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這麼年輕,怎麼能不喜歡過生辰呢。做兄弟的生辰能在同一日,這是前世修來的福分,今後阿珩的每一個生辰都有皇兄來陪你過。"
蕭珩看著麵前那碗熱氣騰騰的麵,心中一抹暖意漸生。
太子看著桌上兩碗一樣的麵,歎了口氣道: “此去蘇州路途艱辛,這幾日皇兄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不放心,要不我稟明父皇,另選……"
"不必。”蕭珩打斷他道: “我意已決了,隨行人員名單也已經擬定了,皇兄不必為我擔心。"
蕭琅頓了頓,沉默良久後道: “好吧,那你萬事多加小心,若是在那邊有什麼事難以應對,即使寄信給皇兄,不要一個人硬撐。"
蕭珩點了點頭。
席麵前方,舞女絢麗的舞姿引得在場眾人拍手喝彩,場麵一片歌舞升平。
蕭珩麵容上無悲無喜,像是對周遭的一切提不起半分興趣。
見狀,蕭琅抬手在他頭頂揉了幾下,道: "今日是你我兄弟的生辰,開心一點。"
他往蕭珩酒杯裡填滿了酒, "來,皇兄敬你,祝你此番遠行一帆風順,今後的每一年都能平安順遂,得償所願!"
蕭珩在他的催促下端起麵前的杯
盞,一字一句認真道: “也祝皇兄早日康健,臣弟願意跟在皇兄身後輔佐皇兄做盛世明君。"
聞言,蕭琅麵上的笑容凝固了片刻,隨即笑道: “那就借阿珩吉言了。”酒過三巡,歌舞漸漸退去。
眾人也乏了,皇後正欲招呼在場諸位可自行離席,宮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尚未等她派人打探,就聽內侍提著嗓子呼喊道: “皇上駕到……”
席上眾人紛紛回神,急忙起身上前行禮。
皇後同太子蕭琅顯得都十分驚訝,因為在這之前光承帝從來沒有出席過太子的生辰宴,隻是每年按時派內廷司的人送上賀禮。
王皇後迎上前笑容滿麵道: “陛下,您今日怎麼得空過來了。”
光承帝眼神自王皇後臉上撇過,漫不經心道: "過來看看。"
視線在她身後跪著行禮的宸貴妃身上停留,光承帝凝神看了一會兒道: “都起來吧。”
王皇後今日顯得格外高興,她站在光承帝身側笑著道: “今日陛下能過來琅兒心裡必然是開心極了,琅兒他
她側首看向光承帝時,嘴邊的話一頓,見光承帝正握著著宸貴妃的手扶她起身,絲毫沒有分神聽她講話。
王皇後自知這麼多年來,自己在皇帝心裡一直沒多少分量,皇帝眼裡心裡隻有他自小就放在心尖上的心心念念多年的宸貴妃許昱晴。
若非當年許昱晴一早就同沈國公家世子定了親,而自己又仗著琅琊王氏的出身,被先帝賜婚做了他的正室。
興許今時今日,許昱晴才是朝廷名正言順的皇後,而她,連做寵妃的資格都沒有。王皇後深吸了一口氣,換上一抹溫婉端莊的笑容,默默地收回了後半句沒能說完的話。左右,那人也並不想聽。
宸貴妃心思細膩,察覺到了皇後同光承帝之間微妙的氣氛,開口道: “陛下近來政務繁忙,昨兒個臣妾還同姐姐說,太子今日生辰您肯定是要過來的,姐姐還不信。你看我就說陛下心裡自是惦記著姐姐和太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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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光承帝像是提起了興趣,開口道: “哦,是什麼禮物連皇後都覺得名貴,朕可有機會目睹?"
王皇後愣了下,隨即笑道: “瞧陛下這話說得,陛下想看呈上來給您看就是了,琅兒你去將你宸娘娘送你的禮物拿過來給你父皇瞧瞧。"
說著,皇後招呼著身邊的女官,隨太子蕭琅將錦盒遞過來在光承帝麵前打開。
光承帝盯著錦盒裡擺放著的玉如意看了許久,方才開口道: “這樣好的玉如意,宮裡麵沒有,靖安侯府卻有。"
他講這話時語氣溫和臉上帶著笑意,就像是平常聊天那般,可那雙眼睛卻是冰冷的,看得人脊背生寒。
“靖安侯府不僅有,甚至可由得宸貴妃隨意出手贈予,靖安侯當真是同朕的愛妃兄妹情深。”
宸貴妃也沒預料到皇帝會突然因此發難,此時此刻她方才意識到朝野上下奉行簡樸,她今日備的這份禮的確是昂貴奢華了些。
皇帝話裡話外雖沒有責備她的意思,卻將矛頭指向了靖安侯府。宸貴妃當即跪下請罪,周身控製不住地顫抖著。
見狀,王皇後也跪下來不斷替宸貴妃說著好話,企圖打消皇帝的顧慮。她一跪,身後眾人接連跪了一片。
光承帝圍著跪著的妃嬪麵前踱步,緩緩道: “靖安侯此番回京,聽聞京城百姓紛紛自發到城門前相迎。"
“更有人說憑靖安侯的功勞,當流芳百世受百姓供奉敬奉,宸貴妃你常在宮中,可有曾聽過這些民間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