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9. 計劃裡最後的夕陽
Voldemort將再度昏迷的哈利從實驗室的架子上解開，將人打橫抱起，抱回他的臥室。
為了照顧，這幾日他依然陪在哈利身邊。那個蒼白虛弱的男孩昏迷也不安寧，一直在發抖，看起來又陷入了噩夢之中。Voldemort用魔咒令哈利睡的安穩了些，然後撫過男孩掛著冷汗的前額。
幾天後哈利醒了。哈利的活動空間依然隻在床上，Voldemort不許他下床，他說哈利腳踝上的金環讓他每走一步都會很痛，還是少走路為好。
哈利越發沉默寡言。很多時候Voldemort主動哄著，他才能說兩句話。不過，這男孩越發固執，平均十句裡麵就有一句是“結束戰爭吧”。似乎不願意再和他進行其他任何交談。
Voldemort開始逗哈利說話，他拿出手機，用魔法將他最近拍的哈利的照片投放出來給哈利看。最近的照片基本都是哈利被綁成各種奇怪的姿勢，或者很多羞恥的……他想要看哈利麵紅耳赤的抗議。但哈利看也隻是看著，沒有太多表示。
黑魔王不愧是天才，對於攝影的構圖光影也頗有悟性，又或者哈利本就好看，拍出來的片子很多還很有藝術感。Voldemort一張一張的往前翻，饒有興致的欣賞：“哈利你看，你多美？我真應該給你周圍多放些鏡子，讓你自己也能欣賞到這樣絕美的畫麵。”
照片一張一張的往前翻，然後翻到了他們之前在麻瓜世界拍的，哈利穿著舞會的大裙子陪他練舞，海灘，夕陽，豐收的葡萄園，遊樂場。那些時候的照片裡，哈利在微笑，漂亮的綠眼睛亮晶晶的。那個時候的哈利嘗起來是甜的。
可是現在的哈利，被他用紅色的繩子綁著，雙手背縛，還不肯理他。
Voldemort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在手機裡翻了翻，翻出之前他存的，哈利唱的那首歌。在這種情況下放了出來，很乾淨好聽的歌聲在充滿黑魔法的房間裡回響。哈利的嗓子確實不錯，就像他□□的時候也一樣好聽。然而哈利還是沒有如他所願的抗議，隻是垂下了眼，看起來有些悲傷。
“你以前不是最愛說那些唧唧歪歪的，喜歡父親，愛父親？現在怎麼不肯說了？再說點那些，讓我們一同嘲笑一下無用的愛。”
哈利搖搖頭：“我做不到了。”
Voldemort覺得這男孩好像有恃無恐，是算準了偉大的黑魔王現在不能狠狠懲罰他麼？
“你給我等著。這些懲罰先記下，等你身體好些了，你再領取你應得的——”Voldemort陰測測的說。
哈利隻是無所謂的冷笑：“不用等，我身體已經好了，你現在就可以開始。最好狠一點，如果不夠狠，我就要嘲笑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哼。”Voldemort提醒自己，這男孩還有用。何況……他有其他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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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在這些日子裡昏昏醒醒，早已不知道日期，直到被心血來潮的黑魔王打扮成一棵聖誕樹，哈利才發現已經到了聖誕節。
“這麼多年，我們都不曾好好過一個聖誕節，今年何妨多一點閒情雅趣？”Voldemort饒有興致的撥了撥哈利胸前換上的兩個比較大的金色鈴鐺，忽視了Harry忿忿不平的眼神，然後把一些魔法的彩燈掛在他身上，又拿起一個帶著紅色冬青果的聖誕花環戴在哈利頭上，上麵有一個金色的閃電裝飾。“我們不如把伯利恒之星換成閃電……”Voldemort說到這裡，有些意味深長。然後又接著說：“你的魔杖也是冬青木，不正好和聖誕花環一樣？Harry似乎很適合聖誕節。”
哈利張了張嘴，但還是選擇沉默。他是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被父親撿回家，就是在那個下雪的平安夜。那天黃昏他踩著積雪翻著垃圾桶找食物時，還聽見街角的酒吧傳出的聖誕歌曲，聽見過路的人們互相祝福聖誕快樂。
他那時在寒冷的風雪中瀕臨死亡，並不快樂，直到第二天清晨，他在斯萊特林的城堡裡醒過來，他有了一個家——父親給了他一個家，那是哈利最珍視的一份聖誕禮物。
雖然哈利現在也不確定那究竟是一個禮物，還是一個詛咒了。
哈利一邊稱職的作為一棵正在被打扮的聖誕樹立在那裡不動，一邊放任自己的思緒飄遠，又想起過幾天就是父親的生日。而哈利從來也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從來沒人告訴過他，也不能指望他一出生就自己記得吧？麻瓜中學入學的時候他給自己偽造了一個身份，需要填生日就隨手填了12月25日，因為那是他被父親撿回家的第一天……哈利心裡自嘲的笑了笑，他也清楚，這當然不是他真正的生日。他是個沒有生日的人，他的出生不受祝福。
又過了幾天，哈利被黑魔王提醒，這是舊年的最後一日了，今晚跨年。
哈利愣了一下，仍是想說什麼但又沒說，他選擇看向一邊乾脆不理對方。
“Harry……”Voldemort想了想，“還記得去年今天，我把你從地牢帶出來。”
哈利臉色又白了三分，一點也不想提那件事兒，他不接話。
