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冰天雪地前, 他們回頭在最近的教室搜刮了一些大衣和塑料長柄掃帚。
地麵上覆蓋著一層厚重的積雪,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前得磕磕絆絆, 沈凜一腳去, 能感覺到冰冷的雪滲透腳踝, 從鞋子灌去的刺骨冷意。
他抓著晏修一的胳膊, 被晏修一牽引著往操場走。
那些從教學樓看過去的遠景變得清晰起來, 暴雪中, 高低縱橫的黑色剪影越來越明顯。
kp:“過幸運。”
沈凜檢定成功。
晏修一檢定失敗。
晏修一突然一腳踏空,沈凜連忙扶住他,兩人向一側栽倒, 跌厚厚的雪層裡。
沈凜撲倒在晏修一身上,被晏修一抱在懷裡,毫發無傷,倒是晏修一整個人幾乎被卷進雪裡,冰雪觸碰皮膚化成雪水,浸透了他的大衣,發梢和眼睫上掛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怎麼了?磕哪兒了?”沈凜從地上爬起來, 他伸手給晏修一, 拉晏修一起來, 他幫著晏修一拍掉身上的冰碴和未化乾淨的雪。
“麼東西。”晏修一說。
kp:“要掃開雪是吧?過力量。”
晏修一力量檢定成功。
晏修一把掃帚倒插雪地裡, 向邊上一劃,劃開一道豁口之後, 把周圍的積雪掃到一旁, 在雪地裡發現了一個筆記本。
好在封麵是塑料材質,雪水滲透不去,隻把邊緣浸透。
沈凜拾起筆記本, 拍了拍麵的雪,疑惑地翻開筆記本。
封麵下第一頁就寫著所屬人的名字——夏峰凱。
他翻開後麵,發現這是一本錯題集,也是本數學經典題型的集錦,乾貨挺足,不由更加疑惑地說:“這線索給的……要是現在給十分鐘讓我看完這本錯題集,然後擺個課桌直接考試都不意外,拿筆來。”
kp興奮了:“好主意啊!”
沈凜:“?”
kp:“前人挖坑,後人遭殃,喜歡這種戲碼。”
沈凜:“與我無關。”
kp:“……”
“試試,”晏修一提醒失憶的沈凜。
沈凜意外地看他:“你要考數學?”
“彆皮,”晏修一輕挑了眉角,在沈凜額頭彈了一,“之前的線索很多都是過靈感給的。”
兩人過靈感,但成功也沒得到什麼用的線索。
沈凜覺得不太對勁,他把本子翻過去幾頁看了一會兒,遞給晏修一:“這字跡眼熟不?之前在教學樓裡見過嗎?會不會是哪個學生的筆記本,或是祈禱者兄妹倆的?”
晏修一拿過來,一時想不起來。
沈凜:“過知識。”
kp:“你過不了,你失憶了,你過了也隻能是眼熟。”
沈凜:“一哥過。”
晏修一投擲知識檢定:40/39。
沈凜:“可以啊,一哥,一點仙,你變了。”
晏修一也沒想到,他笑了笑,腦海裡浮現出相似的字跡,他很快想起來,說道:“是那個寫日記的男學生,總是和祈禱者被安排在一起值日的。”
之前晏修一提起過,沈凜些印象:“是那個知道不是祈禱者舉報的保健老師,但卻沒勇說出來,隱瞞真相的男生?”
“嗯。”晏修一頷首。
“他的筆記本怎麼會丟在這兒……”沈凜隱約抓到了一點苗頭,卻還沒能完整地將事情聯係起來。
他不再糾結這個,把筆記本先裝大衣口袋,和晏修一繼續前。
走了沒多久,那些林立的高矮黑影變得清晰起來,直到第一個黑影完整得出現在他們麵前。
那果然是個碑銘。
隻從雪麵上探出半截身子,歪斜扭曲著,墓碑表麵被雪覆蓋,看不太清楚麵的文字。
晏修一用袖子擦了擦墓碑表麵,把雪掃去之後,露出一張慘白的臉。
乍一眼出現在眼前,沈凜一時沒分清那是真的鑲嵌在墓碑的人臉還是隻是一張慘白的照片。
墓碑隻有半截,沈凜說:“挖挖看。”
kp:“過力量。”
晏修一力量檢定成功。
他們挖開地麵覆蓋的積雪,最終在墓碑前發現了一個胸牌。
麵寫著:高三一班·鄧林。
沈凜繼續往前走,墓碑越來越多,他可以肯定,從窗口俯瞰過來的黑影就是這些或正或斜著插.入雪地裡的墓碑。
每個墓碑都有一個慘白的鬼臉,他們被凍僵在墓碑,宛如嵌在上麵的一張白色紙片臉,瘮得慌。
kp問道:“你們打算怎麼做?”
“挖。”沈凜說。
kp:“後麵還很多這樣的墓碑,如果都挖的話,你們現在每人過三次力量,隻要成功三次就算你們之後的挖掘都成功。”
兩人分彆投擲了三次力量檢定,沈凜成功兩次,晏修一成功兩次,共成功四次。
隨後,每發現一個墓碑,他們都在墓碑放挖出了一個胸牌,這些胸牌大小不一,顏色也不太一樣,來自不同學校和不同年級。
除開這片開闊的操場,旁邊還一座小型的室內體育館,讚助者是個外國人,名字複雜拗口,室內也立著幾個墓碑,但不用他們挖,胸牌正放在墓碑前。
他們一共在這兩處地方的雪地裡找到了九十七個胸牌。
“獻祭百人……”沈凜低喃,“還差三人。”
晏修一抿緊唇角,一言不發。
他想起了他在靈性世界所得到的啟示:取代之,以三人為祭。
晏修一:“……”
沈凜還在琢磨差的三個人可能是誰。他把玩著手裡這個寫“胡心宇”的銘牌,說道:“沒找到金容的,他還沒死?或說是有彆的身份?趙小茵也不在裡麵,如果算他們倆,那還差一個……我們……”
這一刻,他也想到了晏修一告訴他的“取代之,三人為祭”,也就是說,還差的那一個必須在他們之中做出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