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明柚與宇智波斑共處於這狹小的病房中，氣氛一時間古怪又沉默。
明柚等他開啟話題等了好久，久到蘋果都啃完了。她又摸上了一旁的香蕉。
這人等什麼呢？怎麼突然變成啞巴了？
想是這麼想，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她是絕對不敢說出口的，隻能耐心等著。
“……我很抱歉。”
宇智波斑終於開口了。沒有平時那副看誰都不順眼的囂張樣子，此時的他並沒有與少女對視，而是收斂了鋒芒，盯著房間的某一處。
“這件事確實是我的判斷失誤，我會儘力彌補。”
宇智波明柚驚訝於他的真誠。老祖宗充分地發揚了宇智波一族代代相傳的彆扭屬性，很少有這樣直白認錯的時候，可見她給人家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陰影。
她結巴道：“沒、沒關係，反正我也沒有什麼大事嘛。”
“……”
宇智波斑沒有接她的話。他語氣中是揮之不去的凝重和目標不明的警惕，“我今天看到的，與你之前所透露的一致。老實說，在讀到你的記憶前，我並不相信這樣虛無縹緲的事。”
“但事實就是這樣。即使大部分線索都在暗處，我們也該接受事實，並為你提供最大限度的支持與幫助，為你做出的判斷提供可靠的信息保障。我們會把自己知道的毫無保留地告訴你。”
不是隱瞞，不是斥責，他說的是支持，是幫助。他把自己放在和他同等的位置上進行交流。
明柚一口都吃不下去了。
她無可避免地想到那個世界宇智波止水、宇智波鼬以及所有人對自己的隱瞞和欺騙。他們在時代的車輪碾碎她的脊骨前甚至都不願意為她解開蒙住雙眼的白布。
“我們是為了你好。”
這句話是最惡毒的詛咒，是最扭曲的關愛，是最無可逃脫的枷鎖。謊言的牢籠囚禁住欲飛的雛鳥，而她的家人親手折斷了她的羽翼，死死扼住了她的脖頸。
“我們會為你解決一切。”
騙子。
哥哥，你那冰涼的雙手連自己的心都捂不熱，又怎麼溫暖她呢？
“……謝謝你。”
宇智波明柚艱難吐出一句道謝，忍受著心口的隱約疼痛，“你說吧。”
“我之前提過，你的眼睛裡有著宇智波今唯的全部瞳力。現在這份瞳力比起上一次見時削弱了幾分，恐怕是在你最近的時空旅行中所損耗的。當瞳力耗儘時，你就不必再離開這裡去往那個世界。”
“宇智波今唯是我和泉奈的妹妹，是一位相當強大的忍者。她的萬花筒寫輪眼能力更是強大到驚世駭俗，右眼是掌控時間的瞳術，左眼是掌控空間的瞳術。而兩者結合擁有‘否定’的力量。”
“否定？”
“對。”宇智波斑思考了一下，“就是否定已有的事實。如果她極其厭惡一個人，就可以通過這份力量否定他的存在。同樣，她也能否定一個人的死亡，從而延續他的生命。”
否定事實？否定人的存在？否定人的死亡？
這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嗎？
她的神情實在太過震驚，宇智波斑補充道：“當然，越是強大的力量，限製也就越多。她使用的每一個瞳術都會付出巨大的代價，這也是她早亡的原因。”
“你最近經曆的這些事大概都是今唯這份瞳力的緣故。我和泉奈一開始的判斷是寫輪眼移植，但不管是調查的結果還是如今的事實，都證明了一點——今唯是完全憑借自己的意誌，把瞳力毫無保留地注入到你的寫輪眼內的。”
“雖然難以置信，但我們無法找到更合理的解釋。”
“這份瞳力中刻印了術式，你在那個世界每次停留的時間都會逐漸變長，等到術式再次啟動時被送回來，直到瞳力耗儘。”
“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
……
這對話信息量過大，在宇智波斑離開半天後，宇智波明柚還是皺著眉頭在床上複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