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1 / 2)

衛語堂慶幸自己來的比較及時,看身形稍微有些瘦弱的楚清站在那花臂男麵前時,想也不想就把他們都擋在了自己身後。

“我來了。”

一隻手拍了下楚清的肩膀安慰,示意他不用擔心,在轉身的瞬間溫柔眼神一瞬間變得鋒銳,聲音也泛著冷意。

“哪裡的關係,還能讓我家孩子上不了學,小李去查下。”

“剛好我也想好好見識見識,什麼年代了居然還能一手遮天。”

在來的路上,衛語堂就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他並不覺得夏夏做錯了,甚至不覺得夏夏手段偏激。

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沒來得及早早讓保鏢教他點武術,免得被彆人報複欺負。

“我說出來了你可彆求著我。”

那花臂男人在看見衛語堂後也沒有絲毫要收斂的意思,反倒是他妻子在旁邊拉著他的手臂,動了動嘴唇想勸勸。

“還有,你是他的誰啊?我跟他說話和你有什麼關係?”

夏夏在看見父親來後,腰杆子立刻就挺得比之前更直,叉著腰罵道:

“他兒子就是個壞蛋,總喜歡把人家女孩子的衣服扯下來!”

“爸爸,我才沒錯,我下次還敢!”

在夏夏用清脆的小奶音說完後,一個高大的男人突然上前兩步,迅速走到了那熊孩子父親麵前,用手把他給拎了起來。

“就是你兒子,天天扯我閨女裙子?”

楚清依稀記得這男人是夏夏同班小朋友的父親,那是一個很文靜的小姑娘,母親是個醫生,父親是個跆拳道選手。

衛語堂這時候轉身看了眼夏夏,盯著他紅彤彤的眼睛有些心疼,彎腰幫他擦了下眼淚。

“對,夏夏沒錯。”

那男人之前就聽他閨女委屈的和他說,在幼兒園裡有小朋友故意扯她裙子,當時他在國外參加跆拳道比賽回不來。

昨天剛回國,今天來給妻子送飯就遇到了正主。

場麵一時間鬨開,保安過來都沒攔住這男人,後麵還是他妻子過來,才製止了這一場鬨劇。

滿身肌肉的高大男人在自己一米六的妻子身邊,像是一隻撒歡後被踹了一腳的大型犬,指著花臂男就開始告狀。

“就是他家兒子,扯咱閨女裙子。”

穿著白大褂的女人明顯要理智很多,手上還抱著一個文件夾,條理清晰的理智出聲道:

“這件事太惡劣了,我們身為家長希望能調取幼兒園裡的監控,看看事情的真相。”

“什麼監控?你說調就調?我兒子怎麼可能乾這種事?”

那個女人沒有多廢話,而是拿出手機在家長群裡發了信息。

這次事情如果沒鬨開的話,她也打算親自去幼兒園一趟。

“那報警吧。”

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被轉移到了那上麵,夏夏打人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進電梯後夏夏主動朝著父親伸出手。

爸爸抱了他好一會兒,現在該輪到父親了。

“我打算給夏夏找個教練,讓他跟著學學,鍛煉身體也好。”

楚清聽見這句話扭頭看了他一眼,明白他的意思後看了眼睛驟然間就是一亮的夏夏,輕輕點了點頭。

“好。”

“還有,給夏夏換個幼兒園吧。”

來的路上楚清就在想這個問題,現在他換了工作後工資不低,有能力給夏夏更好的環境,沒理由再讓他在這裡委屈自己。

鬨出了那件事情後,夏夏再在這裡待著也不開心。

夏夏在一邊讚同點點腦袋,他也不想再繼續跟那個男孩子待在一起,想想就討厭。

“爸爸,他做得不對,那他會受到懲罰嗎?”

