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的點數,但我想有必要提醒你,靈感太高不是什麼好現象,這與藝術容易讓人陷入瘋狂是同樣的道理。”kp提醒說。
他撐住權杖,沒有五官的麵容上又咧開帶有弧度的縫隙:“請投骰子。”
沈凜撥動眼前的骰子,兩個黑白相間的骰子飛速轉動,最終停下來,一個00,一個3。
“3點,”沈凜也很意外,“大成功。”
kp舞弄了下手杖,對著沈凜十分紳士地鞠了一躬:“非常幸運,那麼現在——”
眼前濃霧逐漸散開,密林清清楚楚地映入眼簾,高低交錯的樹木,爬滿根部的青苔,和空氣裡輕輕鳴叫著的不知名的昆蟲的聲音都無與倫比得清晰。
天色已經黯了下來,他們不知不覺在這片林子裡探索了近五個小時。
借著所剩無幾的天光,沈凜清楚地看到遠處密林裡有一座木屋。
那間木屋不大,而且結構簡單,但在薄霧還未完全散去的日夜分野的時刻,顯得格外扭曲又詭異。
一看就是個不能隨便闖入的地方。
就在這時,懷表發出輕響,“啪”的一聲,沈凜打開表蓋,白色表盤上黑色表針指向下午四點的位置,估算了下回去的時間,他關上鬨鈴,將懷表放回褲子口袋,對晏修一說:“先回去吧,和大家交換一下今天的線索。”
晏修一點頭,和沈凜一起給這間木屋做下一個標記,方便他們第二天再來探索。
兩人沿著一路的標記很快走回營地,此時將近七點,灌木林一組已經回來了,正在試圖點燃篝火。
弗洛伊衝他們直招手,抱著一個擠壓變形的鐵盆飛奔過來,興奮地說:“我們在島上發現了一小片水窪,裡麵是淡水!應該是降雨聚集起來的,有水我們就能活下去了。”
沈凜聞言也高興地笑了起來,舉起弗洛伊用衝到岸邊的鐵盆接來的水喝了一口,口乾舌燥的感覺頓時消散,他十分清爽地感慨了一聲活著真好。
晏修一接過也喝了一口,他放下兜起來的襯衫下擺,亮出一堆野果,對他們說:“林子裡的,不確定能不能吃,它——那東西建議過個生物學。”
被叫做那東西的kp:“……”
沈凜說:“我和費爾頓(晏修一)的點數都不高,你們有人點了生物學嗎?”
“我,我點了,我的點大多都在知識方麵。”弗洛伊餓得前胸貼後背,迫不及待地說,“我要進行生物學檢定。”
65/55,成功。
kp:“這些果子是尋常的野果,沒什麼特殊的地方,可以食用。”
聽到kp這句話,幾人都長出口氣,有的吃總比餓死強,晏修一給他們分了果子。
沈凜吃了一個,五官都皺了起來,他從來沒吃過這種東西,難吃到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
——寧願餓死。
大少爺的靈魂發出了聲音。
但是,幾秒後,他還是忍住了所有的不滿,將分到的幾個野果吞進肚子。
他得有足夠的體力。
他們趁著天色還沒完全暗下來,儘量把自己的營地搭建得安全一點,誰也不知道夜晚降臨的時候會發生什麼。
晚上七點,晏修一點燃了篝火,弗洛伊啃著酸澀的野果擔憂地問:“娜娜他們怎麼還沒回來?海岸線這邊應該是最早回來的。”
海潮聲在夜晚總是比白天顯得更為清晰,海平線延伸到無限遠的地方,天地變得模糊不清,暖橘色的光芒越來越黯淡,星辰即將升起,大地即將沉睡。這樣界限模糊的黃昏時刻,很容易讓人胡思亂想。
“我去找找。”晏修一在篝火裡分出一支火把,率先站了起來,但他很快就停下動作,抬頭看向不遠處。
兩個人影被黯淡的快要熄滅的暮光推著一路向前,弗洛伊低呼一聲:“他們回來了!”
“我們找到了一個東西!耽擱了一會兒。”拜爾氣喘籲籲地癱坐在篝火旁,沈凜遞過去兩個野果,拜爾腦子都不過直接塞進嘴裡啃了起來,酸得五官扭曲。
沈凜哈哈大笑。
拜爾露出委屈的表情,隨後想到了什麼,說:“我花了些時間想弄清那是什麼,但失敗了。”
“誰讓你非要當場解讀,還要拉我一起下水。”娜娜抱怨地坐在旁邊,她拿出一個羊皮卷軸,攤開在眾人麵前,“就是這個,上麵是看不懂的圖案和文字,kp說需要過一個困難的神秘學檢定,我們這兒有比較高的神秘學嗎?”
眾人目光落在弗洛伊臉上,弗洛伊聳了聳肩,遺憾地說:“我隻有神秘學點數不高,20點。”
“我也隻有20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