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難檢定是什麼?”
“屬性減一半再做檢定。”
“那就是10。”
“投出10以下的數字太困難了,而且大失敗的點數被放寬了,隻要投擲到80點以上就會算作大失敗。”
眾人沉默。
經過這一下午探索,他們都弄懂了這個遊戲的玩法,不得不重視起這個點數的作用。
“我們都失敗了。”拜爾垂頭喪氣地說,“失敗的代價是我們必須花費五個小時去解讀這些玩意,而且是白耗。”
“是的,這一下午就盯著這張羊皮卷軸,”娜娜又瞪了一眼拜爾,“可饒是這樣我也一個字都沒記住,比醫生寫的病例還難理解。”
“你這個比喻非常到位,醫學無國界,這話不假。”
眾人齊聲笑了起來。
“你們是在哪裡發現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沈凜隻能借著篝火的光芒查看羊皮卷上的內容。
上麵是非常神秘的文字,雖然看不懂,但能從一筆一劃中感受到它的古老和神秘,細碎的幾乎連成了一條長帶的文字環繞分布在一顆巨大的卵周圍,最上麵有三個字體稍微大了一圈的詞彙,他不確定這是三個詞彙,還是被拆出來的三個單獨的字。
……完全不懂,甚至看不出來這是哪裡的文字。
“我們的人設是大學生吧?”拜爾麵無表情地說,“kp說得沒錯,人設和生活經曆有關,真實反映了我逃課睡覺泡網吧的大學生活。”
“沒有談戀愛?”
“跟誰談?舍友嗎?”
眾人看拜爾的眼神瞬間變得非常微妙。
拜爾咳了咳,說:“言歸正傳,這張羊皮卷是在海島背麵那片海灘發現的,可能是被他的主人不小心弄丟的,他的邊角勾在灌木叢的邊緣。除了這個,我們在一塊礁石上發現了血跡,應該有人在那裡做了臨時包紮,有布料的碎片殘留。我們做了個成功的檢定,發現這是由超細羊毛紡織出來的布料,而且其中混雜著青金石粉末,這在這個世界是非常昂貴的材料!能穿得起他的人即便是在貴族裡也很稀有。”
“一定是多倫納!”娜娜肯定地說,“他穿的就是這件衣服!”
“他還活著!”弗洛伊興致勃勃地說,但很快又冷靜下來,“但是他能去哪兒?”
沈凜問:“能根據現場的血跡追蹤他嗎?或者詳細描述一下海灘上的出血量和血跡的形狀,也許能判斷出他受傷的輕重,從而找到他可能隱藏的地方。”他頓了頓,又說,“如果想在這裡生存下去,不能離開海灘太遠。”
“我不行,我過不了醫學。”娜娜說。
於是,其餘人把目光投向這裡的醫學生休文。
休文從始至終沒有說過話,他一直顯得格格不入,似乎覺得自己的身份“尊貴”,哪怕是進入了一場玩命的遊戲也不應該和他們這些未成年、網癮青年、書呆子、家庭主婦和沉默寡言的危險分子融為一體。
他一直在思考如何能從這場荒誕的遊戲脫離出去,而不是跟著這群愣頭青在這裡鬼打鬼鬨。他到現在還是不願意相信,自己遇到了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
沈凜不是不能理解他,他父母也是這種自以為有一套完整的世界觀而對自己所堅信的事物非常固執的人,除非某一天天真的塌下來,他們堅不可摧的意識世界才有可能被撼動,掉下一小塊微不足道的牆灰。
這種傾向在所謂的精英人群裡格外根深蒂固。
而沈凜,早就習慣了和這種人打交道。
在沉默中,沈凜說:“今晚大家輪流值守,明天再深入調查,我和費爾頓打算去林中的小屋查看,休文和弗洛伊你們的醫學和知識點數比較高,結伴去海灘那塊礁石那邊試試能不能追蹤到多倫納的行蹤,娜娜你和拜爾向西側海灘探索過去,那邊礁石比較多,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一些遊輪的殘肢,我們得想辦法弄些吃的和用的,野果子頂不了饑餓,而我們需要有足夠的體力。”
他的指令下達得簡單明了,分配非常合理。眾人都點了點頭,休文站了起來,離開團隊,獨自往海灘邊的礁石走去。
他在那裡畫了一個大大的sos,把自己的衣服塗抹上顏色鮮豔的果醬高高地掛成一麵求救的旗幟。
在他的意識裡,他們在不知不覺中被一群無聊至極的“危險分子”綁過來做什麼惡趣味的遊戲,現在一定有人用無人機拍攝下他們慌亂驚恐的畫麵從而取悅自己。他希望能有正義的飛機或者船隻路過,把他們救回去。
“休文,”沈凜叫住他:“這個遊戲賦予了我們每個人不同的能力,我們有各自擅長的領域,強調團隊合作,而擅長醫療的你是必不可少的一份子。認清事實這個道理,我從十歲就明白了。”
休文惱怒地低吼一聲:“不用你廢話。”
“嘖。”拜爾不爽地咋舌。
沈凜無所謂休文傲慢的態度,認清事實這個道理不是彆人教給他的,而是經過事實殘忍的鞭笞才讓他慢慢接受。
誰也不是誰的人生導師,生存才是。
“行了,”沈凜輕輕擊掌引起眾人的注意,“我們排一下今晚的值夜表,儘量保證每一分鐘都有人保持清醒,誰也說不準會不會在睡夢中被海浪淹沒了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