楚清輕輕點了點頭,回答道:

“會的。”

看那個小女孩子母親的樣子就知道,這次的事絕對沒那麼簡單就過去,在他們離開醫院之前,已經撥通了報警電話。

楚清想叫出租車先把夏夏帶回去,衛語堂卻一隻手抱著夏夏,另外一隻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我開車過來的,去我那邊吃頓飯吧。”

“我打車回去也很方便的,你工作那麼忙,就不麻煩你了。”

“不麻煩,走吧。”

衛語堂裝成自己根本聽不懂楚清客氣話的模樣,助理拉開車門,在那裡等著楚清先上去。

哭了很長時間的夏夏坐在那裡,靠在父親懷裡眯著眼睛休息。

現在已經入秋,路兩邊的樹葉泛著黃,溫度也開始轉涼。

之前管家過來詢問今年是不是還要準備夏夏衣服時,衛語堂特彆叮囑按照楚清的尺寸,也定一些適合的衣服,全都放在主臥的衣帽間裡。

隻要一想到滿衣櫃裡都是楚清風格的休閒裝,或許能空一點位置留給他放襯衫西裝,衛語堂就覺得很不錯。

夏夏沒吃多少,就跑過去拽著楚清衣角。

楚清知道他是想休息了,剛好也沒什麼胃口,就隨便吃了點。

放下碗筷,手剛伸出來,夏夏就忙不迭鑽到了爸爸懷裡。

“爸爸,小金魚這個點也是要睡覺的吧。”

“對,但是你剛吃好飯,我還想聽你為什麼打他了呢,願意告訴我嗎?”

剛吃過飯就睡覺不好,要是直說這一點夏夏又會找各種借口來狡辯,楚清早就找到了正確讓夏夏聽話的方式。

“我看他太過分了,就打他了。”

夏夏靠在爸爸懷裡握緊了拳頭,現在想想還是覺得自己力氣太小,沒把人給揍好。

要換做是父親,那絕對是讓他嗷嗷哭。

楚清問各種細節,拖延了十幾分鐘,到後麵夏夏眼睛都有些睜不開,時不時昂一聲就算是回答了他爸爸的話。

衛語堂在夏夏睡熟後,主動提出道:

“等夏夏睡醒了再走吧,剛好現在我們談談轉幼兒園的事。”

抱著一個睡熟的孩子回家的確很累,再加上幼兒園這件事衛語堂想問問具體的也很正常,楚清就點了點頭。

“看你剛才沒怎麼吃東西,我讓廚師給你煮了麵,我送夏夏去房間裡睡。”

管家端著一份清湯麵放在楚清麵前,有一個煎好的荷包蛋放在最上麵,倒不像一般清湯麵那樣放了青菜。

楚清一直不太習慣各種麵裡放的青菜,總覺得沒有煮熟口感偏苦,但又不習慣浪費,在看見後鬆了口氣。

“先吃吧,不用著急,秘書還有一會兒過來。”

“好。”

秘書把合適的幾個幼兒園資料都帶了過來,夏夏被放到床上休息後,衛語堂下樓邀請楚清一起去書房裡詳細了解。

今天天氣還不錯,外麵的太陽光一看就知道很暖和,管家端了兩杯茶過來,臨走時帶上了房門。

舒適的環境,讓楚清不自覺就放鬆了下來。

“在給夏夏挑幼兒園之前,我想先跟你說一件事。”

“嗯?”

“能麻煩你考慮下,跟我在一起嗎?”

衛語堂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太過平淡的語氣讓楚清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什麼?”

“考慮下,跟我在一起好嗎?”

