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試婚遊戲 應雨竹 13114 字 6個月前

電梯內的金屬像是一麵鏡子。

映照出此刻電梯內人的樣子。

溫漾細長的雙手勾住江季風的脖頸,發燙的額頭抵在他的肩窩處,感受到他脈搏的跳動,她閉著眼,呼出的氣都是熱的,但還是不禁回想起剛才在家的那一幕。

真絲睡裙滑落肩的那一刻,水晶燈下晃了一抹瑩白,感受到絲絲涼意襲來,她在不舒服的間隙裡感受到尷尬,立刻伸出手準備勾起睡裙穿好。

但比她快一步的是江季風伸出來的手,他直接將她的睡裙勾好,沒有在她的肩膀處停留多一秒,深邃的眼眸盯著她的額頭,大手的手背輕輕的觸在她的額頭上,溫和熱的碰撞,令他眉頭緊鎖,下一秒,溫漾就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攔腰抱起。

溫漾強忍著不舒服,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道:“乾嘛?”

“去醫院。”

“我不去,”溫漾蹙眉,道“我吃個藥就好了。”

江季風眼神鮮少有這種不容抗拒的威嚴,溫漾隻聽他用很沉悶的語調,道:“聽話。”

一個虛弱無力的病人怎麼能對抗體格健碩的男人。

溫漾鼻子呼出來的氣都是熱的,她什麼都沒說,任由江季風抱著她走到了玄關處,原本是兩隻大手一起抱著她的,但是在她閉著眼呼吸的下一秒,忽然他鬆開了左手,隻留下右手在她的腰後,溫漾嚇得睜開眼眸,隻見男人眉頭緊鎖,空出來的那隻手拿起了掛在鉤子上帶有他專屬味道的西裝披在了她身上。

溫漾視線順著望去,男人哪怕單手抱著她都沒有任何吃力,橫在腰後的右手令她感受到肌肉迸發的感覺,哪怕單手抱著她,他都一如既往的氣定神閒。

電梯門打開,他不忘在這個間隙,笑她一句:“害怕我鬆手?”

溫漾感覺自己的臉更熱了,又聽見他說:“靠著我。”

又是不容拒絕的語調,溫漾發起燒來,像是聽話的小朋友,勾著他的脖頸,乖乖的靠在他的肩膀處,金屬鏡子照到溫漾細長筆直的大長腿,在睡裙下露出來的那一節,光滑細膩,足以勾人。

江季風垂眸,喉結滾動,紳士的撇開了視線。

電梯一路到達地下停車場,江季風沒有喊高助來開車,而是抱著溫漾去了另一輛黑色轎車上,把她放在副駕後,他繞到了主駕,驅車離開了地下停車庫。

路上,渾身不適的溫漾,一直感覺到江季風的手放在她的額頭上。

每放一次,就加速踩一次油門。

好在這裡離醫院的距離並不算遠,半個小時後,車子就到了醫院。

下車的時候,溫漾沒再讓江季風抱著,而是由他攙扶著去了急診。

隻是到了急診才發現,這裡的等待看病的人很多,江季風帶著溫漾坐在了椅子上後,說了聲:“我去打個電話。”隨後走到了不遠處,不知道說了什麼,回來的時候道:“走。”

“去哪?”溫漾發燒的腦子想一出是一出,道:“你不會是要插隊吧?”

“你真聰明,”江季風自然的牽起溫漾的手,道:“帶你去插院長的隊。”

寬厚的大手牽著細長的小手,溫漾已經發燒到腦子無比昏沉,根本沒發現她和江季風此刻牽手有多自然,俊男靚女走在一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還沒走到辦公室,院長已經往這邊走來迎接,五十多六十的年紀,見了江季風,溫和的笑了笑道:“什麼時候來了北京?”

“來一段時間了。”江季風眉目溫潤,牽著溫漾,將她拉前一點,道:“陳叔,這位是我的妻子,今天淋雨了突然發了高燒。”

陳院長立刻道:“看我,光顧著寒暄,倒是把這個急事忘記了。”他側身,請兩人進去辦公室,隨後看著溫漾,親切的道:“和我說說你怎麼不舒服。”

江季風自始至終都牽著溫漾的手,側頭看向溫漾,溫聲道:“陳叔以前在港城和爺爺是好友,說不定與溫爺爺還認識,你有什麼不舒服,和他說就好了。”

溫漾沒想到江季風會因為一個小病而打擾院長,本有些不好意思,但江季風講了這番話後,她倒是也落落大方,沒再扭捏順從的把自己身體不舒服的地方說了出來。

陳院長聽了後,叫溫漾伸出手,替她把脈。

片刻後,他道:“小丫頭底子虛,氣血也虛....”陳叔把溫漾的老底子都給掀出來了,最後收回手,道:“讓護士給你采血,看看有沒有細菌感染,沒有的話,我就給你開點藥退燒,燒退之後回去熬點薑湯喝驅寒,再之後就來找陳叔,我再給你把一次脈,好好調理一下你的底子。”

溫漾一直以來都是氣血虛的典型表現,蹲在地上站起來就頭暈目眩,經期也不準,時而提前時而退後,血量也不多,溫漾點點頭,道:“謝謝陳叔。”

溫漾的手從脈枕上收回,放回自己腿上的那一刻,就再次被江季風牽著。

她垂眸看著兩人交握的手,眼眸一顫,在家裡他抱她出來,剛才在急診他也一直牽著她的手,那現在坐著...為什麼還要牽著?

