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爾笑了笑,略有些張揚和得意地說:“上回喂它吃了兩粒穀子,它居然願意落在我手心裡,可惜有人路過把它嚇跑了,真是個可愛的小家夥。聽說它會親近梅麗小姐親近的人,下回你也試試?”
蘭斯“哦”了一聲,淡淡反問:“鬨鬨?”
“是叫鬨鬨。”奧爾說。
“啾?”說話時,細微的鳥鳴聲響起了起來,奧爾愣了一下,眼角餘光瞥見一抹影子,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道影子落在蘭斯的頭頂,肥啾舒坦地窩在蘭斯柔軟的發間。
奧爾的車晃了一下,被蘭斯及時扶住方向盤穩住車身,奧爾剛要說話,蘭斯食指比在唇上,提醒奧爾保持安靜。
他往後淡淡一瞥,輕聲說:“他睡了,你安靜點。”
後座,紅發少年雙手環胸,靠在皮墊上睡得一下下點著頭。
這一天一夜這麼折騰,尋常人很難扛住,蘭斯心底一片柔軟,溫聲說:“讓他休息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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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警局的時候,剛好是下班的點。
奧爾送到門口就匆匆離開,看起來心情不大好,像是快哭了。
沈凜不知道路上發生了什麼,疑惑地看向蘭斯,滿臉都在問你是不是欺負人家了?
蘭斯麵不改色地說:“走吧。”
晚間值班的是個漂亮的年輕女警官,反偵察能力比較強,沈凜沒能蒙混過關,靠著蘭斯的魅惑成功騙到查詢檔案的機會。
KP:“你們查唐納是吧?先過個幸運。”
沈凜手腕上的骰子轉動,跳出一個幸運。
女警官效率很高,把滿足唐納情況的檔案全都調了出來。
一封封檔案袋擺在他們麵前,捧著一遝厚厚的檔案袋的女警官笑著說:“你們運氣真好,我們這兒的檔案袋以五年為周期進行密封,再晚點來,這一批就得被封存進去了。”
說話間,從檔案袋的縫隙裡掉出來一份。
沈凜彎腰拾起,檔案袋的封麵寫著:審批申請,署名傑森·斯諾特(德哈小鎮警員)
他想起蘭斯找到的那份德哈小鎮的殺妻案的報道,對這個檔案袋產生興趣,在得到女警官允許後,沈凜拆開查看。
這份檔案非刑事檔案,而是一份要求重新審判德哈小鎮殺妻案的審批申請,和一封調令被存放在一起。
審批申請是由一個名叫傑森·斯諾特的警察提起的,他原本是德哈小鎮的警員,為了調查這個案子,申請調往聖列安歌。
“從彆的地方調往聖列安歌的調令非常難,尤其是從德哈這樣的邊陲小鎮,能弄來這個調令,他一定花費了很大的代價。”女警官說。
審批申請中提到,德哈的殺妻案並非丈夫所為,也並非是什麼殺妻案,而是有人覬覦年輕的妻子,求愛不成,惱羞成怒才殺了女人。
凶手活在自己的臆想世界,成了瞞天過海的欺詐者。
而可憐的丈夫卻因此而死,他應該受到法律的庇佑,而非法律的製裁。
這個警察一直在尋求一個公正的真相,然而可惜的是,直到調令結束,他也沒能抓到真正的凶手。
事情的真相也在時間裡逐漸塵封。
他大概沒有想到,多年以後,在所有人都要放棄,他自己也放棄之後的某一天,這份他一點一滴搜查出來的報告書會在被永久封存之前再次得以覽閱。
沈凜想起了什麼,他從隨身的包裡摸出一個懷表,“啪”的一聲,打開了蓋子。
上麵有個男孩的照片,像是唐納,又不像。
唐納臉上總是塗著厚厚的油彩,沈凜從沒看過他油彩之下的五官具體是什麼樣子,隻能分辨出大致的輪廓。
這張照片,五官和臉部輪廓和唐納都很像,但氣質卻差了很多。他看起來比唐納更溫和。
“有機械維修嗎?”沈凜問。
“有,”女警察說,“警局對麵有位修鐘表的老先生,他現在還沒下班。”
沈凜把表送去維修,一個成功的機械維修,讓他看到了折在懷表表蓋裡麵的另外半張照片。
兩張照片攤開可以合並成一張,中間的折痕仿佛鏡麵,對稱著站著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男孩。
唐納是雙胞胎。
那麼這樣,有關唐納的秘密就很顯而易見了。
他愛上了自己雙胞兄弟的妻子,還殺了她,將罪名栽贓給了自己的兄弟。
他帶著罪惡逃離了那個小鎮,來到聖列安歌,用濃烈的油彩擋住了自己醜惡的麵容。
如果這就是唐納的秘密,那麼,有關海德拉的祭祀十有八.九是卡爾文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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