楚清思緒在這瞬間全部都亂掉了,有那麼一瞬間甚至思想跑偏開始慶幸。

還好在不久之前他問過係統,跟任務世界裡的對象發展關係並不違背規則。

“不用急著給我回答。”

衛語堂把那杯茶推到了楚清麵前,之前他是想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讓楚清放下戒備,答應跟自己在一起的。

楚清對於他來說很重要,衛語堂也非常有耐心,在一開始就做好了要打持久戰的準備。

但是今天在醫院裡,那花臂男人質疑他的話,讓衛語堂莫名就不想再繼續像現在這樣。

他不想在彆人質疑他和楚清關係時,隻能啞口無言。

更想光明正大的站在楚清身邊告訴那些質疑的人,他不是彆人,他是楚清的伴侶。

楚清機械的端起那杯子喝了一口茶,想用餘光看一下衛語堂的反應,卻猝不及防直接對上了他看過來的視線。

他有些想不明白,事情怎麼發展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甚至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過於相信原主的記憶。

在他的認知裡,衛語堂厭惡他已經成了既定存在的事實,楚清從來就沒有質疑過。

他對自己所有的好,在楚清眼裡也更像是為了夏夏而不得不維持的麵上平和。

就算偶爾稍微有些曖昧,他也會安慰自己可能怪自己多想。

喝完半杯茶,楚清漸漸冷靜了下來,開始主動出聲詢問道:

“是因為夏夏嗎?”

“不是。”

如果僅僅是為了夏夏,衛語堂隻會讓自己成為一個合格的父親。

他會儘自己身為一個父親的責任,但永遠不可能用想給孩子一個完美的家庭作為借口去做什麼。

一直以來,衛語堂都覺得這樣的說法有些自私,以孩子為理由,在開始之前就為很多事找好了借口,將所有責任都推給了孩子。

“是我對你的喜歡,哪裡表現的不夠明顯嗎?”

楚清茫然的抬起頭,不是不夠明顯,而是他不太懂自己有什麼地方吸引了衛語堂。

偶爾他也會去想,在每天身邊都會有一個小跟屁蟲圍在自己身邊,吹從不重複的彩虹屁,還能有自知之明還挺難得。

戀愛並不在任務主線裡,從一開始楚清就沒有考慮過這種可能。

衛語堂想到自己跟在楚清身後這麼長時間,他居然連自己想複合的意思都沒發現,說沒點挫敗感那肯定是假的。

轉念一想又開始安慰起了自己,從他們剛認識開始,他就知道楚清在感情上非常遲鈍。

而且還非常熱衷於當縮頭烏龜,隨便找個借口都能逃避很長時間。

“我喜歡你,是我,喜歡你,跟任何外在的因素都沒關係。”

“我不會因為夏夏,或者是合適等各種理由來說這句話。”

楚清想像之前那樣縮回殼裡,衛語堂就按住他不讓他動,把所有的感情明明白白袒露在他麵前,讓他沒有任何逃避的空間。

“我不著急,以後還有很長時間。今天跟你提起這個,是希望你能正視下我們之間的關係。”

“什麼關係?”

楚清側過頭盯著他看,放在一側的手,指尖因為用力微微泛白。

“追求者和被追求者的關係。”

衛語堂在經過反複糾結後,願意相信自己的直覺。

麵前的這個人,就是當初讓他在年少歲月裡動心而不自知的楚清。

他不算完美,在某些方麵上卻有著讓平常人難以理解的執拗。

等楚清點頭確定的追求者關係,已經等於是男朋友。

楚清能清楚感受到,衛語堂看向他的眼神裡帶著熱烈,仿佛能夠融化一切。

太長時間不回答彆人的話不太禮貌,楚清組織了下語言後開口道:

“我,我並不知道要怎麼和你說,我目前並沒有這個打算,我隻想看著夏夏健康快樂的長大就好。”

他解釋的很費勁,以不能透露任務內容為前提,努力的跟衛語堂說清楚他現在的想法。

衛語堂看他這幅認真的模樣,沒忍住輕笑了一聲,剛剛緊繃的精神也放鬆了下來。

“接受我的追求和那之間並不衝突,你有沒有發現,你現在思想中存在些誤區。”

“什麼?”