辦公室內再次響起陳叔的聲音,她恍惚想起,陳叔和爺爺奶奶是朋友,他們兩個人總不能在這裡露餡了,萬一被陳叔發現,兩個人沒有一點親密樣子,恐怕會覺得有些奇怪。

溫漾也有些累,乾脆順水推舟,表現得再親密一些,於是把自己的頭輕輕的靠在他的肩膀處。

耳朵貼著他的肩窩,脈搏的聲音隨之傳入耳膜,還有伴隨著一聲微不可聞的喉結咽動的聲音,輕輕的,仿佛是她的幻聽。

江季風正在與陳叔寒暄。

護士拿著采血針進來,搬了一個小凳子坐在溫漾的對麵,護士拿針的樣子,落在溫漾眼裡就像是慢動作放大,看著她拿起針頭的那一刻,溫漾眉頭緊鎖,側眸不敢看過去,眼眸正欲閉起來時。

辦公室內突然響起江季風把茶杯放在桌上的聲音,隨後他在交談的過程中,頭也不回的把大手擋住了溫漾的視線。

直到針紮了進來時,溫漾的心思都還停留

在一個疑問中。

——江季風怎麼知道她害怕打針?

因為陳叔的原因(),采血很快出了報告?[((),沒有細菌感染。

陳叔給開了一點點溫和的退燒藥,臨走前,江季風鬆開溫漾的手,站起來和陳叔握手道彆。

江季風:“多謝陳叔,過幾天有空,請您出去吃飯。”

“到時候帶上小丫頭一起來,”陳叔笑著打趣道:“小兩口感情好啊。”

江季風隨著笑了,然後轉身,伸出手道:“走吧,我們回家。”

溫漾看著掌心朝上、骨節分明的大手,沒有那種粗糙的繭,柔嫩到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矜貴公子,估計他自己生病的時候都沒那麼折騰和奔波吧,卻還要在深夜的時候,帶著她四處奔波。

自己驅車、帶她到急診,最後還要打電話欠人情。

溫漾伸出手,慢慢的放在他的掌心上。

幾乎是剛放上去的那一瞬,就被他牢牢的反握住,下一瞬,她就被他用力的帶動起來,他回眸,再次和陳叔道彆,男人成熟的人情世故和魅力在此刻綻放光彩。

直到兩人走到了停車場時,江季風替溫漾打開了副駕的門,才鬆開了彼此緊握的手。

江季風繞到駕駛位坐下,啟動車子的那一刻。

溫漾低聲道:“謝謝。”

安靜的車廂內,倏地響起江季風的一聲輕笑。

溫漾不解的看向他。

主駕駛那邊剛好懸掛著一盞路燈,燈光暖黃的灑下來,將汽車籠罩在一圈光圈下,毛茸茸的光暈從主駕駛的窗戶照進來,男人的側臉輪廓分明,眉宇間的疲倦肉眼可見,但他的嘴角卻還帶著淡淡的笑意,下一瞬,他扭頭看過來。

溫漾被他的笑弄得莫名其妙,可能是吹了點涼風,加上喝了一點熱水,她身上的燥意和熱意沒那麼明顯了,頭也沒那麼痛了,但鼻音還是很濃重,她道:“你笑什麼?”

“我笑你可愛。”沒等她回答,江季風伸出手捏了捏溫漾的臉,柔嫩的肌膚在指腹殘留,他摩挲了下虎口,道:“生病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我還要繼續照顧你,你的謝謝說的太早了。”

他的意思是,還會也還要繼續照顧她。

照顧二字,就好像冬日裡一簇溫熱的火苗,又像是感冒時一劑良藥,使她短暫的忘記了今天是因為什麼事情而煩惱,又是因為什麼事情而哭泣,更短暫的忘記了有人在今天說了不愛她。

“不早,”溫漾說:“我可以一直說謝謝。”

江季風又笑了,道:“我不要你的謝謝。”

溫漾看向他,腦子熱熱的,道:“那你要什麼?”

她想向他表達感謝,所以顯得她急需答案。

“容我考慮一下?”江季風難得說話裡帶了點隨性的幽默,道:“有效期是多久?”

也不知道是發燒了還是怎麼的,溫漾總覺得江季風今天有點不一樣。

但具體哪裡不一樣,她也未可知。

總覺

() 得,他好像很有耐心。

溫漾頭腦熱,說話快,直接就說道:“一輩子都有效。”

說完後,她倏地發現自己這樣不妥。

兩個沒愛的人因為家庭原因結了婚,本就是一場悲劇,再綁上一輩子,似乎是詛咒了。

溫漾想改口,正在腦海裡思索怎麼解釋好點。

卻聽見車廂內響起江季風溫潤的聲音,“既然是一輩子有效,那就更不急了。”

一路上兩人都沒再說話。

回到家後,溫漾想去次臥,剛到門口時,卻被江季風喊住,道:“你晚上要睡次臥?”

溫漾回眸,不解的看向他。

“人類感冒會傳染給小貓,”江季風頓了頓,道:“你總不能讓你女兒跟著你受苦吧?”

溫漾雖然不能百分百確定是不是一定會傳染,但是她也不敢冒險,畢竟小貓的抵抗力很低,她看了看隻有兩個臥室的家,沉默片刻,道:“那...我睡哪裡?”

“主臥。”江季風替她安排。

溫漾吸了吸鼻子,輕聲道謝,隨後走進主臥。

不一會兒,主臥的門被打開。

溫漾正準備掀開被子上床,回眸看去,江季風依舊是那身襯衫西裝褲,帶著風塵仆仆的氣息,端著一杯感冒衝劑拿了一盒退燒藥走了進來。

“喝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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