺乏力比多的現實也導致Voldemort的救治產生很大困難,畢竟也有很多治療類魔法是從生命支柱的角度下手的。哈利身上舊傷不少,很多經年的傷,似乎由曾經的黑魔法事故導致。這同樣給他的治療帶來很多麻煩,他在治療時不得不捉襟見肘,瞻前顧後。他搜刮著自己的全部魔法知識,將自己的全部努力榨乾。
還有多洛霍夫那個蠢貨做的好事,哈利甚至連血都流儘了。血液是神聖的,血液裡含有魔法,麵對大量失血,補血藥劑是不夠的,非得要真實的血液才可以。Lord Voldemort抬起了眉毛,他的目光又落在被綁在旁邊一直沉默的James Potter身上,如同在看一件魔藥材料。
對上Voldemort的目光,James終於再次忍不住開口:“哈利到底怎麼了?很棘手嗎?”
Voldemort魔杖頭的光再次閃過,另一道檢測魔咒已經完成,James這個生父的血型和哈利一樣,可以用。他並沒回答詹姆的問話,隻用另一個魔咒抽了那位傲羅的血液,另一道血紅色的細細的連接線形成,和另外那道金色的細線糾纏並震動在一起。哈利的生命啊,就隻維係在這兩條細細的線上。
這回James並未抗議,也不再說話。他隻盯著床上那個毫無生氣的孩子看。
哈利的身體稍微恢複了一點活力,然而他幾乎立即開始痛苦的掙紮,乃至失聲慘叫。鑽心剜骨確保了他不會死,是他生命的最強力保障。但是也確保他醒著,清醒感受著地獄烈火一樣的折磨。這樣矛盾的對立令在場的另外兩人窒息。直到哈利掙紮到把力氣耗儘,掙紮漸弱,再次歸於平靜。
Voldemort試過,謹慎的取消那道鑽心剜骨,但哈利的身體早已千瘡百孔,他之前被鑽心咒折磨了太久,更不必說在這之前就已身受致命傷,當鑽心咒停下的那一刻,掙紮與痛苦停止的同時,□□也肉眼可見的滅了下去。就像在地牢那時一樣。
Voldemort這回已有準備,立即將鑽心咒再次補回去,至少……至少這樣哈利還活著。活著就還有救,活著就還有希望,而他無論如何不能讓哈利死去,沒有魔法能使死者複生,這是連他也無法逾越的深淵彼岸。
有時Voldemort能看到那具掙紮的身軀上,那雙碧綠的眼睛裡的哀求。就像很多以前他用鑽心剜骨折磨過的其他人一樣。
旁邊的James最初是在罵人,他不懂Voldemort為什麼仍在折磨哈利。黑魔王簡短的解釋了幾句,詹姆才明白鑽心咒在這裡的意義。他瞪著掙紮到脫力又再次平靜下來的哈利,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了。哈利到底在經曆什麼啊……再十惡不赦的人,也不應該經曆這種事!何況這是哈利,哈利隻是個孩子……是他的孩子。
他是如此讚同的給出自己的生命力和血液,隻希望能救下這個孩子,能讓他的孩子脫離痛苦的深淵。梅林啊,救救哈利!
仿佛是梅林回應了這份祈求,Voldemort終於做到了更穩妥的讓哈利的身體恢複生機,當他小心翼翼的停下鑽心咒時,他屏住呼吸,死死的盯著哈利心口的光,這次沒有暗淡下去!反複確認之後,他才敢呼出這一口氣。他幾乎是一根一根的掰開死神的手指,把哈利搶了回來。
剛才還在掙紮翻滾的哈利,在詛咒停下的那一刻,幾乎是立即就陷入了昏迷。Voldemort理了理哈利額前被冷汗浸濕的頭發。昏過去也好,哈利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何況鑽心咒還有後遺症,這道折磨人的魔咒,在終結之後,還會在受害者身上留下更長時間的餘痛發作。那後遺症會隨時間淡去,最開始這段時間總是最難熬,希望哈利能在昏迷中躲過最痛苦的這一段。
他開始思考,他必須弄明白……哈利身上的秘密。是的,他之前在這方麵疏忽了,黑魔王坐在哈利的床邊,幽微的目光落在那個孩子的臉頰上。他開始思考他的下一步計劃。
Lord Voldemort將要圍繞哈利以及哈利身上的秘密,製定下一步的計劃。那個預言裡的神秘力量,那個通向永恒的密辛,他誌在必得!
哈利的身體狀況漸漸穩定,詹姆·波特這邊的供給也終於可以放心的斷開。不得不說,這令黑魔王與傲羅都鬆了口氣。Voldemort難得好心的沒有把James怎麼樣,也許是看在哈利的麵子上吧,隻是消除了他的記憶,然後將這個在記憶魔咒作用下一臉迷茫的傲羅送到了倫敦車水馬龍的人流之間。
但他還有更多的治療要做。現在哈利的身體仍然虛弱,他仍不能大意。黑魔王花了三個月的時間,才讓哈利再次醒過來。在這三個月裡,食死徒沒有收到召喚,沒有接到任何命令,連鳳凰社都意識到了黑魔王的失蹤,開了不少內部會議推理黑魔王的行蹤去向。而他其實隻是守在哈利身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