“夏夏是你的孩子,但是你在成為夏夏爸爸之前,你也是一個獨立的人格,你應該擁有屬於自己的人生。”

衛語堂之前在察覺到了楚清的這個想法後,就對他心疼的不行。

放棄自己,把孩子當做自己很多夢想的載體,將自己身上受到的委屈以寵愛的方式彌補在孩子身上。

這,就是楚清現階段的狀態。

楚清動了動嘴唇想反駁,卻又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他想否認,但好像沒有任何一個點能否認。

他本來就是為了夏夏而來的,他來到這裡的目的都是讓夏夏在充滿愛的環境裡長大。

“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帶你找回曾經的自己,好嗎?”

衛語堂朝著他伸出了手,並不催促,自始至終都用溫柔的眼神注視著他,耐心十足的等待他的回應。

被衛語堂注視著的時候,曾經他們相處的很多細節,被楚清故意略去不往深處想的事,都在他麵前一一浮現。

“我不太確定,我現在對你是不是喜歡。”

楚清說完這句話後,莫名覺得自己很像是個發了通知書後,就能推卸掉一切責任的渣男。

“不用有任何負罪感,喜歡你是我的事,我不會利用我喜歡你,來理直氣壯的要挾你也喜歡我。”

衛語堂表麵上說的很好,實際上像是一隻搖著尾巴的大尾巴狼。

對他手段確實卑劣,利用楚清善良又好欺負的弱點,嘴上說著冠冕堂皇的話,實際上隻想騙他對自己多點可憐。

楚清聽著衛語堂的話確實非常愧疚,衛語堂的愛坦坦蕩蕩,對比之下他懦弱的像個逃兵。

喜歡嗎?

楚清在心底默默問了自己一遍,隨後自己就先否認了不喜歡這種可能。

如果真不喜歡的話,他不會口是心非跟衛語堂有這麼多接觸。

可如果是喜歡的話,這份喜歡又讓他糾結,他覺得這個一點也不純粹。

他靠在沙發背上,煩躁的揉了揉自己頭發。

“你喜歡的是我,還是楚清?”

問出這個問題後,楚清瞬間覺得更煩了,楚清是他,他同樣也是楚清。

為了一個沒有正確答案的問題在這裡反複糾結,根本就不像是他的作風。

比起之前的遊刃有餘,衛語堂在麵對楚清問出這個問題時,明顯沉默的時間有些長。

在坦白與不坦白之間很難抉擇,那些話就像是他朋友說的那樣,一開口就像是渣男想回頭的老話術。

“很難回答嗎?”

“沒有,我在想要怎麼說,你才不會跟我生氣。”

楚清那句話裡,帶著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逼問。

換做彆人衛語堂絕對會因為這態度不悅,但是如果是楚清的話,反倒會有些欣慰。

任何親密關係裡都是會帶著冒犯感的,就像大部分人都會在親近的人麵前任性,又或者是做出種種可能會惹怒對方的行為。

“說事實,不會生氣。”

衛語堂還不至於聽不出楚清這句話裡的賭氣,思索一瞬後還是決定坦白。

短暫欺騙獲得的滿足感,會在謊言被戳穿後獲得加倍的反噬。

“我承認之前的那個你我的確不喜歡,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改變了想法。”

“從什麼時候開始?”

楚清問的這個問題,讓衛語堂仔細回想起了具體的時間,說清楚日期後本來以為楚清會不高興,沒想到他卻彎唇笑了笑。

發自內心的笑,甚至露出了頰邊淺淺的梨渦,眼底也仿佛藏著燦爛的星星。

“你……很高興?”

衛語堂試探性的回答,換來楚清把手搭在了他的掌心。

“一點點。”

“那你,是同意了嗎?”

在問起這個問題的時候,衛語堂有些緊張。

不管他在商場上有多運籌帷幄,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始終都是慫著的,小心翼翼生怕他否認。

事到如今楚清覺得沒什麼好繼續矯情的地方,眼底帶著淺淺的笑意回答道:

“我很想同意,但是我覺得要在夏夏接受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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