“還好今天，你仍然在我身邊。”Voldemort滿意的繼續道。他見哈利還是不肯說話，又問：“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哈利搖搖頭：“沒有。”
“好吧，這無所謂。”Voldemort看了看坐在床上一臉彆扭的哈利，大度的揮了揮手，一些精致的早餐隨著托盤落在哈利麵前的床桌上。
稍後，Voldemort把兩個月前舞會時哈利穿的大裙子找了出來，讓哈利穿給他看。哈利依然在抗拒，不願意配合他的突發奇想，甚至都不願意理他。
“不願意就對了，這是你之前不乖的懲罰。”Voldemort強製執行了這個主意，將哈利用絲帶綁了起來，然後將那套華麗的閃閃發光的禮服給哈利穿上，像是把哈利打扮成了一個精致美麗的禮物。
抗拒無效的哈利隻有順從，但始終拒絕對他說一句生日快樂。
這天傍晚，Voldemort饒有興趣的問：“去城堡外走走吧，這個結界空間很大，我帶著你飛一圈。你小時候好像很喜歡飛行。”Voldemort的目光掃過哈利腳踝上的金環，難得好心的，“要我抱你出去嗎？”
哈利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鎖鏈：“難道我還能自己去哪裡嗎，主人？”他嘲諷的咬出最後那個稱呼。
Voldemort卻好像沒聽見那抗拒之意：“既然你都這樣請求你的主人了……”沒等哈利再說什麼，他解開了哈利脖子上的項圈，又給哈利披了件衣服，然後黑魔王修長的手指，拉著哈利冰涼纖細的手。他想了想，又給哈利加了個保暖咒，然後橫抱起哈利，往外麵的場地去。
Voldemort也不需要任何依托，就淩空而起，在城堡塔尖的高空上步行。他用魔法托起哈利的身體，讓哈利和他一起走。這樣的步行其實腳不著地，他希望哈利腳踝上的金環不至於讓他太痛。十二月底的天氣還是冷，哈利輕輕咳了幾聲，Voldemort順手又加了一層防風咒。當然哈利還是不能用魔法的，儘管禁魔藥水傷身體，他也從來沒忘記給哈利按時按量的灌下。
直到夕陽西下了，他們坐在城堡塔樓的尖頂上，看著金色的落日染紅大湖幽暗的粼粼波光，和遠處籠罩於霧霾之下的黑暗森林。連那些黑魔法的霧霾，都在夕陽的光影魔術手中鍍上一層金，這也許是這個城堡結界裡最漂亮的時刻。哈利小時候從未有閒暇仔細欣賞過。
哈利鬼使神差的想起了之前在倫敦的摩天輪，也是這樣的夕陽餘暉，他們吃完巧克力之後接吻。當時身邊的他，也是個十五歲少年的模樣。哈利愣了愣，明明隻是三個月之前，怎麼好像……恍如隔世呢？
哈利轉過臉，看向身邊的黑魔王，卻正好對上那個人注視著他的目光。綠眼睛和暗紅色的眼睛對視了一陣兒，然後哈利淡淡地開口：“我會阻止你的。隻要我還活著。”
聲音太過於虛弱無力，以至於聽起來一點也不像一個宣戰——這是救世主對黑魔王的宣戰。
Lord Voldemort卻在這一瞬間，仿佛聽到了命運時鐘的滴答。他如此仔細的端詳著哈利，這個消瘦的男孩，精致柔和的五官，臉頰本來十分蒼白，在此刻因夕陽的色彩染上微微紅暈。
那雙一貫美麗的翠綠杏眼，在輝光映襯之下顯得尤其明亮。那種明亮，與這個男孩岌岌可危的身體健康並不相稱，卻讓黑魔王心中產生了一種奇異的感覺——這不知何故讓他有些興奮。他知道哈利雖然被他牢牢控製著，卻從未真的屈服。
他知道，唯一有可能擊敗黑魔王的人，正是眼前這個男孩。他們二人，在命運中糾纏，一個會成為另一個的落幕。
出於謹慎，他從未告訴哈利關於那個預言的事，又百般阻撓，威逼利誘，可也仍然無法阻擋哈利正在自覺的向著預言中的終局一路狂奔。命運麼……嗬。
“我們的救世主Harry，終於走到了這一步……那麼……Lord Voldemort接受你的宣戰。”黑魔王充滿戲劇性的高聲道，然後勝利的微微一笑，“並宣布你的失敗——你已經，沒有機會了。”Voldemort近乎溫柔的摸了摸哈利浸染在夕陽輝光中的臉頰。“我的Harry。”
如果命運的劇本，是這麼古典悲劇一樣諷刺的審美價值，黑魔王會為眼前這一幕獻上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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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近來經曆太多黑魔法實驗，哈利的身體仍然很虛弱，支撐不了太久的活動。他們外出到傍晚時，哈利已開始感到頭暈目眩了。
哈利不肯示弱，他不願表現出身體不適，好在Voldemort自有安排——黑魔王貼心的扶著哈利回了城堡，把哈利安排著躺在他的大床上。年長的人坐在床邊低柔地說：“你累了就睡吧，或許你可以睡一覺。當你再醒來，新的一年，一切都是新的開始。”
黑魔王將他之前送給哈利的那個捕夢網掛在哈利的床頭，淡彩色的羽毛輕輕搖晃，切割的水晶像以前一樣投下斑駁陸離的光斑，那光華多彩又柔和，如同在雕琢一個夢境。
那是之前某人送給哈利的禮物……哈利睜著眼睛盯著那水晶墜子看，他這才想起之前被囚禁的時候，他好像一直沒再見到這個東西。哈利自嘲的想，反正這東西沒用，祝福也是假的，看到它又有什麼意義呢？徒增憤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